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洲立兵在为第二天的进攻做各种准备工作,许鸣也没闲着,他在日军停止进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望伤员。
伤员虽然失去了战斗力,但绝不能当做累赘看待,对伤员的处理和照顾关乎着部队的士气。不仅师里的几十个医生助理全部投入,蚌埠市还紧急动员了大批的医务人员,参加伤员的救助。
许鸣亲自替一个伤员护理纱布,这是一个普通的机枪手,激烈的战斗中,一发子弹贯穿他的身体,他仍然没有停止射击,直至自己失血过多倒下。
许鸣这样做,绝非作秀,每一个为国受伤或者捐躯的将士他都充满敬仰,更不用说是他107师的弟兄,士兵们为有这么一个能为他们多方照顾的师长而感激,许鸣为有如此可爱和可敬的将士而感到自豪。
接下来是举办士兵的葬礼仪式,三天来,阵亡了超过500名将士。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不像鬼子一把火烧掉了事,许鸣将所有牺牲的士兵遗体都设法运了回来,每个人身上盖一副国旗,替他们最后举办一次简约但庄重的仪式。
“我恨不得成为他们的一员,与他们一体长眠在明光的青山下,现在,所有人起立。”许鸣站在工兵搭建的祭台前,庄重地说道。
“一鞠躬”
“二鞠躬”
参加仪式的不仅有军方人员,还有当地的名流和许多记者,一个美国记者写到:“多么神圣和庄重的仪式,在这里,我才意识到,中国绝不会投降,他们有着最可贵,最勇敢的士兵,毫无疑问,他们将会为他们国家的**和自由流尽最后一滴血”
我们安葬阵亡将士,日军显然也会照做,中日双方的文化本来就同根同源,准确地说,日本深受中华文化影响。既然日军有这个打算,许鸣就绝不会让他们如意,他安排了一支夜战部队,防止日军偷回尸体。
果然,到了凌晨4点,日军悄悄组织了一支收尸大队,结果,尸没收到,又添加了好几十具。
荻洲立兵暴怒,眼前的支那军行为太恶劣了,根本不把大日本皇军的尊严放在眼里。第二天一早,他亲自给进攻的日军发布了作战训令:“着镜师团各部努力奋战,全歼明光守军”
数十门大炮向中队阵地猛烈轰击,日军第二天的总攻开始了。
30多架日本战机从南京飞来,在守军阵地上盘旋,看见目标暴露,就是一顿扫射轰炸,使伤亡很大。营长冷光前不得不命令在阵地上燃放烟雾,但这是把双刃剑,自己的部队射界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无数个日军战斗小组,在近距离火炮的支援下,不顾中队炽热的火力,疯狂地突进。有的首攻队员没有戴着钢盔,而是在头上缠上一圈白布,那是日军组织的敢死队。
在中队的谷地防线,日军投入了装甲部队,20多俩坦克后面,跟随着好几百步兵,轰轰烈烈地朝阵地扑来。
西南方面,日军不仅动用了火炮部队,还释放了大批“红弹”和“绿弹”。“红弹”是窒息性毒气,“绿弹”是催泪性毒气,夹杂着各色的发烟筒,守军阵地上已经是一片五颜六色的烟雾,一个老鼠知道大难临头,还没从烟雾中跑几步,就口吐白沫,一头栽倒在地。
有的山头一片火海,那是日军投放的燃烧弹,荻洲立兵的望远镜里,空气都被扭曲,似乎燃烧就在眼前。
日军众将校非常满意,一个联队长恭维道:“对面的支那军不知死活,竟敢挑战大日本皇军的尊严,现在是他们彻底认清皇军实力的时候了”
荻洲立兵还是有点矜持,这些天的不顺使他收敛了许多,但还是充满自信地道:“我承认对手相当顽强,但这种顽强正好用来衬托皇军的武威,支那人最大的错误,就是选择了我们作为对手”
师团长如是说,哪还有不开眼的敢发话,登时,第13师团部笼罩在一片马屁的海洋中。
仿佛为了印证荻洲立兵的观点,中队的阵地似乎已经沉寂了,只有几个散兵壕的单兵火力点进行拦阻射击,虽然这种射击相当准确,日军不断被打倒,但一次性投入3个步兵中队的宫下大队毫不迟疑,命令部队加速突击。
如果说刚才是旧年的最后一刻,一片安静,那现在就是新年的开始,就在日军接近的一瞬间,守军的枪声像过年的鞭炮一样密集地响了起来。恻射,中队的重机枪形成了交叉火力,将整整五个波次的日军笼罩在火网内;正射,轻机枪打得枪管发烫,日军毫无躲闪余地;点射,步兵将残敌逐个点名,一个又一个的鬼子被击毙在守军的工事前。
迫击炮大发神威,凡是枪弹射不到的死角,迫击炮早已测好了各种数据,整个前沿阵地,日军找不到一处安全的所在。
一个中队的碉堡猛烈地喷出火舌,至少3架机关枪朝各个方向在射击,对于这种显眼且嚣张的目标,日军的山炮队中队长一身令下,4公斤多重的弹丸飞出,500米的距离,山炮兵的准确显然不是问题。
“吆西,”宫下遇玺和山炮兵中队长都松了口气,3挺机关枪,里面至少一个班的支那兵,应该全部被消灭了吧,刚才像鸡鸭一样被宰杀的皇军不能白死啊。
可宫下的话音刚落,机关枪声音又响起,还是三挺,一架都没有少,依然得意得发出二四式独特的“哒哒”声,似乎在讽刺着宫下的无知。
重机枪阵地的设置标准是德国顾问依据日军火炮强度设置的,可以承受日军常用75毫米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