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视频,网站差不多得撤下来了,昨儿有人打招呼了,不过你放心,这事做得隐蔽,查不到咱俩的身上。1”
电话里,安泽的笑声依然爽朗:“你小子,整人的脑子就是好使,〖书〗记很忙……啧啧,亏你想得出来!”
那个播映“〖书〗记很忙”的视频网站,显然是进行了有意识的炒作规划,至于幕后黑手,则是网站的实际持有者、四九城内赫赫有名的衙内子弟安泽!
首都一别,这半年多来,安泽按照当初和陈潇的筹划,正全力进军互联网、新媒体等新兴产业,他本人的商业才华无疑是出类拔萃的,加上家族在华夏经济领域的厚实关系网,短短的时间,就投资兼并了数家有潜力价值的项目或公司,隐隐有圈占未来科技新兴产业大山头的趋势。
这份成绩,在世家大族的年轻一代中,也算独树一帜了。
赚钱再忙,兄弟有难,他绝对是义不容辞,领悟了陈潇的计策后,立刻召集手下的资深人才,要求不折手段、不遗余力地把顾太华给炒红,从目前得到的反馈和反响看来,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
陈潇笑道:“我只是出主意,不是你布置得巧,没这么好的效果。”
“行了,自家兄弟,也别互相戴高帽了,另外,你那边的新华分社靠得住不,会不会露马脚?”
“暴露了又怎么样,比起他们玩政治的,咱们的手段还太纯洁了。”
陈潇不以为然地笑笑,新华分社的稿子,也是他知会黄旭文动的手脚。
既然打定主意要和陈潇交好,黄旭文自然乐于卖这面子,反正只是刻意改动一个日期罢了,就算顾太华回头兴师问罪,他也大可以装无辜扮迷茫。
毕竟通稿造假的辛秘。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回要怪就怪你顾太华的命不好,作秀的日期和造假的日期撞在了一起,怪得了谁?
“是这个理!”
安泽忽然收敛起笑意。道:“我多讲一句,这招终究治标不治本,顶多是让顾老虎收起爪子,现在对开发区、还有你爸虎视眈眈的家伙可不少,巴不得事情再闹大些,好方便抢班夺权呢。”
“现在上头有人不你爸窜得太快,你家现在两个副部。明年一换届,没准还得跨一个台阶,连你大伯都差不多要预定司令了,所以趁这机会,才有人想压一压,搞点平衡。”
在华夏政权圈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陈家、苏家这些名门大族。基本在每一次权柄移交的时候,都拥有一名副部级别以上的实权高官,以便保住家族利益的稳固延续。这个家族接班人,可以是直系或嫡系,也可以通过联姻方式吸纳。
而像老陈家,拥有三大冉冉上升的政权巨擘,势必要招到其他家族派系或多或少的忌惮!
“平衡?不就是为了权多权少的问题!”
陈潇冷冷一晒,却是明白,除了所谓的平衡,另一层内因,还是有人不看到父亲等人和未来的储君、省委〖书〗记薛元山走得过近,进而凝结成一个权倾朝野的政治集团!
安泽不置可否。话头一转道:“对了,听说苏瑾了,你呢?照你爸的趋势,你差不多得准备给他让路了。”
“再看,看家里的意思。”陈潇笑了笑“我这人随遇而安。没多少讲究。”
挂了电话,陈潇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副若有所思状。…。
“姐夫……”
玄关口,夏子衿亭亭而立,略微宽松的白色t恤衫搭配薄线外套,长腿被紧身牛仔裤勾勒得纤毫毕现,宛若精雕玉器般玲珑,那张俏白晶莹的容颜依然素面朝天、不染粉脂,在这个奢靡糜烂的城市里,却有种鹤立独群的美韵,温婉娴淑,蕙质兰心。
“东西都收拾好了?”陈潇见她点头,道:“明早记得喊我,我送你去车站。”
夏子衿迟疑片刻,细声细气道:“不用了……我没多少东西,很轻的,而且和珍珍约好一起出发的。”
“那就顺道一起送过去。”
见她还要推拒,陈潇摆手道:“就这么说定了,你姐不在,我理当送你一程。”
“之前,我和你姐想给你在明珠市安排衣食起居,你拒绝了,现在连送行都不乐意,难不成翅膀硬了,打算以后各走各的了?”
“不是!我,我只是……怕打扰你睡觉了嘛。”
夏子衿霞飞双颊,局促地垂下螓首,轻若蚊呐道:“那……你送就是了。”
陈潇又环顾了周遭,慨然一叹道:“转眼间,你姐和你先后离开,这屋子一下子空了。”
蓦地,他想起了在这屋里的段段往事,五味杂陈,那些镌刻在岁月长河的画面,真切得仿佛还历历在目,携带着脉脉温情。
思及于此,他瞥了夏子衿一眼,有些感怀,才醒悟到这个怯弱温婉的女孩,从自己重生初醒的那一刻起,陪伴自己到了今天,很多时候,她就是这么不声不响地静候在旁,甘之若饴的充当着自己和苏瑾的缓冲联络带,并且给了自己细微入至的体贴,毫无丁点的怨言。
如同碧洁净澈的一泓清泉,无声无息地润泽了自己干涸的心田……
夏子衿的妙目似乎感应到了对方的情绪,鼻头一阵酸楚,其实,她何尝不留恋这栋载满回忆的屋子,毕竟,她的这一年,几乎是出生以来最为温煦的时光,像季风过境,卷来了全新的气息,开启了她全新的人生篇章。
她很想说声舍不得,但还是死死忍住了,背后的两只素手紧紧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