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姑爷。”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庞的一声喊叫打破了两人的陶醉。
卫樵松开武清宁,武清宁俏脸不变,静静的站在卫樵边上,没有尴尬,更没有脸红。
倒是卫樵尴尬一笑,转头看向温庞道:“怎么了?”
温庞脸色不变,侧身指着远处的一浓密树林道“姑爷看那边。”
卫樵随着他的手指目光看去,当即微微皱眉。只见不远处,十几个奇装异服的高大男子,满脸胡须,手握利器,正在与温庞的手下对峙。而卫樵余光一扫,密林的另一边,温庞的另一部分人也渐渐露出了一部分。
难道还有人?
卫樵又看了一圈周围,没发现其他人。眼神微微闪动,目光中凌厉一闪而过,冷着眉头道:“都是些什么人?”很显然,这些人都是冲着他来的,现在是被温庞的人给震慑住了。
温庞躬身,脸色从未动过,道:“看似像匈奴人。”
匈奴人,卫樵双目微微眯起。按照匈奴人的性子,这趟更是示威来了,提前暗杀大齐的接待官员,完全有可能。但越有可能,在卫樵看来越不可能。
会是是谁呢?晋王么?他真的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刺杀自己?虽然皇上会顾忌武徒傅沥不敢拿他怎么样,但一些不伤筋动骨的切除手术还是完全可以的,人心大失的晋王,这个时候应该不会这么蠢吧?
卫樵眉头皱起,低头沉吟着忽然瞥见武清宁飘起的白色裙摆忽的又想起昨日珍妃娘娘临走前的暗示,卫樵不禁抬头看向武清宁道:“清宁,昨天珍妃娘娘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武清宁岂会看不出现在的情况,卫樵话音一落,她便道:“晋王府前几天走出了二十二个死士。”
反其道而行之?利用人性弱点,别人越是不会认为是他偏偏就是他?可是,难道晋王忘了自己还是武徒的女婿呢?
卫樵眉头又皱了起来,现在局势复杂,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倍伤脑筋。
卫樵目光闪动一阵,看向温庞道“能拿下吗?我要活口。”即便是死士,卫樵也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温庞看了眼武清宁,脸色有些僵硬似是尴尬道:“可以,不过要折不少兄弟。”
果然,温庞说完,武清宁俏脸不动,但眼神里却露出一丝不自然,这更是温庞僵硬的脸庞有些火辣辣的,就好似武清宁在看不起他,不屑他一般。
——让武徒看不起,温庞他们心安理得,还有一些自傲,毕竟那也是入了武徒的法眼不是。但是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鄙视,偏偏还真不如人家,温庞尸山血海二十多年,还是忍不住尴尬的老脸滚烫想要钻地洞。
卫樵眼神微微诧异,武清宁似乎很看重温庞,不然以她的性子,怎么会对‘陌生人’产生感情波动。
随即他心里又恍然,他隐约记得秀儿提过,这温庞曾经还救过武徒一命。
卫樵还待说话,温庞忽然又道“姑爷,他们退走了。”
卫樵连忙抬头看去,果然,那十几个奇装异服,身强体壮的大汉转身在密林里几个跳跃,便消失了人影。
卫樵目光微微一闪,随即淡笑着道:“不管他们,清宁,咱们游船去。”
武清宁轻轻点头,跟着卫樵走上了刚刚靠岸的画舫上。
湖水悠悠,小船荡漾。两人相偎着倚靠在床头,清风来袭,吹起两人发丝随空飞舞。
两人都是放开了心情游湖的,小船荡悠悠的来回飘荡,卫樵兴致大发,满面春风的将笛子拿出吹奏一曲,虽然引得路过的小船一阵唏嘘倒喝彩,但卫樵依然乐此不疲,吹的不亦乐乎。
武清宁在湖水里引着鱼儿,白皙玉手来回拨弄,听着卫樵完全不着调的笛声嘴角挂着浅笑,不称赞不取笑。待到第七个船上走出人来呵斥的时候,卫樵终于‘兴尽’,放下笛子,坐在船头扯着嘴角有些不自然的笑了起来。
如果是雕刻,对他来说那是得心应手,闭着眼睛都没有问题。但这吹笛子,他是极喜欢极羡慕的,以前也下过一阵子功夫,可偏偏就是不得门而入,完全找不准音调,多年来断断续续一直也就是入门级。像他这样的水平只能躲在家里吹吹,拿出来肯定是被扔臭鸡蛋的,没想到在这湖里吹也会被人理直气壮的站出来骂,而且还有好几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板着小脸训斥,直将卫樵说的郁闷无比。
武清宁见卫樵有些悻悻尴尬,不禁坐了起来,拿过笛子,轻轻的放在嘴边。
悠扬的笛声缓缓响起,犹如清晨的霜雾从天而降,让人心里一阵空灵,忍不住的想要飘飘欲仙,满心舒透,凉彻心扉。
“吹的好!恐怕金陵的大家也不过如此吧?”
“一听就知道这位姑娘是个中好手,这一曲下来,估计很多人都要发誓终生不吹笛了。”
“闻笛声如闻人,姑娘笛声犹如九天仙乐,让人流连不忘,当真是不虚此行,幸哉乐哉!”
卫樵听着这些人的赞美,心里一扫刚才抑郁,夸赞媳妇就等于夸我不是,卫樵忍不住的笑着对那些远远夸赞的游船连连点头,心里得意无比。他也没想到武清宁竟然会吹笛子,而且吹的这么好。
可正当他高兴的时候,传来一声几乎让他郁闷的想要吐血的话。
“刚才那人和她比就好似在砍柴打铁 。”
卫樵懒得理会这些无聊的人,倚靠在船头,专心听起媳妇的笛声。
笛声悠悠,小船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