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晋心事重重地慢慢走着,他在考虑如何在进京之前先赚一笔大钱,这是他前世留下来的一种心态,不管将来做什么事情,他都不能容忍自己腰包空瘪,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考虑大哥的事情,现在既然户曹主事之争已经落下尘埃,他就应该转回心思,考虑自己的钱包问题了。
无晋的野心很大,既想做文化产业,又想开钱庄,但除了投资当铺的七千两银子外,他就没多少钱了,后来又借给五叔一千五百两银子做流转资金,他身上只有一千二百两银子。
现在虽有了父亲留给他一万两银子,但要想做大文化产业或者开钱庄,这些都需要大本钱,也需要很长时间,他等不了,他需要尽快掘出自己第一桶金,最好像博彩一样,转眼便能捞到钱,而且还要合法。
无晋这两天一直在考虑此事,其实他已经发现了一个机会,而且不止他一人,那个齐家小姐似乎也发现了。
他现在必须要抢在齐家小姐的前面,夺取这个难得的发财机会,不知不觉,他便来到了八仙桥。
八仙桥离皇甫府宅并不远,相距只有三里,这里紧靠东城门,是维扬县最繁华的地段之一。
说起来,八仙桥的历史悠久,在维扬县建城之初就有了,据说得到了大宁王朝的太宗皇帝御口亲封,桥北就有一块碑,上面是太宗皇帝的亲笔御书,‘八仙桥’三个字,他还说这一带有什么特殊风水。
之所以取名八仙桥,和渡海显神通的八仙没有半点关系,传说也是有八位仙人在这座桥上看鱼,故得名。
这种传说很廉价也很弱智,就和幼儿园里给小朋友讲大灰狼的故事差不多,
无晋对八仙桥的传说不感兴趣,但他对这八仙桥却十分不满,八仙桥是一座有两百年历史的老木桥,两百年风雨侵蚀,使它非常陈旧了,桥上人多了,就会感到有一点摇摇晃晃,尤其马车过桥,那种吱吱嘎嘎的声响,就仿佛这桥随时要坍塌。
上次树神节人流量过大,结果栏杆不堪重负,竟然断了一根,一个女子落水被他救起,惹出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对这座桥大家周围的住户商家都不满,纷纷要求县里重修,但县令张容视察后,说桥还能用五年,修桥之事便再无下文。
无晋过了桥,来到了店铺,一进门,却见五叔皇甫贵正托着腮,懒精无神地在那里打算盘,店里还没有客人。
“五叔,怎么没精神,是昨晚酒喝多了吗?”无晋一屁股坐在客人的高椅上笑问道。
“不是!昨晚我压根就滴酒未沾。”
“那为什么?莫非五叔想娶小妾了?”
“别胡说!”
皇甫贵叹了口气,“无晋啊!咱们这店可能选错地方了。”
“为什么?当时五叔不是蛮满意吗?”
“哎!我是贪小便宜,关老二把价值八千两银子的货物,五千两盘给了我,我一时动了贪念才接下来,现在看来可能是上了关老二的大当。”
皇甫贵眼中露出悔恨之色,神情沮丧无比。
“五叔,是生意不好吗?”
“是!”皇甫贵恨恨说:“这开业都六天了,一共才净赚了七十两银子,这一个月下来,最多也只有三百五十两银子的利润,这还是老客户给面子才赚一点点,如果没有老客户,那就更惨了,估计连二百两都没有,这怎么行啊!开当铺每月获利低于五百两就是失败。”
无晋知道这其实是五叔当初的期望值太高,当实际情况远远低于预期时,他就难以接受了,便劝他,“这才刚开始,总要慢慢来,一点点积累才行,哪有一开始就生意火爆的。”
“无晋,不是这个原因,是我们市口太差,都怪我当时没仔细看。”
“市口不好?”
无晋当初就觉得这里市口不好,太偏僻,但五叔坚持当铺是口碑重要,他就没有吭声了,现在看来还是市口问题,无晋不好事后才埋怨五叔,便装着不理解的样子问他:“五叔,此话怎说?”
“你没发现吗?绝大部分人从八仙桥下来,就直接向东去了,而从城外进来的人,也是直接上八仙桥,根本不来我们这里,只有一些去老君观烧香的人,才会往桥西走,可我们当铺还在老君观西面,再向西走就是胡民巷,那条巷子已经荒芜,又是断头路,根本就没有人向那边走。”
说到这里,皇甫贵懊悔得直揪自己头发,“都怪我啊!我为什么要贪这个小便宜?”
无晋其实很清楚这个问题,他前世在商场打滚了十年,市口的重要性他非常明白,同样一条街,就因为市口不同,生意就会出现冰火两重天的情形,这种情况非常普遍。
所以杨记酒肆正对桥头,生意火爆,而他们这里却冷清得门可落雀,所以他们的房租才会这么异常便宜,只有别的店铺租金的三成不到,他一直想告诉五叔,但户曹主事的竞争使他无暇分身。
“那依五叔的意思,我们怎么办?”
“无晋,我想把这个店退了,另找别处开店。”
皇甫贵这两天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他已经算得很清楚,一般而言,商家最忌讳中途因失败而迁址,这非常不吉利,只是他也没有办法了,他生怕无晋反对,连忙给他算一笔帐,“我们的本钱主要在货物上,这些柜台椅子货架都可以搬走,房租每年只有两百五十两银子,而且我们只交了一年,如果我们退租,房东至少要退还一半租金,那我们损失也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