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前军距此山六十余里,秦军却只在四十余里以外,要不想让他们顺利结寨,那就只能坏一坏兵家规矩,趁雨急进南山设伏。虽然在那里难以围歼秦军,但只要截断他的后路让他们无法安心结寨,却可以迫使他们进击武安。从而解除赵奢之困。”
“将他们引到武安……”
赵禹猛地一愕,随即明白赵胜还是像在邯郸时想的那样不止守住武安,虽然这样必然能够给赵奢缓解侧翼压力,却也必然会使武安变成危城。武安城危不要紧。就算血流成河只要守住就能达到目的,但赵奢还不知道会怎么做,再加上赵胜现在就在这城里,便不由赵禹不犹豫了。
赵胜见赵禹黑着脸不吭声了,自然知道他在顾虑什么。顿时沉下了脸来,肃然说道:
“大司马,赵胜此来武安不只是做城守的,我给你一万五千人,多久能到南山?”
赵禹顿时被赵胜说愣了,但随即便砰的一拳砸在了几上。
“嘿,他娘的!总不能让他们在武安边上过得太舒坦,不然他们还得以为老虎没长牙!许裕听令。即刻率你城中本军五千人马跟本将冒雨突进。会同前军分兵两千,务必于明天天亮前抵达南山!”
“冒雨前进?”
许裕不觉愣了一愣,可还没来得及应诺,赵胜却抢口接道:
“大司马怎么这么小气?前军歇足了劲走得更快些,十八盘的营寨不要了,趁着大雨之下秦军想不到我军会冒雨设伏之时给我全推上去。再从闽越手里分兵五千跟进。待伏击成功截断秦军后路之后以许裕一军在后驱赶,以闽越军佯败为引。将秦军给我引到武安城下头来。”
你这是要借地势直接在武安城底下围歼秦军啊,这不是在解赵奢之危的同时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吗!赵禹黑着脸跟赵胜僵持了半晌。终于还是一咬牙怒道:
“武安城防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谁的说法更能重创秦军谁说了算!若是不将他们引到武安来,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奢成危却无法可想。我在武安城里有五千jing卒守城相护,又有数千民壮相助,会有什么危险?”
在许裕、闽越他们的目瞪口呆中,赵胜已经跟赵禹杠上了。接下来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许久过后赵禹才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厉喝一声道:
“好!不过闽越必须留在武安城里守城,他出击为饵的五千人马只能由副将胡钜率领。相邦若是不允,末将死不应命!”
“行,依你。”
这次赵胜倒是妥协了,赵禹忍不住长出了口气,这才转头对众将命令道:
“许裕听令,大雨之下地滑难行,你将军中所有坠腿的破烂玩意都给老子扔了,即刻率军随我轻装突进,务必于今夜寅时前在南山设伏占住要地,等秦军到了给老子狠狠地冲!”
“诺!”
虽然冒雨急进到达南山的时间又被赵禹提前了将近一个时辰,但在看见赵胜和赵禹的争执以后,许裕的情绪反而更加高涨,想也不想的急忙拱手高声应下了命。
赵禹也不再理会许裕,又一转头对闽越他们命令道:
“胡钜率本部五千人马跟进,依命行事!闽越,你给本将好好听着,你面前这人乃是大赵君王,本将将他的安危和武安城都交给了你,那就是将大赵社稷安危交到了你的手里,若是有半分闪失,别怪老子杀尽你全族!”
“诺!若是君王没了,末将还要全族做什么?大司马放心!”
闽越铿锵而应,双眼之中已经冒出了火。
………………………………………………………………………………………………
武安西南不足两百里之外的涉邑同样笼罩在一派瓢泼大雨之中。大雨之下,紧张施工中的防敌工事已经被迫停工了,将士们全数躲在营帐之中避着雨,同时还在私下里愤愤不平的谈论着将军为什么不肯救援阙于。
被将士们暗中咒骂的赵奢此刻也在自己的帐篷之中挑灯看着一副地图,当账帘处雨声忽然一大时,只见全身湿透了的许历忽然闯了进来,啪的一抱拳急忙禀道:
“将军,兄弟们抓到了一个秦军细作,末将给您带过来了。”
“细作?”
赵奢略带愕然的抬起了头向许历看了过去,许历脸上略略带着些忍俊不禁,连忙禀道:
“正是,那个细作扮作咱们的人躲在了筑城军士之中。让雨这么一浇实在没地方躲了,便钻进了一处人多的帐篷,却没曾想接着被认出来不是咱们的兄弟。兄弟们黑揍了他一顿之后便全招了。说是胡阳派来刺探军情的。”
“噢!”
赵奢浓密的双眉猛地一挑,喉结上下动了动才沉住气吩咐道,
“将他带过来。”
“诺。”
许历应命一声接着掀帘又跑了出去,片刻之后便带着两名兵士押着个浑身湿透。并且鼻青脸肿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赵奢威严的坐到了主座几后上下打量了打量这个战战兢兢之中不住那眼角余光瞅他的秦国jan细,这才对许历他们命令道:
“好了,你们先下去,本将细问他就是。”
“诺。”
那个细作都被捆成粽子了,要是还能伤人。刚才就不会被打成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