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傻子干吗?刚才没看到吗,他投手榴弹是绝活,你他娘没资格和他比!”周连长这话等于宣判平子唯一的希望破灭了。
“长官,我、我真的想留下来杀鬼子!”平子低下头嘟囔着。
“行了,瞧你那窝囊相!”一旁的强子推了推平子:“让你去就去,要你暂时到后方是要你多训练几天,杀鬼子可不兴光嘴巴囔囔!”
“实话和你说吧,通信兵的位置何等重要!要不是情况特殊就你这德姓还能做通信兵,你他妈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自知!”周连长在平子肩膀拍了拍:“放下枪过去吧,我们如果都阵亡了,你他妈接过枪再干,这几天你得好好练!”
这话语气平和,平子听在耳朵里突然有种莫名的触动:“长官,对不起!”他知道自己刚才出尽了洋相,虽然并非内心所愿。
“行行走吧!”几名[***]士兵不耐烦地催促平子。
平子抬头,嘴边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乖乖地在众人眼前慢慢消失“站住、口令!”
平子只走了数百米,便被荷枪实弹的数名卫兵挡住。
“那个”平子站那左右不是,前面两名卫兵目光犀利望着平子,嗓音更是把平子的耳朵也震得嗡嗡作响。
“举起双手!”
平子下意识地举起双手:“长官,我不是坏人!”
一名卫兵在平子身上搜索了好一阵:“你是什么人,到这干吗!”
“嘿、嘿,长官”
“笑什么,不准笑!”卫兵神情严肃地瞪着平子,目光冷澈令平子有点不寒而傈。
“长官,我是新兵,去通信营代替通信营2连8班的周周康!”平子好不容易把要说的话说完了。
“有什么证件吗!”一名卫兵并不理会平子的窘迫,冷淡地询问着。
平子摇头。
不久,他被几名卫兵带到一个地下室,地下工事深入数米,再往下走,外面零星的枪炮声也几不可闻。
“前面几个,往哪走?”在一个转角处,一个少校将几名卫兵挡住了。
“报告长官,抓住了一名歼细!”一名卫兵敬礼汇报。
“先候着,里面在开会!”少校说完这话闭目养神,原来他是亲自守在这里。
里面传出嘈杂的声音,平子听得出,有人在发火,而那声音似乎听过,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和少校一样靠岩壁上假寐起来。
“混蛋,谁让你睡了!”身边一士兵一枪托砸过来,平子受痛醒来,原来自己刚才竟然睡着了,他挣着惺忪的睡眼,眼看士兵的枪托第二次又开始向自己砸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这个兵!”里面那群军官正往外赶,一个高个子军官将枪托把住了:“为什么打他?”
士兵枪托动弹不得,抬头看时,魂都吓没了:“军军座!”
高个子神情严肃:“为什么打人!”
“报告军座,他他睡觉!”
“那也不能随便打人!”
“长官,他们说我是歼细,我不是歼细,您、您刚刚见过我的!”
军官的话使得平子受到了鼓舞,他不顾一切大叫起来,果然,他的话起了作用,高个子望向了他,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微笑:“你是那个准确报出敌酋方位,十师二十九团一营二连的新兵!”
“是,我是,长官您救救我!”平子的话使得高个子军官疑惑了一阵,然后逐渐神情严厉:“作为一个士兵不守在阵地上,你跑后面干吗来了!”
“长官,我是被我们连长撵出来的,通信营2连8班的周康一到,连长就命令我到通信营来报到代替他到8班,可这几位弟兄硬说我是歼细!”
高个子点了点头,面向几位押送平子过来的士兵:“你们可以走了,这个人交给我!”
“是,军座!”士兵们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高个子又转身对少校笑着:“曾营长,是你们通信营的兵!”
“报告军座,卑职不认识他!”
“刚换给你营的29团新兵,没几个认识他!”高个子笑着:“不过刚刚曰酋68师团长佐久间受我迫击炮重伤,曰军攻势也才稍微缓了一缓,此人于此大大有功!”
“是,军座,卑职一定好好培养他!”
“不用了!”方先觉一笑:“先让他到我这里来!”
“您的意思是”
“我的几个勤务兵都补充到战斗部队去了,我身边没有人!”
“是!”曾营长虽然不知道长官为什么对这个人这么感兴趣,但从平子猥琐的动作上他觉得,军座的选择显然不大对头。
高个子原来正是第十军军长方先觉将军。
在半年前的常德会战中,他带领第十军拼命援救陷入孤城的74军57师,十军几个师基本伤亡过半,第10师师长阵亡,由同样身负重伤的葛副师长代行师长职责,整个十军已经剩下不到一万八千人。尚未来得及整补,曰军就以几个师团的军力猛扑过来,在最高统帅部严令坚守的情况下,方先觉部队没有和其他部队一样一触即溃,他下定了决心要死守衡阳城。他命令军师团部凡是能战斗的兵都要到一线去,甚至连身边的大部分亲兵警卫也全部派到了战斗部队。
“知道我为什么要用你?”方先觉平和的语气中带着严厉。
平子摇了摇头。
“因为你还完全不会打仗——冲你立个那么大的首功,我给你几天时间练练!但你在我身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