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达和柳飞也是好酒之人,先是抿了两口知道其中并没有下什么东西,当即就给自己斟满对着丁一和曾弄道:“好,一会事情说个清楚,便是你将我一枪刺死,亦或我将你一刀砍死,都不去找他人的麻烦!”
曾弄看着他们两人,又看了看丁一将酒碗放下,拿起酒坛道:“非如此不尽兴。”说完就高举酒坛往口中倒酒,那酒水似瀑布般的倾泻而下,迷了他的双眼,沾了他的胡须,他毫不在意,只道:“痛快,痛快!”如此的烈酒猛灌而下,心中却半分没有觉得难受,只觉得今日里不好好的大醉一场怎么都说不过去,他虽然贪财好权,但也不是不讲义气的人。不然手下不会如许忠心之人,但是今天他的这两个当初一起做买卖的兄弟居然杀上了门来,那气势仿佛要将自己生生剁碎一般,却又是为了什么?自己难道不应该为他们没死而觉得高兴吗?不应该因为他们前来报仇而觉得伤心吗?
主桌上的几人,都是修为高深之士,那黄达虽然长的粗壮,但在这种场合却也并没有一点的莽撞之感,因此清楚的看见了曾弄的眼泪滑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却是心头一凛,难道他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可是明明就是他将自己等人的财产给霸占掉的啊,不然的话光他一个人又哪里可能打下如许基业,而且又何必畏罪潜逃来到中原?
心中不快,不禁也多喝了几碗,却是只觉得这样的喝法不知道怎么在今天为什么是如此的变扭,当下将酒碗一扔抱起酒坛就往口中倒下,一口气喝完半坛,剩下的被他双手用力硬生生的按破了,破碎的瓦片刺入了他的双手,血水混合着酒水就流淌了下来,他却没有一点在意。双眼血红的吐气开声道:“曾弄,老子今天就在这,你且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来听听,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初在山下不等我们?为什么你将我等的财产尽数吞占,我等的妻子儿女又被你弄到了何处,是不是早已被你害死了?你给老子一一说来!说!”
曾弄将酒坛一掷,清脆的声响惊醒了店中众人,但听他说道:“说什么?道什么?黄达,当日你们失踪山林,我只当你们已经去了。却没想到,你们不仅没死,反而回来要找我报仇?这仇在哪里?你要报什么仇?”
柳飞冷冷的说道:“我们的妻子儿女呢?”
曾弄道:“哼,你们要是还有胆气,便随我去庄中一看,看看你们的妻子儿女是不是还安好。”
柳飞一愣,他想了很多却是绝没想到曾弄会如此说话,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不过黄达却怒喝一声,一拳砸出道:“你敢用他们来威胁老子?”
曾弄接了他一拳,毫不退步说:“事实如何,你可敢去问个清楚?”
黄达道:“还问个什么?当初你个混蛋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溜走了,害得我们被困在山洞中数十日,你可知道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那是草根就烂泥,尿水当甘泉!”
曾弄身子一震,当年他会孤身离开,一是有人说黄达和柳飞已经死了,二便是当时地牛翻身,山体滑坡,让他人相信了那人的话,才会有直接离开的事情出现。事后,又在山下的小村子里等了半个多月,始终不见人来,这才以为两人真的已经辞世了。回到了村庄,却发现不仅仅是自己,还有黄达和柳飞的家产已经尽被人侵占,他细细一查,这才知道当日里下毒害自己还有骗自己上山采人参的这合伙之人,却是早已经布下了一个圈套。
这厮原来早就垂涎于自己三人做人参买卖打下来的丰厚财产了,用关系买通了县令,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地里却是跟自己三人说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参地,便领着自己等人前去。偏偏自己三人还真当他是想要入伙,没有识破他的伪善面目,被他带到了一座平日里甚少来的大山中。却还恰逢天变,地牛翻身,山体滑坡,让他所有的计谋瞬间完成了。
然后借口要先回去,取了自己的印信便走了,自己却因为要等待两个好友在小镇上等了十来天。这一回来却是立马被抓了起来,十来根套马的绳索缠身,便是他天生力大也无法在挣脱。
看着在人群中阴笑阵阵的这人,心中瞬间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难怪他说要带自己等人去一个出人参的地方,难怪自己会无缘无故的中毒,难怪地牛翻身的时候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诡异。
想到这,怒喝一声道:“司徒明,你,你……”虽然是恨不得生食其肉,却无可奈何的就要被押进了大牢,身上被牛筋绳索死死的缠绕,越挣扎就捆缚的越紧,衣衫已经被扯破,血丝已经被勒了出来,却始终无法挣开。
这最后要不是自己的儿子曾涂,领着自己的家将一路杀将而来,怕是自己也要和两个弟兄一般死的不明不白了。不过将这该死的家伙五马分尸后,因为当地官员的插手,自己却不得不离开故土,因为担心自己好友的家眷留在此处会遭人陷害,征得他们同意后,便一起带到了中原来。他在中原和朝廷的皇族有着一些关系,凭借着一笔巨款,却总算在这郓城安顿了下来。
几年的发展,终于将这小村庄带上了兴盛之路,街坊中谁看见了自己不恭敬的叫一声“曾庄主”,甚至自己还将这里改名为了曾头市,几乎便是一个国中之国了。但谁想到,这原本以为早已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