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楚元相信,如果他开口要中村浩司把老婆送给他玩一个月,中村浩司绝对不会犹豫,当然,也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拔刀砍了他。
那个……如果中村浩司的夫人和潘丽美一样年轻漂亮,似乎是可以提一下吧?
至于他真正要说的事,那还不一定有把握。
沉吟着,胡楚元道:“中村先生,我手中所持有的资金数量可能是很惊人的,所以,我不仅想在日本投资,也想在我的家乡杭州投资一个类似的丝织社,这一方面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这……!”
中村浩司果然犹豫了,过了一会儿才道:“这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我们的技术人员也很少,如果再分一半到贵国,我们的会社怕是就要面临一些不好克服的困境!”
胡楚元暗中嘘了口气。
很幸运,目前的日本还没有大规模鼓动起侵略中国的意图,绝大多数人对中国还没有明显的敌意,更重要的是普遍缺乏保密观念,洋人对中国的技术保密,与其说是技术垄断,更不如说是种族歧视。
胡楚元和中村浩司道:“我明白你的担心,但你放心,我有另外的计划。首先,你只需要派一两个人短期前往中国负责教授若瓜德的使用技术;其次,我需要木质和铁质若瓜德的图纸、原型机,带回国内派人研究复制;其三我会邀请潘容先生一起投资,在唐街招募一些精通日语的华人前往贵社实习,另外,我会再派其他人前往法国实习,几条路同时走,争取在最短时间做最多的事情!”
中村浩司这才放心,和胡楚元道:“您确实是一个做生意的高手,那么,就让我们签订合同吧!”
胡楚元笑了笑,道:“不着急,我先借你两万日元用于收购两家小厂,余款等正式签署合同的时候再给。我的计划是希望你能将西阵会社私有化,我通过潘先生代理持股三成左右,潘先生本人另持股一成。如果你无法做到,在私有化两家小厂后,你可以独立出来,我会另行增款!”
中村浩司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和中村浩司的这个合同并不难签,胡楚元只是不想暴露,另外……如果是一个骗局,这种事情还是要提防的,他要等几天,等其他方面的消息证实后再签合同,眼下只用两万日元试探。
暂时和中村浩司签了一个借贷协议后,胡楚元就先返回潘府。
回途之中,胡楚元和潘容谈了谈在唐人街招募几个织工实习技师的事,又谈了要参加东京拍卖会的事,希望让潘丽美临时担任他的翻译。
这段时间,日本的新闻媒体已经开始聚焦在拍卖会这件事上,尤其是两件帝宝将要**成了人们最为关注的悬疑。
即便胡楚元不懂日语假字,可一翻开报纸都能看到相关的新闻、照片。
炒的这么热火,胡楚元就感觉这两件国宝不易拿下,就算是强行拍得,付出的代价也将是很惊人的。
除了中国商人,三井会社和住友会社也都有意参加竞拍,在《朝日新闻》的报道中,似乎能和日本人竞争的中国商人只有盛宣怀、胡楚元两人。
乘坐火车抵达横滨后,胡楚元一行人前往唐人街。
和长崎的唐人街不同,横滨唐人街是广东人的天下,卢文锦就住在那里,也建有一家更为气派的广东会馆。
胡楚元乘坐日本人的人力车抵达广东会馆时,门前已经是一片热闹,原来是唐延枢、张颂贤两批人一同抵达,卢文锦就带着人在门口迎接。
唐延枢,晚清四大官商,属于淮系,但又一直未能进入淮系的嫡系阵营中。
张颂贤,徽州人,早年前往湖州经营太湖丝生意,逐渐在湖州做大,买了大量的桑田,成为湖州最大的生丝地主和商人。
这两人都已经是六十余岁,辫发白若银霜,却还没有显露出老态,身体也很康健。
卢文锦要年轻一些,不过四十余岁,继承了父亲家业的他在日本华人中算是首富。
几批人热热闹闹的打着招呼,没有人注意到胡楚元。
这个时候是不宜低调的,做生意的人讲究排场,一是要留着一份脸面,二也是要证明自己的实力,这才好和别人谈买卖。
来过一次,和这些人都见过面的沈富荣立刻上前,和卢文锦等人抱拳笑道:“卢老板,唐老板,张老板,各位好啊!”
“啊呀……沈老弟,你可总算是来了,胡大少爷呢?”唐延枢半冷半生的笑着,眼睛却瞄向了胡楚元。
胡楚元身边有不少人,可谁是主,谁是仆,一眼还看不清吗?
好小子。
唐延枢心里冷笑着,想,年纪倒不大,居然吃下了整个江浙的盐业……我怕是你有能力吃,没能力吐,撑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胡大少爷,这可总算是见着一面啦,老朽唐延枢,上海丝行总会的会长!”心里恶毒嫉恨的想着,唐延枢嘴上却很热情的喊起来。
“唐老爷子,久仰!”胡楚元不平不淡的抱着拳。
“胡大贤侄!”张颂贤也走了上来,他和胡楚元在生丝业上的竞争更为剧烈,可都是徽州人,怎么算,他都是胡楚元的同乡老伯。
“张老爷子,久仰!”
胡楚元没有半点热情可言,却很稳重,也不失礼的继续打照面。
就在这时候,会馆里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又走出一群华商,领头的却是身穿四品官服的青中年人,三十四五岁左右,略显富态,小眼宽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