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三次!……
三人拼死力战,却一次又一次被鬼奴打了回来。
天色微明。五大人看了一下天色,第一次露出了焦急的神情。夏天纵三人虽然一次又一次被击飞,但心里的希望越来越大。
鬼奴的攻击力在降低。
五大人咬了咬牙,黑袍一抖,又放了一具鬼奴出来。
这具鬼奴一放出来,西门浅雪的鬼魂突然一怔,影子开始稀薄起来,但接着如受刺激,竟是掉头向那具鬼奴扑去。
鬼奴无比强大,但相互之间却是天生的死敌。“只要一招。”五大人心里默念。
鬼奴的一招有多快?很快,快到一眨眼的时间,西门浅雪化为的鬼奴,就被后一具鬼奴击散。
夏天纵三人,一直没有寻到这一眨眼时间的机会。但,现在有了。
沈烈狂催残存的元力,力斩而出。
桑流云拉满长弓,凝而不发。
五大人身形一晃,欲要避开沈烈拼命的一刀,哪知刚一动,无数的剑气刹那袭向全身。夏天纵布下的七剑杀阵,已等了很久。七剑杀阵之外,夏天纵更是布下了一个三阶困阵。
夏天纵用刀法,只能布下这两个阵。
五大人黑袍无风鼓动,硬挡杀阵剑气。
五大人身形略停了一下,桑流云全力一箭,已到了面门。
五大人挥袖,挡住一箭。但桑流云三箭合一,到了五大人面门时,才突然分开,哧哧两声,射中五大人双足。
五大人痛呼未出口,沈烈霸皇刀又到。五大人双手合什,夹住霸皇刀。
轰!一蓬火焰,突然出现在五大人腰间。夏天纵的天残剑终于到了。
鬼奴出手,砰砰砰拍在夏天纵三人背上。
呃——!
三人鼻子里喷出鲜血来。
夏天纵回头,垂直写了个“一”字。鬼奴面前的空间,突然波动了一下,鬼奴下一掌,竟然没有拍中。
夏天纵天残剑横拖,剑上火焰大盛,豁喇一声,将五大人断为两截。
五大人一死,鬼奴立即呆立原地,接着慢慢稀薄,慢慢地消散。
呼呼呼!三人瘫坐在地,呼呼喘气。
“死了?”
“好像死了。”
“太难搞了。”
三人死里逃生,现在一放松,才发现连刀都拿不动了。
“对了,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么?昨晚有人盗书。”
“盗书?我们知道啊,就是追盗书的,才追到这里来的。”
“你们知道什么啊?引你们出来的,是个诱饵。真正盗书的,走的东城门。”
“啊?不会吧?”
“什么不会?你看我前胸,被烧伤的地方,就那人干的。对了,最后一招,你用的什么招?”
“唉,搏命啊,最后一招,我用的烈阳剑法。”
“几阶?”
“大约八阶吧。”
“哈哈,没想到,你从来没露过的烈阳剑法,居然修到了八阶。昨晚盗书的人,才修到七阶呢。对了,你呢?桑师兄。”
“我么?最后一招用的一箭三意,勉勉强强,修到九阶。”
“啊?太猛了。要不是桑师兄钉住他双足,我还砍不到他呢。”
“我们箭院功法,相对简单,一箭二意修到九阶,才能修一箭三意,一箭三意修到九阶,才能修一箭四意。这一路分心箭法,传说中最高可修到一箭九意。不过,分心二用就难了,一箭三意,我感觉已经到了极限,到现在,我还没摸到一箭四意的门坎呢。对了,你的刀法,我从没见过,简单又霸道,威力巨大啊。”
“我的刀法,才刚入门。再给我三个月时间,我有信心,可以一人独战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沈兄,你的信心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啊。”
说到最后,三人开始互相恭维,恭维得三个人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又痛快地笑了一回。
“第一次感受到清晨如此美好,”桑流云笑道:“人说同门、同趣、同生死,是人世最珍贵的情谊。咱们同出书院,自然是同门,昨晚又并肩作战,险死还生,自然是同生死,咱们三人一见如故,也算得同趣。既如此,不知我桑流云是否高攀得起,与两位天才结为兄弟?”
“哈哈哈哈,我正有此意。”沈烈大笑:“天纵,你要是肯,只能当老三啦。”
“求之不得啊!只要不是老二就好。我夏天纵麻烦一身,一身麻烦,正想找两位哥哥扛着。就怕两位大天才不愿意。”
“得得,别叫天才啦,也不怕外人笑话,哈哈,痛快痛快!”
三人相互搀扶起身,又并肩跪下,冲着初升的太阳,结为兄弟。
昨晚一战,打得太过激烈,周遭五十丈,皆被夷为平地。好在这是城外荒郊,一时无臾他人发现。
三人拜完把子,又略为调息,这才挖坑埋了西门浅雪的尸块。
“这个劳什子五大人,还剩半截,也一起埋了吧。”夏天纵一脚将五大人没烧光的尸体踢进土坑。
啪地一声,一个小包从尸体里掉了下来。
“差点忘了,每次打完怪,总要爆点好东西的。”夏天纵捡起小包笑道。
“什么打怪?”
“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统统称为怪。”
夏天纵打开小包,里面是一个黑色的令牌,还有一本书。
令牌上镂着一只头骨,头骨下交叉两只牛角,背景是黑色的火焰。打开那本书,里面的文字弯弯曲曲的,古怪得很。三人竟是一个字也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