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艾斯喉咙干得难受,他努力吞咽着口腔中不多的唾液,发出这两个已经变调的音节。
文老太爷冷冷地注视着他,目光如同锋利的刀锋。丝毫没有亲情或者慈祥,只有令人恐惧的冰冷。仿佛,站在面前的艾斯并非他的孙子,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文祥。
“带着你的人出去,让我和他单独谈谈。”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带有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个苍老和虚弱的老人面前,嚣张跋扈的文祥丝毫没有强硬的资本。他只能略微欠了欠身。转过头,凶狠地瞪了一眼对面的艾斯,又冲守候在墙壁两侧的保镖们挥了挥手,大步走出房间……只有两个人。
艾斯下意识地看着文老太爷,眼睛里满是疑惑。
“坐吧!我一直想和你谈谈。”
老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艾斯也很服从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我从来就不喜欢你。虽然,你身上流着文家的血。”
用这种毫不友善的话语作为开场白,已经多少表明了文老太爷所持的立场。艾斯本就苍白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任何多余的颜色。
“我不知道你对于家族和姓氏有着什么样的看法。但我必须告诉你————在文家,只能有一个掌控者,一个族长。这个人也许不是那么优秀,也不具备各种值得称道的美德,但他必须是文家的人————”
文老太爷从衣袋里摸出一支石楠木烟斗,点燃,一边用力抽着,一边冷冷打量坐在对面的艾斯。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好吧!那我就把话说的更直接一些。”
文老太爷将身体后仰,静静地抽着烟:“我从未同意过你父母之间的婚事。这也是文岩一直没有把你接回来的真正原因。你母亲是一个餐厅里的女招待,虽然颇有几分姿色,却随时可能因为失业而成为工业平民。我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方法迷住了你的父亲。我只知道,我的儿子为她支付了整整两百万联邦标准货币,从而使她避免了被流放到遥远矿石星球上的命运。你应该清楚“平民”这个词的真正含义。说穿了,其实就是奴隶。”
“不……艾斯拼命摇着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的母亲……她是一个不要脸的/贱/货————”
文老太爷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她勾引我儿子,就为了弄到足够的公民身份储备金。当然,我永远不会给她机会谋夺家产。如果不是你父亲坚持,你也永远不会得到“文”这个姓氏。你可以说我嫌贫爱富,也可以斥责我为富不仁。哼。。。。。。你想过没有?我凭什么要对那些蝼蚁般的家伙施以青睐?我承认————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天降横财之类的事情,用两元联邦标准货币,得到五百万奖金的机会也不是没有。但我永远鄙视那些不劳而获的家伙。文家的财产,是我用智慧和汗水挣回来的。没有人给予我帮助,也没有人在穷困时给予我同情。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对别人另眼相看?就因为我成功了,就必须对那些懒鬼笨蛋给予施舍?让那些杂种见鬼去吧————老子不是慈善家,那些家伙该做/妓/女去/卖/逼,或者被人口普查总署流放成为工业平民,关老子屁事?我没有抢夺本该属于他们的那一份钱,是他们从未珍惜过,只想着从旁人那里得到帮助,得到施予。。。。。。他们,就该活得像狗,甚至比狗还要下/贱————”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