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苍白的面孔浮现一丝笑意,不答反问:“主公,关中安定了?”
“哎呀你还管什么关中不关中,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病,其他什么都不要想给我听清楚,你必须好起来,从今日起,你所有的官职,我都收了,你就给我安心养病。”
郭嘉真是痛彻心扉,戏志才在他眼中,如兄如父,没有戏志才,还是孩子时就孤苦无依的郭嘉根本不知道能不能走到今天。
戏志才面s大变,用尽力气抓住郭嘉的胳膊,坚定道:“主公,此时正是主公宏图霸业的关键时期,我怎能放下政务置身事外呢?关中已定,不出三年,主公将一跃成为天下最强的诸侯,到时攻荆州,击河北,甚至兵分两路会师中原都未尝不可,这个时候,我怎能拖累主公?”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郭嘉跪在戏志才的c前,抱着戏志才的手臂痛哭流涕。
为了他的霸业,还要赔上多少人的xng命?
值得吗?
若真能天下太平,建立一个强盛的王朝,一切牺牲都值得。
可郭嘉的情感不允许他做到连戏志才都牺牲掉的地步,难道真让他拖着病魔缠身的躯体继续劳心劳力?
抹了把眼泪,郭嘉站起身,对戏志才不容置疑地说道:“我意已决,志才你留在成都只会牵挂政务,待我安排妥当便送你去峨眉山左道长那里养病,两年之内,你都不准返回成都。”
说罢,郭嘉忍着泪水退出房中,戏志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工作,很多人可以暂代,秦宓,张松,甄俨等等都可以替代,只不过也许在关键时候,没有人能够取代戏志才的作用。
郭嘉打关中,在关中与袁绍曹co决战,益州的粮草支援,益州的太平无事,张白骑即便作lun,也掀不起bo澜,这里面不为人道的功劳,都是戏志才的,他不显山不l水,却功不可没。
郭嘉擦干净泪水,站在房mn外,郭烨与戏检望着郭嘉,也不敢上前搭话,郭嘉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瞧了瞧旁边的空房,郭嘉朝戏检走去,问道:“这间房可有人居住?”
戏检摇了摇头。
郭嘉继而说道:“你去问问你母亲,我想在府中打扰数日,就暂居在这间房中。”
戏检不清楚郭嘉的用意,却跑去告知许氏。
招来亲卫,郭嘉命人小心地在戏志才卧房一旁的空房里面,两间房相隔的墙壁上钻一个小孔,这样郭嘉在旁边的房间里能够看清戏志才的动静。
如果郭嘉现身在戏志才面前,戏志才肯定会不断请求留在成都,郭嘉不想和他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但郭嘉也不放心戏志才,于是才出此下策。
天s已晚,亲卫们找来工匠小心翼翼地按照郭嘉的吩咐在墙上钻孔,郭嘉也趁着这个间隙带着郭烨返回自家府邸。
郭府中气氛死寂。
郭瑾被打的事情人尽皆知。
因为郭嘉已经返回,晚饭的时候,他的妻妾带着孩子都在等。
郭嘉的规矩,就是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吃饭,没有上下之别。
饭桌前,郭嘉神s严酷,淡淡地瞥了眼暗自垂泪的甄姜。
“郭瑾呢?”
甄姜没回话,还在委屈地抹眼泪。
一旁抱着还是婴孩的nv儿的貂蝉赶紧对郭嘉说道:“瑾儿还未醒呢。”
“哼”
郭嘉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蔡琰赶忙给郭嘉夹了些菜,然后又碰了碰不肯动筷子的甄姜。
“年纪不大,脾气不小。他是没醒还是不想见我这个爹。”
郭嘉没有风度地扒拉两口饭,吃了个半饱就撂下碗筷,看也不看甄姜泪水决堤的模样。
如果郭瑾真要是半天还没醒过来,甄姜绝对不会出现在郭嘉眼前。
恐怕是小孩子耍脾气不肯吃饭罢了。
“这几日我在志才府中住,甄姜,你听清楚了,瑾儿如果你教不好,我可以找人来教。”
郭嘉头也不回地在夜s下离开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