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下来时,四个神秘人忽然出现在梅庄,只见他们三人是三六十岁的老者,另外一人是个中年妇人,都是身穿着黑色的衣服,一脸的肃然,听到下属的报道,黄钟公等连忙迎了上去,恭敬的道:
“见过几位长老。”
几人冷淡的哼了一声,继续向前走了,黄钟公三人有些忐忑不安,难道黑白子的事情,教主就知道了?三人只好跟着四人走着,只见四人分坐在四张椅中,中间一老者用苍老的声音喝道:
“黄钟公,你知罪么?”
声音十分严厉。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站在四人之前,背向窗外。令一坐一站,显然尊卑有别。黄钟公心中一沉道:
“是,属下知罪。四位长老驾临,属下未曾远迎,罪甚,罪甚。”
坐在中间一个身材瘦削的老者冷笑道:
“哼,不曾远迎,有甚么罪了?又装甚么腔。黑白子呢?怎么不来见我?”
黄钟公连忙解释道:
“四位长老,属下管教不严,这黑白子性情乖张,近来大非昔比,这几日竟然不在庄中。”那老者双目瞪视着他,突然间眼中精光大盛,冷冷的道:
“黄钟公,教主命你们驻守梅庄,是叫你们在这里弹琴喝酒,绘画玩儿,是不是?”
黄钟公躬身道:
“属下四人奉了教主令旨,在此看管要犯。”
那老者道:“这就是了。那要犯看管得怎样了?”
黄锺公道:
“启禀长老,那要犯拘禁地牢之中。十二年来属下寸步不离梅庄,不敢有亏职守。”
那老者道:
“很好,很好。你们寸步不离梅庄,不敢有亏职守。如此说来,那要犯仍是拘禁在地牢之中了?”黄钟公道:
“正是。”
那老者抬起头来,眼望屋顶,突然间打个哈哈,登时天花板上灰尘簌簌而落。他隔了片刻,说道:
“很好!你带那名要犯来让我们瞧瞧。”
黄钟公道:
“四位长老谅鉴,当日教主严旨,除非教主他老人家亲临,否则不论何人,均不许探访要犯,违者……违者……”
那老者一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东西来,高高举起,跟着便站起身来。其余坐着的三也即站起,状貌甚是恭谨。,只见那物长约半尺,是块枯焦的黑色木头,上面雕刻有花纹文字,看来十分诡异。
黄钟公等三人躬身说道:
“教主黑木令牌驾到,有如教主亲临,属下谨奉令旨。”
那老者道:“好,你去将那要犯带上来。”黄钟公踌躇道:
“那要犯手足铸于精钢铐链之中,无法……无法提至此间。”
那老者冷笑道:“直到此刻,你还在强辞夺理,意图欺瞒。我问你,那要犯到底是怎生逃出去的?”黄钟公惊道:
“那要犯……那要犯逃出去了?决……决无此事。此人好端端的在地牢之中,不久之前属下还亲眼见到,怎……怎能逃得出去?”
那老者脸色登和,温言道:“哦,原来他还在地牢之中,那倒是错怪你们了,对不起之至。”和颜悦色的站起身来,慢慢走近身去,似乎要向三人赔礼,突然间一伸手,在黄钟公肩头一拍。秃笔翁和丹青生同时急退两步。但他们行动固十分迅捷,那老者出手更快,拍拍两声,秃笔翁和丹青生的右
肩也被他先后拍中。那老者这三下出手,实是不折不扣的偷袭,脸上笑吟吟的甚是和蔼,竟连黄钟公这等江湖大行家也没提防。秃笔翁和丹青生武功较弱,虽然察觉,却已无法闪避。丹青生大声叫道
:“鲍长老,我们犯了甚么罪?怎地你用这等毒手对付我们?”
叫声中既有痛楚之意,又显得大是愤怒。鲍长老嘴角垂下,缓缓的道:
“教主命你们在此看管要犯,给那要犯逃了出去,你们该不该死?”黄钟公道:
“那要犯倘若真的逃走,属下自是罪该万死,可是他好端端的在地牢之中。鲍长老滥施毒刑,可教我们心中不服。”见到他额角上黄豆大的汗珠不住渗将出来,这鲍长老适才这么一拍,定然十分厉害,以致连黄钟公这等武功高强之人,竟也抵受不住。
鲍长老道:“你们再到地牢去看看,倘若那要犯确然仍在牢中,我……哼……我鲍大楚给你们三位磕头赔罪,自然立时给你们解了这蓝砂手之刑。”
黄钟公道:“好,请四位在此稍待。”当即和秃笔翁、丹青生走了出去。
战鬼在远处看这一却,他知道这里一却真的可以和自己没有任何的瓜葛了,虽然想看一下下面的情节好戏,不过想到任我行和向问天会出现,自己现在的武功十分低微,很容易被发现,也就绝了这个念头,当下收拾了一点东西,轻易的从后门离开了梅庄。
战鬼只拣荒僻的小路走,到了一处无人的山野,显是离杭州城已远。他如此迅捷飞奔,忽然听到淙淙水声,口中正渴,当下循声过去,来到一条山溪之畔,正要俯身去捧水喝突然听到一声大喊:“前面那小子给大爷我站住!”
战鬼抬头一看,身后站着三个手持钢刀的大汉,一个个横眉立目,长相粗旷,中间黄衣大汉道:
“小子,我们‘杭州三虎’在此,把身上财物留下,大爷没准还能放你条生路。”
战鬼想不到自己刚刚出了梅庄就遇到了强盗,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淡然道:
“如果不留下财物又当如何!”
杭州三虎闻言一楞,哈哈一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