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信心满满的接手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严格执法。平日那些靠着职方司的通融,做着走私贸易的商队马上陷入了困境。
可是文彦博忘记了,职方司不光是负责盘查那些商队,他们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就是从那些商队的身上,取得周边国家的情报。
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直接伪装成商队进入别的国家。也就是说,他们是宋朝的对外情报机构。
所以,和那些走私商人一起陷入困境的,就是大宋这一个月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周边国家的情报。
两天前,一条从党项人那里得来的消息让仁宗震惊不已,李元昊向西用兵,在两个月的时间之内,攻取了吐蕃的瓜州,沙洲和肃州三个军事要地。这也就意味着,党项人已经从大宋和辽国的挤压中杀出了一条生路,以后,恐怕是控制不住了。
而文彦博居然对此事一无所知,仁宗问他的时候,他居然没有收到消息。
仁宗大怒,召吕夷简和夏竦同时进谏,商议如何调整对党项人的策略。
包拯来见仁宗的时候,夏竦正在为文彦博开脱。
夏竦曾经在西部领过兵,也和党项人交过手,仁宗刚刚把事情说出来,夏竦马上回道:“皇上,微臣以为,文大人在这件事情上并无过错。”
仁宗怒视一眼:“他没错?你说他没错?如果不是党项人自己寄来书信被地方驿丞发现端详,朕到现在还不知道,身边的这只老鼠已经变成老虎了!”
夏竦看了跪在一旁的文彦博一眼,示意他不要害怕,自己却继续说道:“皇上,职方司的主要职责就是盘查对外贸易,和从商人口中获得周边地区的情报。这两样任务,臣以为,文大人完成的非常出色。自从文大人接受职方司以来,我们查获的走私数额急剧上升,由此可以看出文大人的功绩。而且对于那些正当走货的商人,文大人也例行盘问,是那些商人故意为党项人隐瞒。所以,臣以为,文大人并无过错。”
仁宗被气的手指一抬,指着夏竦,脸上的肌肉急剧的颤抖。但是最后,仁宗还是放下了自己的手指,一甩衣袖坐了下来。
夏竦继续说道:“为臣以为,这消息不畅通,完全就是商人们刁蛮,为了一己私利,故意为敌人隐瞒,臣建议皇上下旨,严惩那些商人。”
仁宗看看刚进来的包拯,挥手说道:“包爱卿,你先休息一下。吕相国,你对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
吕夷简还没有说话,只见包拯上前一步:“臣启奏万岁,臣要奏请的事情万分紧急,请皇上容臣先讲。”
仁宗一听,马上点头:“好,你先说。”
包拯当下把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说了自己的判断分析,最后请道:“请皇上下旨,严查相国寺。”
严查相国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就连仁宗也不敢轻易下旨,有些狐疑的说道:“包爱卿,你连那耶律捏咕噜做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请旨去查相国寺,如果除了什么差错,连朕都无法担待的。”
包拯一见仁宗犹豫,心中顿时有些焦急,他依然还是坚持自己的推断完全是正确的,希望能说动仁宗。
这个时候,吕夷简却出人预料的说话了:“皇上,包大人所说之事,老臣可能猜透一二。”
仁宗忙的说道:“快讲!”
包拯也是抱拳:“敢请相爷指点。”
吕夷简慢慢说道:“半年以前,老臣还在主持职方司的工作,那时候就听说,辽国派了一批细作深入我大宋疆域,绘制我朝的边关地图和布防图。老臣曾经下令手下细作,查出辽国那批人的名单,可惜的是,事情将成之时,居然遇上一批马匪,将我那些手下杀了一个干净。”
说道这里的时候,包拯像是明白了什么,马上接口道:“相国的意思是,那耶律捏咕噜本是为绘制地图而来的?”
吕夷简抱拳:“包大人说的,正是老臣的猜测。辽人若是地图绘制完成,必然要交给一个可靠的人来带回去,那耶律捏咕噜,想是为此事而来。”
仁宗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若是辽人真的对边关的一切了如指掌了,那大宋就危险了。
整个人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显得有些不安:“包爱卿,朕准你所凑,马上去相国寺,给我仔细的搜查。”
包拯领命:“臣,遵旨!”
“再试一下!”陈元的嘴都酸了,他终于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人的牙齿要比刀剑锋利许多。
胡静肩膀上的绳索被他啃了一个缺口出来,已经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还连在一起。
啃了多长时间?陈元也不知道,这间房子中看不见一点太阳,反正,牙齿酸了,牙龈也痛了,如果还不行的话。他依然会接着啃下去,当然,必须先休息一下自己的牙。
胡静双臂用力,不过片刻,就听见“哌!”的一声,身上的绳索终于断了。
胡静马上抖落绳子,转身把陈元身后的那死结也解开,一种异常兴奋的感觉涌上陈元的心头。
最少,自己现在有能力尝试去打开这个牢门了。
两人挣脱之后,胡静马上用手去拉那一道简易的牢门。牢门很小,却很坚固。胡静使出浑身的力气,却已然没有打碎它。
陈元想了一会,回想着自己被扔进来之后,那和尚反身关门时的每一个细节。好像,那门是从外面插上的。
陈元深深吸了口气,从地上拿起刚才捆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