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施世骠也支持打,胤祥几人不由暗松了口气,东征日本,太子胤祯交代的很清楚,宁愿无功而返,也不能损兵折将,若是施世骠坚持无功而返,并搬出胤祯来压几人,他们还真不敢坚持。
既然所有人都同意打,那也就没什么商议的了,胤祥却是开口道:“出京之时,太子刻意叮嘱,倭国之人历来阴险狡诈,善于偷袭,着我们严加防范,眼下我们身处倭国港口,江户又有百万之众,事事皆须小心谨慎。”
“十三爷说的甚是。”施世骠接过话头道:“咱们深入敌境,稍有疏忽,便会酿成大祸,因此务必处处小心,水陆营寨皆须严尊章法,一应淡水饮食,犹须注意。
咱们海军的火炮威力巨大,火枪威力也不小,白日做战,倭国根本拿咱们没辙,因此,我们要眼严防夜袭,今日是咱们登陆首日,要加倍提防倭国人夜袭或者是骚扰。”
“未将尊命。”几人齐声应到。
出的舱房,林卫便笑嘻嘻的凑到付安定身旁,笑道:“火炮集中使用真有那么大的威力?一万人都靠不了边?”
“呵呵,我不是说了嘛,这是院长的理论。”付安定轻笑着道。
“你小子不会是断章取义?”林卫有些狐疑的道。
“什么叫断章取义?”付安定嬉笑道:“咱不过是只说了前半句而已。”
“哦,还有后半句?”林卫轻声的问道。
“那是当然。”付安定自顾向前踱着方步,边走边道:“理论上来说,即便是按一千码距离算,也足够我们后装火炮炮击八至十二次之间,那还能见到活人?但实际上,最多三论炮击之后,敌阵就会散了。因此,院长就说,战争离不开理论,但绝不能把理论套用到战场上。”
林卫点了点头,人是活的,战场形势又是千变万化,哪里能够套用理论,略微沉吟,他才道:“白日海战,倭国人见识了咱们的火炮威力,我估摸着,他们极有可能夜袭,对方人多,不能没有火炮的支援,火炮在在晚上不易瞄准。
火炮可都是由你掌管着,你必须先把火炮阵地固定好,提前把防御区域分成若干块,把各块的各种炮击参数标好,以免晚上火炮不能够发挥作用。”
一听这话,付安定就笑道:“这经验是院长传授你的?我也被院长耳提面命过。”
*江户麻丁町,关东三口藩牛久家的藩邸。
三口藩牛久家不过是一个一万石的藩主,是日本各藩中最小的藩主,在江户的位置自然也是最为偏僻,因为临近江户港,间部诠房便将临时指挥部设在这里。
夕阳西下,间部诠房静静的立在窗下凝望着一轮红日缓缓落下,心里却是百味杂陈,因为元蒙二征日本的缘故,他们对同样的马上民族的满清没有丝毫好感,自满清立国以来,幕府上下是从心里抗拒与满清来往。
却未料到清国海军不过短短几年时间,火炮就已经强大到如此地步,海船也是越造越大,而且是直接就派兵攻打江户,就算这次能将他们打退,下次他们大举来犯,象蒙古人那样出动十数万兵马,江户又如何抵抗?
这才太平了百余年时间,难道日本又要大乱了?间部诠房紧紧的锁着眉头,荷兰的商船这些年来的虽少,却是年年未断,根本就未收到他们火炮有重大改进的报告,看来,清国海军的火炮是新近才有所改进的,已经远胜于西洋诸国了。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缴获几门清国海军的火炮好好研究一下,这比打败清国海军更重要,幕府本来就没有清国强大,再没有对等的武器,长久下去,必然要被清国人所灭。
“白石大人到。”近卫的禀报打断了间部诠房的思绪,微微迟疑,他才转身道:“有请。”说着出门迎接。
二人在门口见礼后,入屋盘腿坐下,新井君美便开口道:“主上已经在征募武士,募集各藩藩主家臣旗本的命令上用印。”
“有劳白石君。”间部诠房躬身致谢道。
新井君美微微躬身还礼才道:“阁下,清国海军在江户港登陆已经半日,可曾谴使前往询问,他们为何而来?”
间部诠房闻言一楞,他一门心思就想着如何将清国海军打败,哪里有心思去问原由,都打到江户来了,还需要问原由?
见间部诠房沉默不语,新井君美知道他定然没有派人前往,便沉吟着道:“满清虽是马上起家,却是以儒治国,凡事皆讲究个名分,还是先礼后兵为宜。”
迂腐!间部诠房暗骂了一声,才道:“清国海军已经灭了日本四千水师,还有必要先礼后兵?”
“海战的战报我已经看过了。”新井君美沉声道:“此番清国所来战舰不过三十艘,兵力不过二万,若是下次再来十万八万,我们如何抵挡?”
“先应付了眼前危机再说。”间部诠房沉声道,心里却是想着,如果能够仿制清国的火炮,在横须贺炮台布防,清国海军根本就进不来。
对于军事,新井君美实在不好插言,见间部诠房不为所动,亦不再言语,起身鞠礼告辞。
刚刚送走白石,久世重之、间部诠言二人便接踵而至,进屋坐下,久世重之便沉声道:“江户所有的骑兵已尽数征召,总计一万五千人,各藩藩主家臣武士总计四万八千人,都已经齐集南区,另,晚上水中夜袭者已召集了一千二百人,火船七十艘,也已经在隅川河上游准备齐全。”
“好。”间部诠房略一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