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来意,我已经听公琰说过了。不过,我楚书重大,价值不菲。先生心中恐怕要有所准备了。”寇封点了点头,打了一剂预防针,免得吓跑了这个第一个南下的商人。
以寇封现在的身份,本要自称为孤的。不过,寇封到是习惯自称为我了。何况,寇封心里清楚,按照现在这发展的模式,将来铁定要向着那更高的自称冲击的。现在改了,将来还得再改。
麻烦。
“楚书乃是荆楚之神器,刚才长史大人已经提醒过在下了,在下心里清楚。楚侯尽管放心,就算是多少代价,在下也要把楚书运回北方。”
在寇封那似威仪无比的目光下,邓广显得更加谦卑。但是身为商人的决心,还是让他保证道。
寇封的亲自接见,让邓广感觉到了一股子可靠。能够维持这笔买卖的希望。邓广知道这楚书的市场有多么的大。
若是能长期维持这条商路,那是一辈子都受用不尽的。
“先生先别急,待我先把话说完。”寇封知道楚书的威力有多大,尤其是目光敏锐的商人,这物件就像是那鲜血,而商人就像是海中的鲨鱼。
不疯狂也得疯狂。
不过,还是那句话。这第一个螃蟹,寇封已经放在了餐桌上,谁能吃第一个。是需要一定的胆识,以及远见的。
寇封再三重申,这代价巨大。以寇封这样的身份,无故不会如此。邓广的心下也有了一些蹉跎。
但迟疑了片刻,邓广还是咬牙问道:
“还请楚侯明言。”
“一部书,要一金。不管有多少册,都是如此计算。”寇封面带微笑,但是却狮子大开口,让邓广觉得狰狞无比。
要是摆在别人的身上,邓广早就放下什么仪容,什么涵养,破口大骂了。一部书,一金。
你何不去抢钱啊。
就算是那用数十万言的字,写成的一部竹简书,成本也未必值半金。而寇封一张口,就是一部书一金。
而且还不论册。只论部。
像一些字数较少的,这买书的人岂不是亏大了。
不过,邓广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高坐在上首位的寇封,还是没能骂出来。不敢啊。骂谁也不能骂寇封这个荆楚之主,那是自寻死路。
邓广没啃声了,他心中觉得,这次荆楚算是白来了,这买卖要怎么做啊。他才带了数千金过来,居然只能买回去数千书。
邓广的迟疑,寇封当然感受出来了,他说出一部书一金的时候,寇封就知道,邓广会迟疑。
不管是多么果决,果断的大商人,干一件成本极高的买卖的时候,都会迟疑的。
“先生先别气馁,主公的话还没说完呢。”自从寇封来了之后,就退居在旁边的蒋琬,帮着寇封出声道。
“还请楚侯明示。”这让邓广本绝望的心,又升起了一点希望,下拜道。
“呵呵,这楚书的未来,相比先生清楚。这天底下的大士族,有多么的富有,对于好书的嗜好,又多么的强烈。我想,也不用我告诉先生了。这楚书是好书,不愁没地方卖的。而唯一的一点就是,这楚书,只有我这边有的卖。定价就是一金,我就是要揽北方之财。等有人赚钱之后,这天下的商人就会蜂拥而至了。而先生作为第一个南下的商人,我可以在此做主,给先生一个优惠,打个九折五。”寇封呵呵一笑,对着邓广抛出了橄榄枝。
天底下这么多的士族,大士族,市场大着呢。不怕没销路。
但是这再好的螃蟹,也要有第一个人吃,第一个人尝到了甜头以后,这第二个人才会南下来抢螃蟹。
所以,寇封可以给第一个吃螃蟹的邓广一些鼓励,让他勇敢的吃下这螃蟹。
果然,这又让邓广迟疑了起来。正因为看好了这楚书的市场,他才会散尽家资,获得数千金南下买书。
但是巨大的价格,让他崩溃了。不过,寇封这九折五的诱惑,又让他升起了渴望。进价便宜,就代表出价便宜。
也就代表销路更好。这可就是寇封垄断书源,而他垄断散卖的权利了。就算有别人商人进入和这个市场,他也不怕被抢走份额。
“斗胆问一句楚侯,这可是长期的价钱?”邓广小心翼翼的问道,并且已经做好,随时承受寇封怒火的准备了。
在他的经验中,一个权贵是最烦躁谈生意的。因为那样会降低身份,而且他还问了一句。
这或许会给寇封以一种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感觉。
就在邓广在心里准备好,寇封一旦发怒,就噗通跪下,自称死罪的时候。
寇封却出乎意料的笑了笑,很是宽厚的看着邓广道:“在我的面前,先生不必如此拘束。”说着,寇封又道:“这天下人都认为商人乃是邪道,聚敛财富的贪婪者。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这天下的财富不是固定的,比方说,这母鸡生出了鸡蛋,这财富就多了。而如今各地偏远,道路不怎么通畅。各自州郡都有特产,要让这些特产流通天下,各自取利,非商人不可。”
说着,寇封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邓广,笑着道:“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一句。先生若是有话可直说,放心大胆的说。这价钱,就是九折五,若是先生长期购买,都是这个价钱。”
寇封是一个现代人,他知道商人的价值。也对这个时代,鄙视商人为敛财者,而耻笑不已。
这天下的财富流通起来,才能创造出更多的利益。商人是这中间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