伊莉莎惊恐地垫着脚尖,小心翼翼走过被四种截然不同的能量轰击肆虐过的地面。这就是魔法的力量?她心里的畏惧更甚,开始怀疑自己冒冒失失地听从恶魔的吩咐闯进一位伟大且受人尊敬的法师大人的住所是不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她也听过有关恶魔的邪恶传说。她不由恐惧地猜想,若是见到了法师大人,法师大人会不会愤怒地连同自己这个恶魔的走狗也轰击成碎片。
她想要逃走,可是怀里化作猫形的恶魔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锋利的爪子弹出,轻轻刺着她的心口。微微的刺痛感激起了她的害怕与不安,她甚至不敢低头去看怀中看似乖巧的猫咪,只能按照恶魔的指示不断地在复杂如迷宫般的法师塔里左拐右拐,朝前方机械似地迈动自己僵硬无助的脚步。
随着她们的前进,伊莉莎心里的不安与担忧越加浓重。就像是一座小山压在她的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经过数个看似美丽其中却隐藏着致命陷阱的地段,此时她望向眼前这条通往最后大门的回廊,心里更加惧怕。
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魔像伫立在通道两侧。它们高达两三米,有着类人的身躯,手里的宽大剑刃锋利无比,仿佛只要一根头发落在上面也会断裂般寒光凌厉。它们宛如卫士般守卫在大门两侧,随时都会发动致命的袭击。
“它们不会突然动起来?。”伊莉莎以颤抖的声音问道。
“这座法师塔的主人是一名研究类型学者。按照数千年前的法术体系划分。他精通的是变化、附魔派系以及与之相关的法阵技艺。就擅于制造这些只配用来吓唬人类的玩具。”魅魔用爪子遮住嘴巴打了个哈欠,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伊莉莎胸口。“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放心吧,它们没被激活。因为有你的存在,老家伙不会用这些东西来攻击我们。”
伊莉莎愣了片刻,随即一股浓烈到几乎让她流下眼泪的悲哀汹涌如海潮般席卷了她的身体。自己的作用,原来只是人质或是盾牌吗?和眼前这些毫无生气的钢铁魔像比起来,她感觉自己才更像是玩具啊。男人玩弄她的身体,恶魔则玩弄她的思想。任凭谁都可以肆意她的命运。她最后下定决心拼命到底的反抗也不过是落入了一张更大的罗网之中。
“还愣着干什么只要推开这扇门……”魅魔出乎她意料地不再低吼,而是用上了蛊惑的语气,“……你就能得到你我约定的一切。你梦想里的美好生活都在这扇门后……”
伊莉莎从来就不是一个蠢笨的女孩,否则她也不会在海港区左右逢源,受到雄性的追捧。这一刻,她已经不再对魅魔毫无保留的相信,不再受其的蛊惑。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啊。伊莉莎扭头望了望身后魔法肆虐的走廊。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回过头望着如冰冷废铁般站立的魔像,慢慢走近,然后推开了不觉沉重的金属大门。
大门刚好打开,一个苍老的声音随之响起:“你终于还是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伊莉莎顺着声音飘来的方向抬头望去,一名发须皆已花白的老法师放下了手里的小瓶,自二楼浮空漂浮起来,然后缓缓降落到她们面前。老法师收拾得极为整洁,鹤发童颜。和伊莉莎印象中偏偏倒倒,孱弱无力的年轻法师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站在她身前的法师大人穿着一身合体的洁白色法师长袍,上面闪烁着她看不懂的奥秘符文,萦绕着让她忍不住跪倒在地的威严。
法师大人没有看着她,而是一直望着她怀里的恶魔,这让伊莉莎稍微松了口气。她只听法师大人仿佛自言自语般地接着说道,“我在偏僻的这里等了你多久?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久到我也记不清了。”
魅魔挣脱了伊莉莎的怀抱跳到了老法师身前。
法师塔顶端的房间里流淌着的安宁充盈的魔力以及昨夜她吸收的活力能量让她不必再禁锢于令她感到屈辱的猫类身体,一阵扭曲的光华闪过,魅魔重新恢复了本来的身躯。充沛的魔力让她不再顾忌应该如何使用体内为数不多的能量。她打了个响指,一件魔力构成的五色纱裙覆盖了她的身体,同时她的手中出现了一把燃烧着可怕火焰的荆棘长鞭。
“等我?这就是你与安瑞贝丝那个魔鬼最后的约定?”魅魔回应着老法师的话,她的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你真正等待着的,是美丽的泰夫林吧,否则何必把魔嘴的口令设置成她的名字……只可惜被禁锢在她身边的我,从来就没有见她想起过你。”
伊莉莎不清楚一名恶魔与受人尊敬的法师大人在谈论什么,但她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参与其中的。她小心翼翼地退到一旁,看着、听着他们的争吵。一些可怕的隐秘和她不懂却又感觉到强大威能的词语窜入她的耳朵,深深扎根在她的脑海。
“我与安瑞贝丝之间没有过这方面的约定。我的确是在等你。”老法师以平静而缓慢的语调说道。他看着沉默不语,等待他解释的魅魔,向她提出了她自身忽视了的疑惑。“你知道,为什么安瑞贝丝女士这一次会放任你留在船上,而以你的名字命名的航船恰好停靠在克奥斯,又没有安排任何防守的任你四处乱窜吗?”
老法师每说一个词语,魅魔的脸色就难看数分。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