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顿时同时感到剧痛不已,齐齐伸手捂住了脑袋,脸蛋上眼睛鼻子全往中间堆了起来,眼泪水忍不住就渗了出来。这时候,两人的姿势是乖官面朝上躺在地板上,茶茶双腿丿开骑在他身上,姿势极为不雅。
一时间,房间内鸦雀无声,连钟离也是满脸的纠结,我说兄弟啊!你真是……
“二姐,大姐和这位少殿下在做什么哩?”沉默中,小督稚嫩的嗓音就响了起来,而阿初看着两人这般,心里头妒忌的发狂,为什么骑在他身上的不是我呢!
听见妹妹说话,茶茶这时候才冷静下来,顿时就察觉到了自己尴尬的处境,又羞又气,一股子嫣红就从肌肤毛孔中腻腻地吐了出来,渲染得脸颊艳若云霞,挣扎着想起来,可是,在众人注目下,居然可耻地手足麻痹全身僵硬站不起来了,一时间窘的不行,就死死捂着脸蛋,成了把脑袋埋进沙子里头的鸵鸟。
终究还是阿市看女儿和这位殿下如此模样不妥,就袅袅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过去伸手拽住茶茶,就把女儿拉了起来,看着双手捂脸死活不肯松开的女儿,就轻声道:“好啦!凤璋殿下是大明人,并不知道扶桑习俗,方才你却是太唐突失礼了,给殿下赔个礼罢!”她用词用语也极为有水准,这一声凤璋殿下透着亲热但又不明显不突兀,在这当口却是正合适。
听母亲这么一说,茶茶松开手,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瞧着母亲,再看看还赖在地上的郑国蕃,忍不邹恨道,“他就是个无赖,我才不给他赔礼。”
捂着脑袋,乖官觉得额头上被撞出一个大包,皱着眉就慢慢爬起来,一边爬一边嘀咕,“真是,送人还送不出好来,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
听了这句话,茶茶愈发生气,“母亲,你瞧他,还说这么粗俗的话,居然还说是上国殿下,我看是假冒的。”
“什么叫粗俗。”乖官忍不住分辨,“明明是你逆推我好不好,我被你吃了豆腐,你反倒猪八戒倒打一钉耙,我可是冤屈死了。”
茶茶自然说不过他,顿时就怒目而视,乖官也不生气,就笑着瞧着她,只是额头上却是微微隆起一个包来,瞧着未免有些不雅。旁边钟离直搓手,心里头道,哎呀!我听小芙蓉说过,女人你要么对她好,要么对她坏,这般她才能记得你,不好不坏是最要不得的,小芙蓉是自小行走江湖,在大富大贵人家后院见多了这些手段,这才总结出这句话来,如今看来,我这兄弟真是女人的魔星,天生就懂这个理儿。
但是,这些举止言行落在旁人眼中,未免就显得不同了,大多都想,茶茶公主平时端庄得很,今日却是和这位少殿下如此纠结,看来冥冥中定是有一个菩萨在注视着他们。
扶桑受大明影响,也是有类似欢喜冤家的说辞的,故此,大多数柴田家的武将女眷们忍不住就觉得,或许,茶茶公主命中注定就要和这位明国的殿下有缘,不然,为何茶茶公主如此美貌绝俗,却生生耽搁到十七岁,岂不就是冥冥中在等这位殿下么?
扶桑女子大多数十一二岁就嫁人了,像是茶茶这样,过了年都虚岁十七了,自然就显得异类无比,这时候被众女眷就当成了一种缘分。
阿市瞧两人这般争吵的样子,心里头未免也生出一些异样来,要知道,大多数妇人婚姻生活长了,未免就对相敬如宾的日子生出倦怠,男人说握着老婆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女人何尝不如此呢!
这就像是三条天皇的妃子藤原綏子感觉生活空虚寂寞,结果被源赖定乘虚而入,搞大了肚子,又像是后世廊桥遗梦里头那位普通的家庭主妇在平稳的生活中渴望刺激一般。
总之,众人都瞧着两人觉得有些那个欢喜冤家的味道,或许,最不高兴的只有阿初,下颌压在胸前,捧在手中的景泰蓝盒子似乎也没那么漂亮的,心里头极为难受。
为什么每一个人第一眼总是主意到姐姐呢!这位殿下好大的名头,玉散人,好好听的名字,写出来的文字优美缠绵,却是和那些俗人一般,只会瞧见姐姐。
一时间,阿初眼眶发酸,觉得想落泪。
还是钟离的咳嗽声把乖官的魂拉了回来,他定了定神,微笑着又坐了下来,阿市就用目光示意茶茶,茶茶在母亲的目光注视下,不得不慢慢坐下。
乖官这时候似乎才想到鞋子的问题,假意说了钟离两句,却没有命令钟离脱了鞋子坐下,钟离依然是高高站着,扶桑人本就矮小,在整个屋子内大家都坐着的情况下愈发刺目,隐约就是告诉对方,如今我强势,我虽然是来和你柴田家结盟,但是请记住,我乃上国国舅,是天使,盟主理当是我。
柴田胜家虽然不在,但是阿市身份特殊,实在是可以做一半主的,要知道这时候织田家依然是名义上的八百万石庞大领地的领袖,阿市作为信长最宠爱的妹妹,织田家的公主,茶茶又是被信长极为喜爱常常带在身边的外甥女,故此柴田胜家也不得不阿市尊敬有加。
乖官也不能细说,只是大抵说了一番,我来和你家柴田大人结盟,然后咱们就对付猿秀吉,事情就这么简单。
双方下意识就把刚才乖官说的那番话给忘记了,茶茶的手在袖子中就松了下来,她就怕母亲当场把自己送给这个讨厌鬼,那就麻烦了,而阿初则送了一口气,隐隐窃喜,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