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闲谈了几句,郑世昌便匆匆赶了过来,戴名世自觉不便在场便起身告辞,郑世昌请安起身后,又是一揖道:“恭喜十四爷海军大捷。”
胤祯知他牵挂幺儿,便含笑道:“郑清远已由护卫转入海军,澎湖海战表现甚佳,我已为他请功,不过,他另有任务,天津献俘,你是看不到他了,放心。”
一听儿子竟然放弃了十四爷护卫的身份转入海军,郑世昌不由一惊,不过瞬间就冷静下来,十四爷既然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忙欠身道:“犬子自小顽劣,让十四爷费心了。”
“郑清远是颗好苗子,你郑家日后的撑梁柱可能就是他。”胤祯含笑道:“今日叫你来,是为天津的事,天津要开埠,要大发展,‘四大恒‘天津的分号要做好准备,我要大量提取现银,另外,还将拓宽北京至天津的驿道,花费也不少。”
天津也要开埠!郑世昌不由暗叹,十四爷还真是闲不住,这眼光也没的说,北方港口可就数天津繁华,而且距离京师又近,这一开埠,可不比上海差,他忙躬身问道:“还请十四爷示下,需要多少银子?”
“我要的并不多,前期应在三百万两。”胤祯微笑道:“不过,随着风声传出,天津分号的业务可能暴增,你得未雨绸缪,另外,把消息押后二天再公布。”
“十四爷放心,属下立即命人办理。”郑世昌躬身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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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亲王府后花园,南院。
春日融融,正是草木葱郁,花儿怒放之时,邬思道在院中跚跚而行,欣赏着满院春色,一娇俏丫鬟亦步亦趋的随侍在旁。
“春儿,可曾觉得京城烦闷?咱们出京散散心可好?”邬思道含笑说道。
“是先生觉得闷了,奴婢是没脚蟹,在哪里都是闷在院子里。”春儿回嗔道。
“同是院子,风光却不一样,江南秀丽,院景更是天下一绝,有机会带你去杭州、苏州看看。”邬思道颇为神往的说道。
“呵呵,先生是静极思动了。”胤禛自后快步赶了上来,微笑道:“让人收拾一下,咱们这几日就出京。”
“见过四爷。”邬思道说着摆手让春儿退下,待春儿去远了,方才缓缓说道:“四爷匆匆而来,可是节外生枝?”
“无关大局。”胤禛缓缓陪着邬思道漫步,将早朝情形说了个详细。
“皇上这是要顺带整顿吏治。”邬思道听完便淡淡的说道。
整顿吏治?胤禛马上就想到了老十四当时对康熙的建议,闹了半天,根子是出在老十四身上,略微沉吟,他才道:“摊丁入亩,老十四是极力赞成,整顿吏治亦是他建议的,会否有甚不妥?”
“无非是让四爷四处数敌罢了。”邬思道不以为然的道:“四爷此去广东,只管推行摊丁入亩,整顿吏治的事,让赵申乔那个‘官屠’去做便是,仅仅是缙绅豪强,岂能奈何四爷?”
胤禛点了点头,这跟他一路上想的差不多,想了想,他才问道:“先生以为,摊丁入亩,由何处入手?咱们自京城要带哪方面的人去?”
邬思道脱口便道:“根本在土地,首先必须清量田土。”
“哪岂不是费时耗力?”胤禛不由一惊,这工程量也太大了点。
“没四爷想的那么难。”邬思道微微摇着头说道:“前明实行一条鞭法时曾经清量过全国土地,都是有底子的,四爷只需抽取二、三个县清量,核对一下,若是差别不大,则无须劳师动众,但若相差甚巨,那也只能重新清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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