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卢胖子略一思索,便低声吩咐道:“派人把周朝保盯紧,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还有给高得捷兄弟、王绪和李国栋父子这些人的书信。”谢栋心领神会,低声答应。
好好一个凯旋而归的仪式,因为周朝保这个意外信使的出现而喜庆气氛大减,而且到了庆功宴会上不少的吴军老人还围着周朝保不断问这问那,打听吴老汉jian的现在情况,吴军其他队伍的现在情况,吴军大后方云贵两省的具体情况。见此情景,卢胖子、姚启圣和王少伯等人虽脸上不动声se,嬉笑如常,但心里却着实有些鼻闷,明白吴老汉jian对这些吴军老人的向心力还在,胖子军想要彻底摆脱吴老汉jian的影响和控制,还是一件任重道远的难事。
结束了庆功宴会又送走了周朝保,再遣散了在场文武官员,卢胖子少不得召集几个绝对心腹进到行辕后堂,与他们共商当下大事。
在后堂各自坐定后,卢胖子先是打开了吴老汉jian给自己的书信,发现吴老汉jian在信上当了婊子又立牌坊,将自己上书劝他称帝一事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又说念在卢胖子攻占江南有功,忤逆劝进一罪可以暂不追究,命令卢胖子戴罪立功,出兵向西,与吴军湖广主力夹击江西清军,尽快打通与吴军主力的联络。
又拆开胡国柱的书信,胡国柱的语气就要温和得多了,除了命令卢胖子向西出兵外,还狠狠夸奖了卢胖子攻占江南的盖世奇功一通,末了,胡国柱又介绍了一下卢胖子独子卢邦静的情况,说是卢邦静在他胡国柱老婆的代为抚养下过得很好,吃得饱穿得暖,就是十分思念卢胖子这个亲生父亲,希望卢胖子能够尽快回云南看一看他这个乖儿子。
最后,胡国柱又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说是胖子军中的吴军老人父母妻儿都在云贵后方,也十分思念他们的儿子、丈夫和父亲,要卢胖子代为转达这些吴军老人家眷的情况一他们的父母妻儿在云贵都过得很好。
“东家,金吾将军是在变相警告你了。”轮流看完两封书信后,王产伯提醒道:“金吾将军这是警告东家,我们军队里的骨干云贵老人,家眷父母全都在云贵后方,绝对不可能跟着东家你和王爷做对。
还有就是提醒东家你,东家你唯一的儿子也在他们手里,所以东家你最好少玩hu胖子沉默,半晌才冒出一句恶狠狠的话“吴三桂那个老东西,为什么还不死?!”卢胖子的几个心腹走狗一起苦笑,都明白以现在的局势,最希望吴老汉jian尽快早死的,肯定已经不是满狗皇帝康麻子了,而是吴老汉jian的这个孙女婿卢胖子了。不然的话,以吴老汉jian在吴军老人中的影响力,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卢胖子就休想摆脱他的控制!没有吴军老人的支持和拥戴,卢胖子完全甩开吴老汉jian单干就是找死!
“大将军,恕学生直言,大将军现在最大的敌人,已经不是满狗皇帝了,而是平西王爷!”姚启圣沉声说道:“大将军的军队绝对不能没有云贵骨干,但是要用云贵骨干,就得受平西王爷控制和影响!可以这么说吧,大将军与平西王爷会师之日,也就是大将军你失去一切之日,平西王爷绝对不会容许大将军你继续在江南坐大下去,轻则调往其他战场,重的话,搞不好就是人头落地!”卢胖子的肥脸拉得比驴还长,这倒不是卢胖子觉得姚启圣说话不吉利,而是卢胖子明白,姚启圣说的是事实!自古以来,有什么帝王能够容忍自己这样的臣下?先不说这半年多来自己在江南的所作所为,就凭自己这一身的本事,吴老汉jian真的一统天下后,恐怕第一件事就是赐自己一杯毒酒,然后有良心的话让自己的儿子继承自己的爵位官职,没良心的话就是把自己全家解草除根了。
“东家,少伯先生,打断你们一下。”还在看信的朱方旦忽然开口,举起吴老汉jian的书信问道:“少伯先生,你是书法高手,你帮我确认一下,这封信的最后署名,是不是王爷的亲笔?”王少伯凑上去一看,发现朱方旦指的是最后的吴老汉jian署名一总统天下水路大师兴明讨虏大将军周王吴三桂,又仔细看了看后,王少伯点头说道:“这行字是出自王爷亲笔,王爷的签名有一个暗记,就是“三,字的第二笔藏墨回挑,让墨se稍重,这个“三,字也有这个暗记。”“少伯先生,你真的确认?”朱方旦追问道。
“绝对确认。…,王少伯回答得有些不耐烦“朱神医,如果你想学书法改天好不好?改天小弟一定倾囊相授。”“我学什么书法?我又不喜欢这玩意。”朱方旦嘀咕一句,又看了看吴老汉jian书信的日期,发现是大周元年十月十六,又掐指头算了算,朱方旦便转向卢胖子说道:“东家,你不用担心了,王爷活不到明年的六月了,长的话再过五六个月时间,短的话三四个月时间,王爷必然病发身亡。”“你怎么知道?”卢胖子等人惊讶问道。
“从王爷的字上看出来的。…,朱方旦举起吴老汉jian书信,微笑说道:“其实上一封信我就发现王爷的笔画有问题了,这封更严重,他亲笔写的二十个字里,有十八个字的笔画都在颇抖,这是典型的风眩病人笔画,而且还是风眩之症特别严重的笔画。还有,他的每一个字笔划都在往上走,这是王爷己经清窍失灵、热痰上涌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话,王爷很快就要中风身亡了。”“朱神医,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