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胡国柱阴阴的说道:“虽然朝廷也没有办法掌握我们平西王府的真正财政收支,可是大概还是能够估算出来的,这样的数字被皇上看在眼里,皇上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们平西王府已经很富足了,明年的粮饷拔给,可以让我们自给自足了?”
“或者,皇上会不会认为,王爷你是他的臣子,你的银子就应该是他的银子?”方光琛的声音也暖和不到那里去。
“你们的意思是,担心皇上和朝廷要打我们平西王府银子的主意?”吴三桂的神情终于严肃了起来。
“王爷,这是明摆着的事。”汪士荣抢着开口,说道:“咱们那位皇上,有多么的小心眼,王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康熙六年,我们平西王府的财政收入还不到现在的一半,皇上都觉得给得太多了,还要逼着王爷你削减军饷,现在我们的财政收入已经是康熙六年的一倍还多——咱们那位皇上,还不得心疼银子心疼到晚上都睡不着觉啊?”
“汪先生,那可说不一定。”卢胖子恶毒的补充道:“说不定是翻完牌子用黄绢子把妃子裹了,抬到咱们皇上面前时,咱们的皇上忽然想起我们平西王府今年的财政收入——然后可怜的妃子就自己用手安慰自己一夜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包括吴三桂在内的人无不莞尔,夏国相和高得捷几个粗人干脆放声大笑——夏国相在历史上可是号称能和吴应麒相比肩的大老粗,绝对不是传说中和韦爵爷斗智斗勇那样有勇有谋,在吴三桂面前的位置也远没有那么重要。卢胖子的老师刘玄初则呵斥道:“一峰,银殿之上,不得放肆!”但骂完学生,刘玄初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呀,提到皇上时就不能恭敬点?”吴三桂也笑着用手指指卢胖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卢胖子则肥脑袋一昂,说道:“下官是王爷的人,不是他的人。”
“行了,行了,别岔开话题了。”吴三桂十分满意的挥挥手,制止卢胖子继续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语。末了,吴三桂又收起笑容,严肃说道:“这么说来,你们今天来求见本王,都是想提醒本王,要防着皇上和朝廷眼红本王的八旗福寿膏收入了?”
“岳父,这是明摆着的事。”胡国柱一摊手,说道:“朝廷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平西王府的银子有富裕的,因为有了银子,我们就可以摆脱朝廷对我们的最后一道束缚,可以扩军,可以练兵,可以铸造火炮打造武器,把新招募的军队武装起来,也可以把藏区的马匹都买回来,增加我们的骑兵,更可以买盐买粮,让我们平西王府的藩众再不受盐荒粮荒困扰,飞速壮大起来,朝廷会容许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准确来说,就是见不得穷人喝一碗稀饭。”卢胖子帮腔道:“朝廷只会希望我们平西王府越来越穷,不会希望我们越来越富。”
“最新消息。”刘沂冷冷说道:“因为我们平西王府大量收购粮食,现在云贵粮价每石已经下降了一钱还多,江南和湖广的产粮区粮食价格,每石却已经上涨了两到三钱银子,产粮区的粮食价格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地方?朝廷会容忍这种情况长年持久下去吗?”
“王爷,换一个处境,假如你坐在乾清宫那个位置上,你会不眼红我们平西王府吗?”吴三桂的另一个心腹郭壮图开口问道:“你会不会想方设法的削弱我们平西王府?让我们平西王府重新穷苦下去,继续受军饷粮草不足的困扰?”
“没错,我们去年的财政收入情况,肯定会引起朝廷的警觉,朝廷绝对不会让我们今年继续这么大赚特赚。”吴三桂的众多心腹走狗纷纷附和,七嘴八舌的向吴三桂指出——小麻子和螨清朝廷绝对不会容许平西王府的财政粮饷摆脱控制,独立自主,必然会用尽一切手段削弱平西王府,至少得让平西王府重新变成螨清在西南边疆的把门丁、看门狗!
狗腿子们七嘴八舌大骂小麻子见不得穷人喝碗稀饭的时候,吴三桂始终一言不发,直到狗腿子把嗓子都嚷嚷干了,自己安静下来了,吴三桂才不紧不慢的问道:“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朝廷也确实不会看着我们平西王府长期这么下去,可是刀把子是在别人手里,朝廷不许我们平西王府多赚银子,我们又能怎么办?”
这次换卢胖子和吴三桂的四大智囊互相交换眼色了,然后,卢胖子挺身而出,行礼说道:“王爷,刀把子确实是在别人手里,可是我们也未必就是完全受制于人,只要措施得当,朝廷这把切肉刀子未必就敢砍下来。”
“这么说来,你们是为本王准备好了对策了?”吴三桂现在也习惯了狗头军师们的花招了——不事先暗中串联,商量好了统一好了口径,就绝不到自己面前出馊主意。
“王爷圣明烛照,卑职们确实已经为王爷准备了上中下三策,供王爷选择。”卢胖子先拍了吴老汉奸一个马屁,又问道:“就是不知道王爷想先听下策还是中策?”
“先说下策吧。”吴老汉奸坐直身体,凝神细听。
“下策很简单,也比较安全。”卢胖子说道:“那就是请王爷上表朝廷,主动请朝廷削减我们平西王府的粮草军饷,并且请求朝廷收回八旗福寿膏的免税特权,同时向朝廷献上八旗福寿膏种子,让朝廷广为传播,也让我们平西王府重新弱小下去,云南和贵州重新贫困下去,可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