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几人,那陆堂一脸苦相,或许能够猜到什么,但脸色颇为纠结,紧拧眉头,显然不能尽解。
婉儿抿着嘴,眉头微蹙,俏脸思索。
香菱却是毫不思索,瞪大眼睛,小巧的耳朵竖的笔直,好似要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露的听进去。
而碰巧路过的人,很多人都感兴趣的驻足观看,稍稍站的远些,生怕影响两人,抑或者是担心没热闹看。
卫樵低头思索一阵,抬头淡笑道:“南面而作,北面而朝。象忧亦忧,象喜亦喜。”
卫樵这诗谜的答案是镜子,答案很简单,就是要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老脸。
“老者”眼神讶异一闪,他这两个诗谜不难,但转眼就能猜出答案又反对回来就要显出才思了。
“老者”看着卫樵,眼神闪动,又道:“阶下儿童仰面时,清明妆点最堪宜。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
“老者”话语一落,四周围满了人,却都静悄悄,毫无一丝声音。众人沉吟许久,又抬头看向卫樵。
卫樵轻轻皱眉,旋即轻轻点头,笑着道:“天上人间两茫茫,琅玕节过谨提防。鸾音鹤信须凝睇,好把唏嘘答上苍。”
“这位公子还厉害的才情!”
“是啊,猜出谜底不难,难的同样诗谜对上!”
“不错,我大齐诗谜并不多,今天倒是见到了两位高手。”
那陆堂拳头紧握,眼神愤恨的看着卫樵,紧拧眉头,脸庞抽搐,一脸的急切。
“老者”讶异之色再闪,收敛刚才的轻视之心,也没有了对年轻人“虚浮躁动,好虚名”的不喜,看着卫樵身后一个年轻人手里的折扇,又道:“ 一片白云拈手中,五龙摇动引清风,金菊开时收拾去,玉莲花发再相逢。”
卫樵转头看了一眼,眉头不禁一皱。
“是扇子。”
“咦,这不是贡院的陈学士吗?”
“对对对,是陈学士,前年我考试的见过他,的确是陈学士!”
“竟然是陈学士,他曾经可是翰林哪……”
“是啊,他现在在贡院,主持科考……”
众人之中忽然一阵低声议论,惊讶,最后渐渐大了起来,显然颇为激动。
卫樵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看着“老者”,眼神诧异一闪,旋即低头思索起来。
“老者”见卫樵只是微微一怔便肃然低头沉思,丝毫没有见礼的意思,微微皱眉,旋即松开。
卫樵低头,习惯性的迈出脚。
一步。
两步。
三步一落,卫樵脸色释然一笑,抬头看向“老者”,道“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团圆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
“对的好!”
“这位公子才思果然惊人!”
“不对,他刚才走了三步?”
“三步?卫三步?”
人群忽然一惊,俱是目光灼灼的看向卫樵。
“没错,就是卫三步,我记得,虽然站的远,但他的身形我记得清楚,就是卫三步!”
“卫三步?在论佛上的那位卫三步,卫樵卫立远?”
“卫公子,请问你可是卫公子……”
刚才“老者”被人认出是贡院陈学士,也只是低声议论,这次卫樵被认出却将这一片完全掩盖了下来,众人大声的议论着,已经有几人走了过来,一脸激动的问道。
卫樵在金陵可以说是颇有传奇之人,当初在论佛上一鸣惊人,几乎将大齐文坛历史改写,而经过那惊鸿一瞥春光一泄之后,卫樵再次回到以前的状态,不声不响,默默无名。虽然偶尔有他的诗词从各种渠道传出来,但见不到真迹却难让人相信,再加上卫樵几乎很少露面,也没有什么朋友出席什么诗会,这样反而将他的名声愈发水涨船高,即便是那虚状元楚瀚,也望尘莫及,隐隐成为金陵才子们的偶像,追赶的目标。
那陈学士一听是卫樵,先是在卫樵脸上认真的看了一遍,旋即眼神轻笑的点了点头,又蓦然转头看向陆堂,眼神里冷意森森。
陆堂脸色苍白,手无足措的解释道“老师,我,我……”
陈学士眼神冷意闪动,冷哼道:“你明日离开王府,今后不得再说是我陈一的学生!”
陆堂顿时面如死灰,一脸哀求。
陈一陈学士却已经转过头,不再看他。
卫樵叹了口气,没想到竟然被认出来了,淡然的对着众人抱拳道:“诸位抬爱,在下卫立远。”说完,又对这位陈学士抱拳道:“学生见过陈学士。”
陈一呵呵一笑,不复刚才冷漠,淡笑道:“嗯,刚才是老夫不查,让卫公子受委屈了。”
卫樵一愣,抬头看着他,心里对他多了一丝敬佩,毕竟他没有死撑着面子不放,反而大大方方的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失察!这个一般人绝对做不到,心里阴霾尽扫,卫樵轻轻一笑道:“学生不敢。”
陈一淡然一笑,审视着卫樵,笑呵呵道:“嗯,大考在即,准备的如何了?”
卫樵不卑不亢,轻声道:“学生已经准备好了。”
陈一点头一笑,道:“此次大考,贡院不决定三甲,选前十直接递交皇上裁决,你要有个准备。”
陈一对于论佛上的事情知晓一二,内廷也传出了不录卫樵为虚状元的原因。虽然那原因一看就说不过,但毕竟皇帝做了决定,事实已成,已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