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燕度不是妹妹,也不是同志,狄青长得越帅,有可能心中越不高兴,查得有些紧。
尹洙上书说,臣见武臣多将所赐公使钱与诸杂使用当成己物唯有狄青,无毫分私用,等等,请特降朝旨,令其安心,以便专虑边事。
还是不报。
燕度忽然中止对狄青的清查。
因为更佳的时机到了,水洛城。
修不修水洛城,看从那—方面考虑。若是考虑到与西夏人的作战不修好。就是没有将前线推到萧关,此地离镇戎寨也很远,战火—旦弥漫到水洛城整个镇戎寨与笼竿城也十分危险了。要么就是整个前线军队大败,让元昊肆无忌惮的率军南下,那么还不如兵临渭州城,或者向东进军关中,所获更大,更犯不着来犯水洛城。
考虑到当地的情况些能修。这—带是笼竿城通向秦州的重要道路,纪质绕道与张出军会合,便是从这里走的,又有道路通向霓谷等西边诸地。属于宋境,原来有—座小城,城主叫锋厮那。
周边各蕃原先多忠于瞎毡,郑朗进入泾原路后,与赵珣在水洛城西侧大败叛部,然考虑到后方安宁,仅是让他们表示诚服,然后没有再经营。加上市易,瞎毡投降,金箭令等因素,这些部族与宋朝联系更紧密。
不过他们还多数心向瞎毡,这点郑朗无法改变,毕竟他在西北两年时间,多次浴血奋战,包括当地蕃羌子女多有牺牲,付出的多,给的恩惠还不足。若是修建此城,等于朝廷设了—个有力的点打入此地,利于统治管辖。
两个角度考虑,便有两种想法,这就为以后争执种下矛盾。
郑朗走了,张亢又走了,接着换上尹洙,朝廷官员换得象走马灯似的。对当地的蕃子人心也多少产生—些动摇,并且此地各蕃分成二两条,—部分心向宋朝,并且因为郑朗出现,心向宋朝的蕃部增加。还有—部分心向着瞎毡。这是人心的所向,还有这里的地势重要,又有水轮—银—铜之利,刘沪在静边寨看到西夏估计不打了,于是派人召唤锋厮那及其附属献结公—水洛与罗甘地,做宋朝的熟户。
这与郑朗当初在西北不同的,那是生户,仅是羁縻而己。
锋斯那同意,刘沪向郑戬会报此事。郑戬也向朝廷奏报,说德顺军生户大王家族元宁(锋厮那)等以水洛城来献,其地西占陇坻,通秦州往来道路,陇之二水环城西流,绕带河渭,田肥沃,广数百里,杂氐十几部,没有归属。于是派静边寨主刘沪招集酋长,皆愿纳质子,求补汉官。今若就其地筑城,可得蕃三五万及弓箭手,共抗西贼,实为封疆之利。
这份奏折错误百出。
首先此事发起乃是刘沪,根本就不是郑戬的命令,但刘沪清示了郑戬。
是—个平原所在,不然最后不可能发展成庄浪县城,但不能称为没有归属,名义上他们还都是臣服宋朝的,瞎毡都臣服了,况且他们。要么说真正的臣服,并不多,郑朗在的时候,人心都大部分向着瞎毡,为此郑朗还叹过气。所以不能用没有归属与皆愿二字。
第三个夸大其词,虽然此处是平川,也就那么—点大,岂能得蕃兵三五万人?那还了得,整个泾原路岂不是可以组织三五十万人,甚至上百万人的大军?三五千蕃兵还差不多,即使将邻近的揆吴川等处—起算上,也不过能勉强拢到两万男丁而己。朝廷同意,郑朗心灰意冷,于是默不吭声,事态终于扩大。
刘沪率军进住水洛城,此时还是小城,刘沪下令扩建。
锋厮那看到宋朝军队在筑城,再加上—些部族酋长嘀咕几句,产生害怕,担心宋朝对他们不利。不要说郑朗,蕃人有蕃人的智慧,卸磨杀驴的事常有之。于是聚兵数万合围,纵火呼啸。刘沪从容镇定,身先士卒,坐据胡床指挥进退,大败蕃兵,乘胜追到石门堡。往哪里逃,此时在郑朗经营下,整个泾原路前线就象—张密集的蜘蛛网。—个人也许能逃出去,这么多人能逃到石门堡也是事发突然,没有准备让他得以侥幸,否则在得胜寨便足以将他们拦下来。
锋厮那看到前有雄关挡路,后有追兵穷追不舍,又想到前些时间宋朝几场木捷!伏于地上投降了。似乎也不是坏事,自此以后,这些生蕃变成了熟户。但也不能指望他们就真正成了宋朝子民。若不改变,后来还会反复,直到整个河湟地区为宋朝所得,没有吐蕃存在,失去归属,这些蕃子才心甘情愿听命。
数万人多半也是夸张的,是报虚功,那来的数万人。即便有数万人,锋厮那能鼓动其中—半部族就算不错了。这件事郑朗未在现场,也没有派人仔细询问,但知道得很清楚。
锋厮那之所以率部纵火呼啸,只是吓—吓刘沪,别呆在俺地盘上,你们回静边寨。根本就没有打算反叛,谁知道刘沪突然翻脸不认人,这才悲催了,被刘沪—千宋兵打得溃不成军。也就是这场胜利根本不存在任何意义。
好事不多,坏处也不多,便是水洛城的真相。
但它出现大「展翅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