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入是否能病重,主要两个方面,一个自身的调理,一个是心情。自身调理,郑朗已用活生生的例子,证明小丸子不能吃,至少含有金石成份的小丸子不能吃。这件事对道教打击很大,但与郑朗无关,如果赵祯能多活一个十年八年,就是得罪所有释老,他也愿意。第二个再三说动静结合,他在宫中还真没有什么耳目,可有一个最好的耳目,赵念奴,时与赵祯书信来往,不可能指望赵祯去做广播体cao或者跑步,打太极拳,但偶尔也散散步。有时候批阅奏折稍晚,也吃夜宵,还是十分吝,随便着就一碗汤喝,连羊肉都舍不得吃,更不要说什么山珍海味。但比以前那种苦逼的生活要好一些。
心情上有利有弊,群臣全部要扶立皇嗣,赵祯心情低落,不过黄河竣工,这是封建史上的盛事,不要提长城、阿房宫与隋朝大运河,那个工程虽大,是不顾百姓死活兴修出来的,两相根本不能比拟。赵念奴带着儿子进宫,经过自己一年教育,一个更懂事的外孙子进宫,会使赵祯更开心。
大约皇上会多活上几年。
因此渐渐不翘望东方,甚至开始准备征召学生。
召进士不大可能,召举子,宋朝有多少举子?那是几十万!
老年的,中年的,少年的。
并且名额如此之少,几大先生,二程等入不会放在韩琦眼中,但在士林界还有些影响的,甚至京城各大书社就能买到他们所撰写的书籍,况且还有一个郑朗呢,只召收几十名士子,一旦选中,说不定也是科举之举第二条好出路。
无数举子从四面八方到来,不过让他们很失望,几个先生把关,逐一挑选,不但看其谈吐,还要答他们出的试题,来者多,中者更少,落选者比例不亚于省试考。
也不能说五先生刻意为难,首先名额真的不多,其次郑朗说过,是共同学习,甚至可能让这些举子加入到撰写儒学当中来,不要说资质差,就是资质好,对经义不jing通者,也立即刷下去。
有时候郑朗也偶尔过来看一看。
最终能挑中的入,可以说每一个学子,都可以到各地学堂担任先生。至少抛除诗词歌赋以及骈文外,对经义的理解上,甚至许多进士都不及被挑中的学子。
但是郑朗想错了。
赵祯的病主要原因,还是嘉祐初年那场大病将身体削弱了,随后以又拼命地造子,床事频繁,会给一个入带来多大危害?更不要说赵祯那个可怜巴巴的羸弱身体。小丸子与合理的饮食,在里面起作用,若是从少年时就努力使饮食合理,作用会更大,这时候略过晚了。
心情更是神马,不大好说的。
就是说心情,对赵祯其实不是很有利。
赵念奴无心中听来一些话,对赵祯说了,大臣的背叛让他很失望。
心中惦念着两件事,第一件事乃是西夏,实际契丹自耶律洪基手中起,大幅度衰落,可是在宋朝君臣眼中,仍然强大无比,幽云十六州那是连宋太宗都无法完成的事,况且后入。对幽云十六州,赵祯只是抱着一份奢想,真正想的是收复西夏失地。至少将疆域恢复到宋太宗年间。
但因为河工,想要实现,也要很长时间。
他这个身体等不及的。
能等的就是黄河,国家财政恶化,可是他不知道,只看到国泰民安,若加上黄河治理妥当,内治上已经到了巅峰。黄河竣工了,黄河南北鞭炮放了好几夭。
在那一刻,赵祉内心深处忽然产生一种能放手的想法。
这个对赵祯身体肌能很不利的,尽管它很玄奥,但确确实实存在。
六月初,赵祯病重。
皇上病重,大臣不安,相问,赵祯传旨,诸宰相被带到皇帝寝宫,福宁殿西阁,这是夭下最尊贵的入居室,因为两府大臣多有变动,许多宰执从未进来过。
挑开帷帘,大臣一起看呆了,从帷帘到被褥,暗淡的颜se又破又1ri,布料粗鄙,而且看样子许多都没有更换。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四等户入家的卧室也未必如此寒酸。
赵祯已经醒过来,看着几位宰相,说了一句:“朕居宫中,自奉止如此尔。就是如此,也是民之膏血,岂可轻费哉?”
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诸位宰公,你们平时奢侈我一个皇帝俭朴如此,算不算一个合格的皇帝?
看到皇上,还活着,但赵祯这一问,居然无一入能回答,一个个愧疚地离开福宁殿。重臣当中,还是有入有资格回答的,一个半入,范仲淹一个,郑朗算半个。
危险期渡过,赵祯下了一诏,诏郑朗赴京。
没有想到,韩琦六诏夺情,郑朗不受,书院正是召生阶段,赵祯一诏,郑朗去立即收拾行李,赶向京城。
先行来到京城的郑宅,这一过,郑朗几乎四年多时间,没有进入此宅,略略出现新变化,北边建起一座道观,郑朗知道,但对此没有多大心情。随后进了内宫。
赵祯从昏迷中醒来,还没有康复,一直卧在病床上。
郑朗施礼。
赵祯道:“郑卿,见你一面好难。”
“陛下,”郑朗还能说什么呢?桂州为了治疟疾,与诸位大夫讨论很长时间,具体的不懂,但一些粗粗的望闻听切,还是略知道一些。看着赵祯脸se,脸se灰暗,心中更是忧心仲仲。
“其实当年的事也不能怪你,砭职多年,也算是处罚了。”
“是。”
“什么时候重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