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过奖了,全赖皇上和王爷的洪福庇佑,卑职才侥幸干出那么一点成绩。”卢胖子仿佛很谦虚的说道:“至于官升数级,那更是皇上错爱,卑职实在愧不敢当,每当想到自己无才无能窃居高位,更是每每无地自容,觉得愧领圣上抬爱。”
“卢大人太谦虚了,如果你都算窃居高位,那我大清成千上万的官员之中,简直就没有一个人能够算得上称职了。”岳乐笑笑,随口说道:“大清朝廷的文武百官之中,谁人不知卢大人你在曲靖担任知县三年,楞是把穷乡僻壤的曲靖县城给搞成了云贵小扬州,官绅百姓富甲西南?还有你到南宁不到数月时间,又硬是把鸟不生蛋的南宁府变成了人人抢手的香饽饽,你如果还算无才无能,那么大清朝的官员不被羞死的就真没有几个了。”
“王爷过奖,过奖,实在太过奖了。”卢胖子假惺惺的连连谦虚。
“卢大人不必谦虚,这些都是事实。”岳乐忽然话风一转,换了一副严肃面孔,“不过让本王想不通的是,卢大人你既已是名满朝野,又深得圣上宠爱,被圣上委以重任,前途一片光明,前程无比远大,为何还要自毁声名,助纣为虐,伙同逆贼吴三桂起兵作乱?甚至还将云贵总督甘大人擒获,献与逆贼吴三桂凌迟处死,一错再错,卢大人就不怕吴三桂逆贼兵败身亡之时,遭受池鱼之灾,死无葬身之地?”
“安王爷,卑职是一向敬佩你的,所以在你面前,卑职也不敢有半点假话。”卢胖子也是换了一副严肃面孔,义正言辞的说道:“下官为什么跟随平西王爷起兵清君侧,诛杀逆贼鳌拜,这个问题,安王爷好象问错人了吧?安王爷,这个问题,你好象应该去问鳌拜那个权奸逆贼吧?”
“关鳌太师什么事?”岳乐惊讶反问,气势也不仅一蹩。
“关他什么事?”卢胖子冷笑,大声问道:“曲靖百姓种植八旗福寿膏,就算在没有天灾人祸的丰收之年,一两八旗福寿膏也仅能卖到三、四钱银子,然而鳌拜老贼却要征税八钱,曲靖百姓如何承担得起?”
“这事啊。”岳乐恍然大悟,忙解释道:“卢大人误会了,鳌太师在这事上虽然有欠考虑,但绝对不是故意针对曲靖百姓。本王也不瞒你,鳌太师此举,实际上乃是针对吴三桂逆贼,打击吴三桂逆贼偷逃大清赋税的嚣张气焰,相信等到太师挥师剿平吴逆之后,定然会在此事之上做出调整,绝不会把曲靖百姓逼上绝路。”
“鳌拜与平西王爷争权夺利,下官不想管也不格管。”卢胖子振振有辞的说道:“但是下官身为曲靖知府,曲靖全府百姓的父母官,理应爱惜百姓,替天子司牧一方,鳌拜老贼不顾曲靖百姓死活横征暴敛,将曲靖百姓逼上绝路,下官理当奋起反抗,帮助平西王爷诛杀逆贼,清君侧诛权奸,不然的话,下官如何对得起曲靖百姓?又如何对得起天子重托?”
卢胖子的话当然是在强词夺理,一口咬定自己起兵叛乱是鳌拜所逼,但岳乐却偏偏找不出半个字来反驳,一时默然。卢胖子则越说越是激动,又恬不知耻的说道:“至于下官诱捕甘文焜父子,平西王爷起兵靖难,清君侧诛权奸,甘文焜身为云贵总督,不仅不体恤民情起兵拥戴,反而通风报信,率军反抗,还无耻残杀七名被他霸占玷污的无辜云贵妇女!下官将之逮捕以正国法,又何罪之有?”
“这家伙脸皮昨这么厚?诱捕甘文焜献给吴三桂老贼领功请赏,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岳乐心中纳闷。飞快盘算之后,岳乐只得把话转入正题,认真说道:“卢大人,你跟随吴三桂逆贼起兵叛乱和诱捕甘文焜的原因,姑且不去论他,你之前党附吴三桂逆贼的桩桩罪行,也可以姑且不论——眼下,鳌太师亲提三十万大军南征,剿灭吴三桂逆贼只在朝夕,卢大人你就不想为自己的将来着想一下?”
“原来这家伙真是想招降我啊。”听话听音,岳乐这么一说,卢胖子立时就明白了他的真正用意,也大大松了一口气——既然岳乐只是想招降自己,那么应该就没有其他花招了。
“卢大人,你请仔细想一想。”岳乐又接着说道:“吴三桂老贼一旦败亡,你就算没有死在战场之上,也是注定了被大清军队生擒活捉的命运,届时朝廷对卢大人老帐新帐一起清算,卢大人你的下场如何,卢大人你敢去想象吗?”
“卑职确实不敢想象。”卢胖子倒也老实,很坦白的说道:“平西王爷讨逆一旦失败,卑职落入鳌拜手中,那么卑职被凌迟处死和诛灭九族还是轻的,死后不被挫骨扬灰就已经是走运了。”
“卢大人明白这点就好。”岳乐大喜,忙又说道:“卢大人,既然你明白这点,那你为什么不想想迷途知返,将功赎罪?”
“卑职当然想。”卢胖子回答得非常爽快。
“那卢大人你打算如何做呢?”岳乐惊喜问道。
“关于这点,卑职就只能听安王爷的吩咐了。”卢胖子无比爽快的说道:“将来安王爷你有什么需要卑职效劳的,卑职一定倾尽全力,效犬马之劳。只要能够帮助安王爷诛杀鳌拜,铲除权奸,卑职那怕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