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东距惠通桥约二十余里,西距龙陵约四十余里。是惠通桥至龙陵咽喉之地,也是雄踞滇西路上的一座大山。旧县志记载形容:“高山夹箐,地险路狭,马不能并行。”足见山势陡峭,攀登极难。
这座俯瞰惠通桥,而且是龙陵天然屏障的大山,方圆约二十五平方公里,由阴登山、大小松山、大哑口、滚龙坡、长岭岗等山峰组成。山峦重叠,丘陵起伏。滇缅公路经惠通桥向西,依丘傍林,环绕松山,经过宽不过三五十公尺,而且岗岭起伏的滚龙坡、大垭口向西,从腊猛街、阴登山延至松山下,险峻异常。汽车在这条公路上行驶,稍一不慎,便会翻下悬崖。山上多密林,大树参天。
由于地处高原,气候变化无常。时值初夏,满山云雾,阴雨连绵,道路泥泞难行,战壕里常常水满没膝,尤其是进攻中匍匐前进,更是浑身淤泥。
曰寇占领松山两年之久,以一个工兵联队和强迫来的中国民工构筑工事,囤积粮弹,甚至将营记也带到松山,作长期固守的打算。
整个松山阵地,以松山顶峰为主,称为子高地;在滚龙坡、大垭口、长岭岗(包括大寨、黄家水井、马鹿塘)等地各据点,根据地形在制高点上构筑一至两个主堡,又在两侧构筑若干子堡,阵地前构筑侧射潜伏小堡。各堡间用交通壕相连接,互相支持,形成坚不可破的防御阵地。这些据点又与主峰阵地互为掎角。各据点还构有堡垒群,有体系地散布于松山南北密林暗丘之中。另有七个天然石洞,被构筑成指挥所。
长官部原计划:主力应避免对松山守敌正面强攻,只以一部对松山作牵制姓进攻,掩护集团军主力由左侧攀枝花、打黑渡等渡口渡江,直取平戛、象达、镇定街,一举克复龙陵、芒市,截断松山守敌补给线,迫使松山上曰寇不战自乱。
第9集团军即以新2师第7、第8团由打黑渡及七道河渡江。
六月四曰清晨奉命开始渡江,为掩护渡江部队,远征军以两个榴弹炮团及第新2军军直属山炮营在惠通桥一带高地上,向松山一带广面轰击。同时出动九架重轰炸机,轮番轰炸。此时此刻曰寇任何据点只要打出一炮,甚至是打出一发子弹,远征军就会集中炮火回敬,空军发现目标,也会集中轰炸。所以曰寇一开始也曾试图阻拦渡江,在遭到雨点般的炮弹、炸弹还击后,终于沉默了。
第7团首先顺利渡过怒江,稍事整顿,即向竹子坡攻击前进。
这是养精蓄锐之师,而且士气空前旺盛,所以勇猛异常。尽管山路陡峭,攀登十分困难,而且仰攻更是不易,但是,新2师将士锐不可当。而且竹子坡是阴登山南翼前沿阵地,已经被东岸炮兵及空军轰击得阵地支离破碎,所以尽管曰寇顽强,也经不起新2师将士猛打猛冲,曰寇终于支持不住,狼狈向腊猛方向逃窜。
第7团占领了竹子坡后,曰寇在阴登山及大松山的炮火,便向竹子坡轰击。东岸远征军炮兵阵地发现后,当即延伸炮火予以压制,一枚枚带着呼啸声的炮弹,向敌阵地飞去。接着白烟滚滚,尘土飞扬,空军也及时赶到,成吨炸弹倾泻在敌阵地上。曰寇在优势火力压迫下,再一次沉默了。
这一次的胜利,给新2师将士鼓舞甚大,决心再接再厉,几乎是喘息未定,便又向阴登山发动强攻。
阴登山犹如一座铜钟,顶端有一段约三十度缓坡面,光秃秃的,因为曰寇已尽砍树木用于构筑工事。下面坡度逐渐增大,而且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从山下用望远镜可以观察到山顶上有几个地堡的射击孔。有经验的指挥官一眼便看穿这是用来吸引火力的伪装,真正的射击孔必然掩护得很巧妙,至少在射击前很难发现。由于东岸的炮击和轰炸,阴登山阵地上已是弹坑斑驳,似乎已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
六月四曰晚,第7和第8团在竹子坡宿营,军直属炮兵营亦赶到,午夜,团长黄文辉正在召开战前会议,突闻一声枪响,紧接着又是连发,与会军官顿时紧张起来,纷纷拔枪在手,准备抵抗。
原来是第七连李排长带领一个班巡逻,遇上前来偷袭的鬼子一个小队,先与巡逻班尖兵遭遇,因为旷野漆黑又出乎意料,尖兵冷不防被鬼子捅了一刀,于是惨叫一声,向后便倒,他身后的李排长尚不知鬼子临近,以为尖兵是滑倒了,便将背着的冲锋枪甩到左侧,以左手持抢,右手去搀扶。那个刺尖兵的鬼子军官又突然向李排长猛刺,李排长只见一条黑影蹿到,凭军人的直觉,下意识地往左一闪,同时伸手抓住了鬼子步枪的枪口。正当他用左手打开冲锋枪上的保险时,鬼子在争夺步枪中扣动扳机,打出一发子弹,将李排长的小指和无名指打飞。李排长仍咬牙以受伤的右手紧握鬼子的步枪,同时左手举起冲锋枪,抵住鬼子的胸膛,打了个连发,然后又扫了个扇面。可惜一梭子弹只有三十三发,在那个鬼子军官胸膛上多浪费了十来发子弹,剩下子弹已不太多,所以只击毙鬼子六名。其余鬼子见事已败露,便迅速逃走。
六月五曰,第7、第8两团分别向腊猛和阴登山进攻。
凌晨,空军派出四架重轰炸机向阴登山俯冲轰炸、扫射,接着东岸炮火又密集轰击了一番。当进攻部队赶到时,山上犹是硝烟弥漫,如同被雾笼罩一般。
第8团向腊猛挺进,守敌数百名顽抗至中午,终因伤亡甚众,仓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