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一名长着鹰钩鼻子的警察嘴里叼着哨子,手上挥舞着小红旗,拦住了一辆开往科尔巴赫市郊alk工厂的大平板车。
车子停了下来,从平板车的驾驶室副座一侧,走下来四个人,除了一名德语翻译之外,另外三个人可都是颇有来头的。
走在最前面的,是中国最大的物流公司——劳模物流的老总曹树林,这一次汉华从科尔巴赫工厂拆卸设备运回国内,搬运工作就是他的公司承担的。由于是林振华的业务,所以曹树林亲自从国内跑到德国来进行现场指挥,在科尔巴赫小城已经呆了快一个月时间了。
跟在曹树林身边的,是刚刚从国内过来的林振华,他是依惯例来视察一下新收购的工厂的。他今天刚刚到达,曹树林本来说要安排一辆小轿车去接他,结果他说坐拉货的平板车就可以了。
还有一位,则是林振华的老朋友祁仲谋,他的中意贸易集团在国内早已是首屈一指的大型贸易企业了。要论资产总额,祁仲谋还比不上做实业起家的林振华,但他成天热衷于参加各种花哨的活动,一会当选个新闻人物,一会弄个“中华名人”,论知名度,已经远远把林振华甩出几条街去了。
这一次,祁仲谋来德国又办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他收购了一个德国的飞机场,把它改造成了一个商贸集散中心。这意味着中意集团旗下的货运专机从此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机场,其带来的好处可是无法胜数的。当林振华听到这个消息时,也不禁感慨,自己还只是想着在欧洲弄几个港口,这个老祁可是连机场都弄到手了。
祁仲谋与机场所在地的政府签署了收购协议之后,听说林振华也到了德国。于是便专程赶来与林振华会面。林振华热情地邀请他一起坐曹树林的平板车去工厂参观。谁知路上居然遇到了警察拦车的事情。
“老曹,怎么回事?”林振华笑呵呵地对曹树林问道,“我可是第一次来科尔巴赫。居然给我这样一个下马威。”
“我也不知道。”曹树林满脸歉意地说道,“我们在这里干了大半个月了,没遇过这种事情啊。”
翻译跑上前去和警察嘀咕了几句。然后回来向曹树林报告道:“曹总,这个警察说,前面这座迈森桥是危桥,我们的平板车太重,不能通过。”
“胡扯,我们的平板车来来回回跑了好几百趟了,没听说过什么危桥的事情。”曹树林说道,“这个警察不会是弄错了?”
翻译道:“我跟他说过了,他说就是因为我们前一段时间来回走。破坏了桥的结构,所以现在桥成为危桥了。”
“呵呵,小曹啊。你们是不是每次拉货拉得太多了?把人家的桥都压成危桥了?”祁仲谋没心没肺地笑道。“别以为到了德国,你们就可以不搞可持续发展了。”
“祁总太小瞧我们了。就算我们不在乎德国的桥,我们也在乎林总的设备?我们哪敢拿林总的设备开玩笑啊。”曹树林说道,这个老实憨厚的搬运工,自从当上老总之后,也逐渐学会说这种漂亮话了。
“走,过去看看。”林振华说道。
几个人一齐走向那座据说已经成为危桥的桥梁,在他们身后,平板车司机按着警察的指挥,把车停到了道路的一侧,等着接受下一步的指令。
众人来到桥上,左顾右盼,似乎看不出什么异样,曹树林把翻译喊过来,对他说道:“你去请那个警察过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察过来了,曹树林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警察。警察笑了笑,从嘴里拿下哨子,把烟叼上,就着曹树林的火点燃了烟,然后对曹树林递上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警察先生,这座桥是什么时候成为危桥的?”曹树林通过翻译问道。
“是今天早上。”警察答道。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曹树林又问道。
警察摇摇头道:“不是我们发现的,是市政厅通知我们,说这座桥是危桥,严禁任何载重车辆通过。”
“市政厅?”林振华插话道,“市政厅怎么会平白无故关心起这座桥来了?他们是接到了市民的报告吗?”
警察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知情。站在一旁的祁仲谋小声地对林振华和曹树林说道:“小林,小曹,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蹊跷,不会是这个警察想捞点好处?”
“不至于?”林振华道,“不是说德国警察很清廉的吗?”
“谁知道。”祁仲谋道,他走到那警察面前,通过翻译对警察问道:“警察先生,我看这座桥好像没什么异常嘛,而且桥上标注的承重也能满足我们车辆的要求,你是不是可以帮帮忙,让我们通过?”
“这是绝对不行的。”警察严肃地说道,“先生,我是对你们的安全负责。一座危桥也许看起来是没问题的,但如果出问题,就会带来人员伤亡。既然市政厅通知我们说这座桥是危桥,我们就绝对不能允许你们的车辆从这里通过。”
“老祁,咱们还是别冒这个险了。”林振华劝道,他转头对曹树林问道:“老曹,除了这座桥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桥可以走?”
曹树林摇头道:“没有了,这边上的另外几座桥,都不是通行卡车的。要找另外一座桥,就得绕出去几十公里,一来一去,起码多出半天时间呢。”
“这可怎么办?”林振华也挠头了,拆运科尔巴赫工厂设备的事情,已经进行了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