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后,激战了一晚的士兵们这才发现水稻田中、道路旁、河道中是一片尸堆如山的景象,到处都被炸飞的断肢、崩飞的脑浆以及四散的内脏,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污味和腥臭味。
这时,从不远处压来了一队俘虏,看着这些头上裹着纱巾,拄着拐杖、衣衫褴褛、神情疲惫犹如绵羊一般温顺的曰
n俘虏,海军陆战队员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就是这些看已经被缴械看起来毫无生气任人宰割犹如绵羊一般的俘虏就是昨天晚上端着刺刀高喊着万岁不顾生死拼命往前冲的曰
n人。
就昨晚,它们排着密集的冲锋队形端着刺刀拼命的往陆战队员们的阵地冲锋,一个倒下后至少会有三个补进来。它们不顾子dan横飞和dan片肆虐,甚至中dan之后都无法阻止他们,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们就绝不会停止进攻,正是凭借着这种决死冲锋的勇气他们才得以冲进了陆战队员们的阵地和陆战队员们展开了肉搏。
离战场约一千多米的一处高地上,第二十师团长田中信义拿着一个高倍望远镜目不转睛的眺望着前方的战场,头上依然是浓云密布雨水淋他的身上,但是田中信义依然没有丝毫的察觉。呈现他眼里的除了尸体还是尸体,山脚下有一条小河,这条小河的河水早变成了红色,河面上飘浮着难以记数的尸体。这片尸体是这么的密密麻麻,以至于把田中信义都看花了眼。
“终于失败了么?”田中信义嘴角慢慢的蠕动,轻轻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师团长阁下,六十八、三十九联队已经全体玉碎,我们也要早作打算才是啊。”一旁的参谋长文部正南劝道:“现我们剩下的部队已经连一个联队都凑不齐了,还是向台北撤退吧,否则等到支那人发动进攻我们想走也走不了啦。”
田中信义没有回答文部正南的话,只是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眼看就可以冲进去了,支那人眼看就要崩溃了,要不是他们的战车这么快就赶上来,说不定我们已经取得胜利了。”
“师团长阁下!”文部正南急了,“现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重要的问题是既然昨晚的偷袭不成功,那我们就应该撤退了。”
“撤退?”田中信义苦笑道:“往哪里撤退,我们还走得了么?文部君,你带着几个人和军旗向台北撤退吧,记住一定要把军旗带回曰
n。”
“田中君,那你呢?”吃惊之下文部正南不顾礼貌的战场上就叫出了田中信义的名字。
“文部君。”田中信义终于转过身来正色对文部正南说道:“现二十师团已经没有了,我也没有了回曰
n的必要了,就算是回去了大本营也饶不了我。而你不同,你只是参谋长,你即便是回去了它们也不会太过苛责你的,你赶紧趁着支那人没发动攻势之前赶紧走吧。”
文部正南望着田中信义惨白的脸色,心中一片凄然。他很清楚第二十师团全军覆没田中信义作为师团长是无论如何也跑不了的,但是出于朋友的关怀他还是有些难以释怀。
“田中君我”
“混蛋,你快走,再婆婆妈妈的你就走不了了!”田中信义突然大怒暴喝着下令文部正南带着护旗中队先行撤退。
望着文部正南和护旗中队离开的身影,田中信义再次率领着残余下来的不到一个联队的残兵向着华夏军队的战地冲去
傍晚时分,一堆血泊中尸海中,一个的人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浑身血污的田中看着眼前的地狱般的阵地,遥望着不远处被乌云遮盖着的夕阳,眯着的小眼里满是疲惫。现整个二十师团就剩下自己了,田中信义仿佛从连绵不绝的大雨中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妻子和女儿的身影。
“轰”
一发不远处爆炸的炮dan把田中信义从恍惚中惊醒,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四周全都是己方士兵的尸体,他的护卫队长就仰面躺一个泥坑里,空洞的眼珠直盯着天空。他的这位护卫队长是昨晚为了保护他而被两发机枪子dan击中立刻身亡的。
田中跌跌撞撞的来到了走到了一个小水洼旁,接着他水洼里的倒影看到了一个拿着一把指挥刀衣衫褴褛恍若乞丐的人。田中信义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他那疲惫折磨得没有一丝精神的脸庞望着远处三三两两举着手向华夏士兵投降的日军,不禁想起了自己刚上士官学校时教官拿着那本《战阵训》大声教导的誓言“我决不蒙受被生俘之耻!”以及“我将拿出灵魂之忠勇按永生之原则从容就义。”
田中信义深吸了口气,走到前面的水洼旁把指挥刀放一旁,弯身低下了头双手捧起了水洼里浑浊的雨水把自己的脸仔细的洗了洗,本来他还想把自己肮脏的衣服一用水擦一擦的,但是后来看到实是太脏了只好作罢。
早已失去光泽和活力的眼睛里有了点点泪光,田中信义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也没有理由回去,自己已经失败了!如果自己作为俘虏回国的话父亲和兄妹他们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自己将会是整个田中家族的耻辱,田中家可不是那些卑贱的商贩、农夫的家庭,他可是出身于武士家族。
一股绝望、屈辱的氛围包围了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中将的心,他深吸了口气后慢慢的拔出了指挥刀,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