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端翘起又载重量大的清军冲沙船是吴军回头舢板的最爱,钻到船头下引爆,一炸一个准,一条小舢板就能拉着一条载重近千吨的清军冲沙船陪葬,就算不能直接炸沉,也会把它变成一条漂浮在江面上的废物,除了缓缓沉没之外,再没有任何作战价值。清军船队中爆炸不断,大船小船互相碰撞碾压,士兵奔跑逃命,惨叫声与号哭求救声不绝于耳,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吴军水师主将杜辉也怎么会错过?一声令下后,残余的吴军战船一起冲进乱成一团的清军船队中,疯狂抛出最后的燃烧弹与手雷,到处杀人放火,清军船队更是大乱,杨捷完全无法指挥约束,无数的清军大船小船掉头就跑,吴军战船则乘机分进合击,一口气点燃了七八条清军战船,包围了两条清军霆船,跳上甲板杀人夺船。清军水师上下彻底丧失斗志,包括杨捷在内,全都是掉头逃跑,吴军船队全力追杀。
看到这样的情况,吴老汉奸自然是马上命令民船出击,给杜辉的船队运载武器弹药补充,以便吴军水师继续扩大战果。而图海则在北岸嚎啕大哭,不顾众将劝说,冲破阻拦跳进长江投水自杀,被清军士兵救起拖上堤坝后,图海又大哭道:“你们不要救我了,再救我,是在害我啊!长江防线被吴狗突破,主子不会饶过我,我与其等被押回京城千刀万剐,不如现在死了干净啊!”
“图中堂,这不能怪你,不能怪你啊!”无数清军将领嚎啕大哭,“是我们的军队被调走了,是我们的主力被调去了福建了,长江才被吴狗突破的啊!如果我们的主力还在,吴狗就是再怎么厉害,也破不了我们的长江防线啊!”
“各位将军,你们千万不能这么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自私自利了一辈子的图海在知道自己已经必死无疑的情况下,也极其难得说了几句真心话,大哭道:“你们记住,在向主子奏报长江战事的时候,你们千万不能说长江被吴狗突破,是因为主子调走了我们的主力。你们只能说,是吴狗奸诈无耻,偷袭得手,或者说我指挥运筹失误都行,但千万 不能说是因为主子调走了我们的主力……。”
“不然的话,你们个个都会象我一样,死无葬身之地啊!”
图海如此情真意切的关心言语,清军众将听在耳里,难免更是感动痛哭,其中穆占拉着图海的袖子大哭说道:“图中堂,既然吴狗突破长江已成定局,那我们就不要白白浪费宝贵兵力,乘着吴狗还在追杀我们的水师,赶快往荆州撤退,那里还有简亲王的两万多军队,还有彝陵(夷陵,既现在的宜昌)徐正治的水师,那里位居上游,只要我们守住那里,吴狗就不敢全力杀入中原,四川的吴狗和湖广的吴狗也无法连成一线,主子也有反应和调整的时间,等到我们的主力回师,也还有重新***长江的希望啊。”
“那汉阳怎么办?”图海大哭问道:“我们如果不救援汉阳,汉阳再失守,怎么办?”
“图中堂,我们现在还有力量救援汉阳吗?”穆占大哭说道:“我们的水师已经惨败了,没办法再从水路运兵了,等从陆路过去,吴狗的军队早就从水路赶到汉阳了。依末将之见,汉阳也放弃吧,先保住我们的军队再说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图海沉默,半晌后,图海才咬着牙齿挣扎站起,哽咽说道:“左右都是灭门,为了大清,为了皇上,所有的罪我都来背吧。传令,全军放弃螺山,取陆路撤往荆州!再给杨捷传令,让他撤往九江鄱阳湖与董卫国会合!再让他给蔡毓荣去一道命令,让蔡毓荣守得住汉阳就守,守不住就放弃汉阳撤往麻城吧,挡住吴狗北上安徽产粮区的道路。”
清军一起大哭答应,片刻后,驻扎在螺山的清军大队放弃阵地向北逃窜,水师则取顺流向长江下游撤退,吴军乘机渡江,抢占清军螺山大营,宣告螺山大战胜利结束,也宣告了清军长江防线被吴军彻底突破,长江天险,已经再也无法阻拦西南健儿北上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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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武昌正北的汉阳攻防,也已经在卢胖子的亲自指挥下打得如火如荼,蔡毓荣军在城高壕深的汉阳城中垂死挣扎,死守待援,卢胖子则是毫不客气的使出火炮大阵,将吴军武昌炮台上的轻便火炮全部搬运过江,对准汉阳西门狂轰滥炸,直炸得汉阳西门城墙是地动山摇,摇摇欲坠,也炸得汉阳清军是鬼哭狼嚎,血肉横飞,如同身处修罗地狱。
申时初刻,吴军终于停止炮击,吴军大将刘之福与许洪仁二将各率本部出阵,向着已经被炸出无数缺口和所有城楼全部轰塌的汉阳西门发起冲锋,下城避炮的清军匆忙上城迎战,无奈城防工事被吴军炮火摧毁严重,将领士兵也是士气崩溃,不要说有效挡住吴军攻势了,就连城墙上射出的箭镞枪弹也是稀稀疏疏,根本无力抵挡吴军脚步。
眼看着云梯一架接一架的搭上汉阳城头,吴军士兵潮水一般涌上汉阳城墙,吴应麒乐得直拍卢胖子的肩膀,大笑道:“贤侄婿,有一套,先用炮火密集覆盖,炸光了满狗胆气再攻城,是比直接攻城更有效果。好,这一次攻城战,我们是赢定了!以后再遇到满狗坚城,都可以用这样的法子攻城了。”
“叔父过奖了,这一手有效是有效,但就是弹药消耗太大了。如果不是汉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