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红树村凭什么要这么吃亏?白县长能只手遮天吗?从之前小白跑来,村里已经确信是白县长搞鬼了,他欺负俺们,俺们如果只是解决问题便算胜利吗?
胜利不是这么算的,就像日本鬼子来中国烧杀掳掠,我们八年抗战把日本人赶走了。算是“胜利”了?其实这只能算胜了一半,真正的全胜应该是追击到日本,把日军全部消灭,把战争罪犯全部吊死。把天皇抓到京城召开公审大会枪毙,把抢我们的十倍百倍抢回来,割地赔款驻军,那才是胜利。
红树村的村民们当然不能把白县长给杀了,但既然白县长企图断了他们的生计,那最起码也该让白县长下台吧?村民们没有权势。但只要抱成一团,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城管开始把一箱箱水果往他们车上搬,搬着搬着不由有些奇怪,按惯例,这些小摊贩应该要死要活的拼命阻拦啊,可今天这些人怎么只是静静地看着?
但不管怎么说,搬还是要搬的,他们完全是合理合法的执法,你噪音扰民确实不对,你占道经营同样不对,既然是不对,就该受到处罚。
今天红树村运来的也只是一车水果,而且是小卡车,并不太多,没一会儿就搬完了,眼看城管拍拍屁股上车,一直不动的老张叔上前伸出了手。
城管队长喝问道:“干啥子?”
“处罚书。”老张叔笑眯眯道,“你们文明执法,我们文明配合,少了处罚书这个环节,你们的执法就要有问题了,所以我提醒你们,帮你们补完。”
城管队长晕了下,各地有各地的规定,他们这边城管在没收东西后,确实是该开处罚书的,这是作为凭证,证明俺们城管不是抢劫,可今天的摊贩太配合了,配合就是软弱,软弱就好欺负,好欺负似乎就可以忘了开处罚书了,不开处罚书多好啊。
队长忽然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觉,事实上在有人投诉噪音扰民之前,他们就已经得到了上面的指示,如果有红树村的人出来卖水果必须坚决打击,可被打击的对象咋就那么冷静呢?
队长皱了皱眉,吩咐手下开具处罚书,看着上面的内容,老张叔摇了摇头,提醒道:“什么叫一堆水果?具体的公斤数我告诉你,我们要量化细化,不能模糊执法。哎,对,还有品牌,你没收高档水果还是没收低档水果,这个是不同的,我们这个是龙王梨、龙王桔,是红树村经过几十年的培育优化,成功培植出来的特优水果,嗯嗯,这次分别卖每公斤10元和8元。”
那写着的城管张口就骂:“闭嘴,是你懂还是我们懂,用得着你教?”
老张叔呵呵笑道:“同志啊,要文明执法,要量化,要明示,这样写的清清楚楚,你好我好大家好,我们就不用怀疑你们私分水果,这是为你们的清白考虑啊。其实我们也是知道的,你们是正当执法嘛。”
那城管不耐烦道:“聒噪,我要是不写明白呢?”
“那你不妨试试。”
那个城管正待不理,队长已经发话了:“给他们写明白。”
这队长是明白人。你们非法占道经营加上噪音扰民,我们城管没收完全合理合法,无论别人怎么吵怎么告都不怕。但另一方面,因为有上面的吩咐,他也特意打听过。这是白县长不准红树村卖水果,队长觉得白县长的举动很傻,迟早要出事,而眼前红树村民的表现,分明是在酝酿事端,队长可不想牵扯进去。
夜晚,夏大力和老张叔商议着。
“明天就去政府大楼散步,横幅什么的都已经做好了,根据状况不同,有平和的。有激烈的,不过言辞激烈的能不用就不用。”
老张叔叹气道:“搁我们当年,哪有这种麻烦事?唉,倒不是完全没有,但要少得多。老夏,这次散步我来当头。”
夏大力一个劲摇头:“不行,我是村长,我来挑头。”
“虽然法不责众,但闹事的头头还是要抓的,其实被抓了问题也不大。不会关多久,最多一年半载,但村里缺不得你老夏啊。”
“哪有缺不得的人?这地球离了谁都转,村里继续开荒山扩大果园符合全村人的共同利益。不会因为少了谁就耽搁下来的。”
老张叔急道:“利益纷争最是麻烦,你还能压压,要是换了我或者其他人,谁家多出一分劳力、少出一分劳力,最后分钱时有的头疼。要不这样,我也不白被抓。果园分红时多给我一些当补偿。如果有补偿,说不定村里人还想着被抓呢。”
正说着,外面有人叫道:“夏叔……”
“呃,汤子怎么回来了?”
不用夏大力吩咐,他老婆已经上前开门了,不说他们家和敖汤关系密切,便是敖汤现在的身家地位,那可是亿万富翁啊,并且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每年都会有好几亿的净收入,这一点夏家的侄女、翠湖水产公司的会计夏荷花再清楚不过了,夏荷花虽然不至于对外人说,但自己人这边多少会有些口风。
“敖汤回来了,女朋友呢?”
“夏婶,潞潞在学校呢。”敖汤走了进来,“夏叔,老张叔,听说东县的白县长在胡来。”
“是啊,你听哪个说了?”
也只是随口一问,敖汤那边好歹有十六个乡亲,村里的事自然不是什么秘密。
敖汤问道:“那你们准备怎么对付白县长?”
夏大力是村长,张大军则是夏大力的老伙伴,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