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头瞧了许久,这才有些迟疑的说道:“将军这法术奥妙,声势还在那可恨的山大王之上,就是不知火力如何,不好分辨。那山大王的护身流火天灯,发出的灯焰能焚金毁铁,一口上好的钢刀被流火天灯上的火焰一撩,立刻便软的面条也似。”
陈七心底有了些准数,取出了一口钢刀来,随手一抛,正中一团真火种子。
陈七炼就的这些真火种子,都是太阳火力凝聚,温度奇高,虽然他修为还不算甚么,但焚毁一口寻常钢刀,却也不是难事儿。这口钢刀被真火种子中的火鸦探爪抓住,只是须臾便被烧成了一股红水,落在地上,把地面烧的都成玻璃。
白胡子老头见得此种境况,心头大喜,忙叫道:“将军的法力,还在那厮之上,绝可胜过他无疑。”
陈七微微点头,又问了那位山大王的路数,有多少部众,擅使什么兵刃,这白胡子老头都一一答了。原来这白胡子老头名为蝠吉,乃是一头蝙蝠成精,成精了之后,便在本族中点化了许多同类,渐渐成了一家大族,跟都梁郡的荀家一般,只是没有荀家那般运气,有族人可以拜在灵峤仙派门下。所有族中之人,最多也不过是练通周身窍穴,能够化身人形的道行。
大多数的妖怪,不得传授,也不过就是这个境界,最多学一些人间武艺,跟寻常的武林豪杰战力相仿,最多有些天赋的奇异能力。就如陈七击杀的那头白额山君,收伏的鸟先锋,鹰九霄,都是这般层次,争斗时用法术极少,多是仗着强横体魄,天生爪牙,或者学的一身人间武艺。能够自行参悟出来法术的妖怪,都已经是极了不起的大妖了,那头山大王能有流火天灯的法术,都已经是群妖中的佼佼者。
黄睛山君炼就黑风煞,能够驾风,猪九罡炼就戊土煞气,那是境界超群,却不是法术。
陈七大致明白了那位山大王的本事,心底也自有底,暗道:“看来这头山羊怪的本事也不如何,也就是鹰九霄,鸟先锋的那个层次,我如今修为大涨,早就不怕这样的敌人。就算他的流火天灯法术,我也有法子破去。既然如此,就去涪陵山走一遭也罢,不过现在却不忙。还是等我把火鸦变化炼成,能够飞翔,便是那山羊怪还有其他的本事,至不济也能走脱。”
蝠吉见陈七问过了一遍,心头有些沉吟,也自思忖道:“我们蝠家在涪陵山已经呆不下去了,有那头山羊怪做大王,迟早一家都要受害。可想要搬场,也不知何处可去,麻烦更多。最近听说铸印山的荀家被朝廷剿灭,我们蝠家还不如荀家,若是能够投奔一个厉害的人物,得了**力之人的庇护,才可子孙繁衍。我观这位少年,轻易便把白额山君和百余手下收走,还能释放出来,只怕是身上有一件了不得的法器,说不定自成天地,我们蝠家投奔来,只要忠心耿耿,他必然会翼护一番,至不济能把我们收入那件法器之中,也可免去许多祸害。”
蝠吉见陈七还自沉吟,忙建言道:“既然将军愿意收留我们一家人口,不如我先把他们都搬了过来,再说其他可好?”
陈七听了,一笑答道:“自是没有问题,你把一家人口都搬来罢,我这里都收得下。”
白胡子老头蝠吉听得陈七答允,心头大喜,就地一滚,化为一头白蝙蝠,往东南飞去,一炷香的功夫,就有铺天盖地数千头蝙蝠飞了回来,这些蝙蝠大如车轮,小的也有巴掌大小,个个身上都背了包裹,有那身量大的,还用抱了许多家什,什么锅碗瓢盆,床铺家具,无所不有。
领头的一个黄毛蝙蝠落下之后,便化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陈七面前拜倒,叫道:“我父蝠吉让小的前来投奔,这乃是第一拨人口,后面还有四批是我大哥和三个姐姐带领。”
陈七听得还有,心头也不禁打了个突突,暗忖道:“这个校军场才多大点?容纳下千余口就已经是极限,再多也不可能了。何况小沛城缺粮,我收了百余部众,已经不知该如何喂养,再多这几万口,哪里有吃的给他们?”
陈七心头乱想,手上却不慢,他随手一指,便发出一道金光,化为数十卷经文,分别落入了领头的这名少年和他身后的数十人识海中。
陈七故意咳嗽一声,做出威严的姿态,说道:“你们是诚心投奔,我自然要给些奖赏,看你们修行都还粗浅,这一卷《大乐金刚不空真言三摩耶经》乃是无上妙法,尔等都要好生钻研。”
这头黄毛蝙蝠本来对老子莫名其妙,就要举家投奔一个无名将军,心头不知腹诽多少,总觉得是老头子老糊涂了,把全族性命付与一个陌生人之手。但是蝠家乃是家主执掌,不要说这些小辈,就是族中长老也不能违背蝠吉这位家主的命令,他亦只能无奈顺从。
这位蝙蝠公子也没料到,才一见面,陈七就给了这般大的好处。
要知道妖怪修炼,全靠自己开悟,最缺道法。其实那头山羊怪的修为,也不见得就高过了蝠吉,只是那头山羊怪有一手流火天灯的法术,这才把蝠家压的无可奈何,要逼着蝠吉交出三个女儿来。
这个少年见陈七如此大方,心头欢喜不尽,暗道:“怪不得父亲才是初见,就要举家投奔,原来这位将军果然赏罚分明,且又大度,此番是我蝠家人的福气来了。”他也知道好歹,当下就翻身拜倒,诚心叩谢起来。
陈七虽然得了《大乐金刚不空真言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