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听到那个宰相的消息?”一人问道。
到了要动手的时候,这些人不由地又关注起郑朗,不管怎么说,西北几次大捷,名震天下,对这些人来说,同样是一种震慑。还是那些人,但比上次又多了十几个人。
新来的一个人摇头。
“不用管他,他是宰相,难道会亲自来循虔道吗?”另一人质疑道。
“要不要动手?”
“为什么不动手,两广几乎能打的将领一起去了特磨寨,还担心什么。”又有一个说道。
似乎说得有道理。
特磨寨位于宋朝与大理边境处,虽说狄青前去,颇有些用牛刀宰鸡的味道。不过若不慎重,同样很麻烦的。史上一个小小的特磨寨,死了无数兵士,折腾两三年才将特磨寨拿下。郑朗能等两三年时间?
因此,将所有能打的将领一起交给狄青。不但如此,也存着一份培养的含义,特磨寨难对付,未来梅山蛮更难对付。说不定还有交趾!这几处地形,作战方式皆十分相似。
特磨寨一战,是一次很好的实战演习。
此时留下的武将,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文臣当中,苏缄要好一点,但邕州那一块郑朗同样不放心。侬智高虽然镇曱压了,邕州却有近四十个羁縻州,大大小小的峒不计其数,仅是大峒就有六七十多人,每一峒皆有上千的壮士。人心未安之前,必须有一个能臣镇守邕州。那么还有什么人对军事善长?只有郑朗。
不然郑朗何必亲来。两广那么多事务,这件事又能在中间占有多少比重?无奈也。
将无良将了,兵同样无好兵。稍稍好用一点。让狄青带走了,剩下的土兵要么就象在码头上看到的那几位爷,整一个兵痞子。要么仅能吓唬人。真刀实枪,马上化身为一只只小兔子,反而影响士气。但郑朗未带来,却是另外的原因,保密!
其中过程这些人是不可能得知的。
听到此人说话,大家先后琢磨一下,终于鼓曱起勇气,再不动手不行了。一旦过了循虔道,蔡襄调来许多兵士坐镇在虔州,谁个敢动手?
一道霞光,使群山崇岭披上一层瑰丽的颜色。
叶子上还挂着露水,细细看去,露珠象一个个七彩宝石,不时眨着柔和灿烂的光芒。
太阳未出来。但大家开始起床了。
从龙川那个小码头到安远水若拉直线的话,并不远,可能不足五十里路。到了安远、县城,城门外安远水便有一个码头,可以通航。直接利曱用安远水,将盐调向三州二军各处。
但这是不可能的。
就是郑朗的学曱生时恒将tnt捣鼓出来也不可能,劈山凿岭,或者打通隧道不仅需要炸曱药的力量,还有科学的力量,科学跟不上来,不可能在这些群山中强行打通一条直线通道,也不值。
山道只好随着山形而走,七绕八绕,生生延长了三四倍距离。
也不算远,若是空身一人,带着简易行李,脚力好的话只要两天便可以将这段山道走完。可同样不可能的,这是商队,车子从这些山道上行驶,车轮车轴容易损坏,不得不经常停下维修。
即便车夫力量大,车子好,想走完这条山道也得四五天时间,慢者会达到六七天。
一些私盐贩子或者商人就着地形,或者利曱用畲蛮刀耕火种烧出来的空地做为一个个宿营地点。一路不少,总共十几个。然而郑朗能利曱用的仅是一个地点,因此从昨天正式上路起,便一直在抢速度。今天天不亮,就催促大家起床,准备做早餐,草草吃完后再度起程。
田瑜与周沆又围着郑朗转。
郑朗让他们转得眼花,将他们拉到边上说道:“二位,我服了你们,对你们说真曱相。”
二人眉开眼笑,能不急人吗。
郑朗将真曱相简单地说出。
“原来,原来……万一他们不出动呢?”周沆又怀疑地问。
“不会,因为私盐,八州形成一个松散的联曱盟,源尾是虔州、汀州与漳州,源头是广州。一旦通商法后,对广州源头有利无害。只要盐道畅通无阻,这个松散的联曱盟必会瓦解,甚至广州一些商人会主动配合官曱府,将昔日的伙伴出卖。这些人才做下这个大案子。有的事不能开头的,一开头,胆子会越来越大。我又来了,他们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震慑力还不够大,依然有不怕死的人继续将盐从广州运过来。我又在循州露曱出香料与绸缎,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但他们未必曱看到。”
“你小看了他们,原来私盐通道,大半从龙川运来的,只有小半从始兴水进入翁水,犯曱下如此大案,他们会不会在循州布下眼线,我们这一行公开的就有六百多人,会不会注意?”
真曱相说出来就不神奇了,田瑜叹道:“难怪你让我们想裴行俭,真的很相似。”
“那敢与他比。这是欺负无曱能人罢了。踏入循州后,我就没有多考虑这次军事行动,若考虑,而是考虑如何将这次军事行动效果扩大化。”
“后继?”
“对,一场战争总共分成三个部分。第一是战前,战前不仅是指布置,还有斟酌轻重。首先要考虑能不能打这场战争,毕竟一场战争下来,花费巨大。即便是西夏那样的征兵方式,战火不休,国曱家财政也吃不消。再说几个例子,唐朝波斯来降,唐朝受之,但没有真正派兵援助,后人常叹息,做法是对的,不用感到惋惜。休说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