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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会乱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不过乱是肯定的,甚至于今天就得乱,所以如果实在插不上什么手,那就尽量独善其身。 ..
赵造发了疯似的冲出王宫,根本顾不上去理身后追出来的那一大群人,古稀之年的一老头儿居然一个箭步便蹿上了马车踏板,一把夺过发了呆的驭手手中长鞭,将他往旁边一推,接着啪的一挥鞭子,催促着驾辕的马匹向前跑去。
刚才进宫的时候还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架势,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怎么成这副模样了……跟随赵造而来的众宜安君府护从登时懵了,急忙驾车追赶。他们这是一马当先,而在他们身后,更多的人则在混乱之中登上了马车,也没用商量便呼呼啦啦的疾驰向前,争先恐后地向着宜安君府方向奔去,沿路行人刚刚惊慌失措的避过一众快马,还没稳下神来,身后接着又冲过来一众华车,而且还不是一辆两辆,而是漓漓剌剌或断或续的根本数不清有多少,这样的情形登时在大街上引起了一片混乱,到处都是被撞成七零八落的货摊和抱头逃串躲避着马车的行人。
赵造今天确确实实被气着了,进了府不管是谁上来见礼,也不管别人想说什么都是一概不理,只顾扎煞着手失魂落魄地径直向后宅走去。谁想还没有走多远,前面人影闪处,他的长子赵博已然急冲冲的迎面走了过来。
赵博同样是满脸的忧心忡忡,抬眼看见自家老爷子一脸不善的向自己方向走来。后头远处还跟着六哥赵代等人,心里顿时一慌,急忙迎上去扶住老爷子道:
“爹,坏了事儿了。五哥。五哥他回来了,可只带回来一个赵昱。”
“什么!”
赵造猛然停住了身,一阵愕然之后猛地一挥袖高声怒道,
“赵胜!牛翦老匹夫!”
“爹,宫,宫里怎么了?”
赵博本来就忧心忡忡,此时被赵造这么一喝,更是连腿都软了。忽然意识到今天老爹王宫之行必然没有达到目的。这一想让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可刚刚问了一句,赵造却已经大步冲了出去,只见他一个人傻愣愣的留在了原地。就在这时最先赶到的赵代几个人已经追了过来。什么也没来得及问,赵代便催促赵博道:
“快快快,快过去,麻烦大了!”
……
“六叔。”
“六叔。”
宜安君府正厅之中,一身行尘的赵谭和一名将领打扮的中年汉子正在来回转磨。抬眼看见赵造黑脸咬牙的闯进了院子,连忙齐齐的迎出去见上了礼。赵造在他们面前一停步,立刻高声问道:
“赵昱,你那几个兄弟呐?”
“嗐。别提了,六叔。”
那个名叫赵昱的将领是赵造远一层的侄儿。此时正在晋阳将军周绍手下做裨将,率军驻守榆次。说没有能力是假的,但能从千万军中爬上来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宗室身份,所以他得以宗室子弟身份自持,更得无限忠诚的紧紧依傍在宗室集团周围。听见赵造这样没好气的问上了自己,他“嗨”的一叹气,急忙禀道,
“侄儿在榆次也不知道邯郸这边的情况,五哥没到之前大将军的手谕便已经先到了,说是敌袭在即,军将擅离职守者格杀勿论。侄儿们不明就里,只能规规矩矩听话,后来五哥去了之后说了邯郸的情况,侄儿便去寻那几个就近的宗室将领,谁想,谁想他们都不敢跟侄儿回来。侄儿没法子了,又记挂着六叔的安危,便一个人随五哥赶了回来。”
赵谭离开邯郸的时候,赵胜的奏章连影儿都还没有,赵造完全占据这上风,哪会有什么安危问题,可人家赵昱会说话,将上风说成了下风,在踩低别人的同时很顺利的将自己抬了起来,更是显得孝心一片。说完之后正想着搏一声彩,谁想赵造忽然喝道:
“牛翦老匹夫,老子跟你没完!”
这是怎么了……赵谭和赵昱完全不明就里,顿时被赵造吓了一跳,还没稳下神呢,就看见赵代一众人同样黑着脸陆陆续续地跑了进来,他们似乎都有着满腹心事,虽然看见了久别重逢的兄弟,却没有一个人上来打招呼。这架势顿时吓到了赵谭和赵昱,他们心里咯噔一下,已然意识到出现了什么大变故,顿时不敢再吭声,只能一头雾水地注视着在厅里越聚越多的那些人发傻了。
挤进这厅里来的人不下四五十,每一个人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注视着赵造。赵造一副颓丧模样,佝偻着身摸到尊席上坐下,呆呆的发了半晌的愣,忽然仰头怪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今天可都看见了……赵胜居然要杀老夫。好啊,实在是好啊!好!好他娘的一个侄孙!好他个祖宗!”
这一声骂顿时让满厅人的脸上都布满了黑线,十个人里头至少得有九个跟着赵胜一起挨了骂。赵谭猛然意识到了严重xing,见赵造一时半会儿还无法从悲伤之中转回神来,忙悄悄走到赵代身边轻声问道:
“老六,怎么了?”
“唉,别提了……”
老爷子在那里着急发火,赵代哪敢大声说话,只得俯在赵谭耳朵边上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低声说了起来,赵谭越听脸上的惊惧越大,到了最后忽然“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
“喊你娘的喊!”
赵造像被针刺了似地猛然回过了神来,一双通红的老眼如同见到累世仇人一般盯住赵谭,猛地一声暴喝,顿时吓得赵谭一哆嗦,急忙辩解道: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