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林港内,蔡瑁眉头紧锁,想到此番江东起大军攻伐荆襄,蔡瑁顿感压力颇大,如今蔡瑁已使张允为前部,于江上紧密观察江东动向,心中却颇为忧虑,江东往日,皆以小股军马战舰,袭扰荆襄,如今却一反常态,大军尽出,且江东水军之名,令他不得不心中忌惮。
蔡瑁苦思不语,却闻帐外将校飞马驰来,口中呼喊:“报!大都督,江东战舰,已过三江口,兵逼江夏!”
蔡瑁闻言,急忙从帐中而出,接过书信,立刻跨上战马,向江边斗舰飞奔而去。
“江东当我荆襄无人乎?”
蔡瑁上了斗舰,口中呼喝船上将士,对诸人道:“速速开船,去与那江东,会战江上!若活捉那江东周郎,重赏千金!”
重赏当前,荆襄士卒纷纷呼喝,十余艘斗舰只用半日,便至夏口,蔡瑁与张允所率船只,合于一处,摆好阵列,派轻舟速行,去探来犯之江东水军动向。
张允见了蔡瑁,心中紧张淡去不少,于斗舰上遥遥喊道:“德珪,区区江东孺子,何须如此慌张?若你不来,我独领这份战功!”
蔡瑁闻言,大笑道:“如今江东大军尽出,岂是汝能抵挡?若非蔡某亲至,此番你不避战才怪!”
张允闻言,却不反驳,与蔡瑁相交日久,他自是知道蔡瑁性情,蔡瑁狂傲,常以荆襄第一上将自封,张允见蔡瑁似已运筹帷幄,心中安定不少,对蔡瑁道:“既然你我如今已合并一处,江东战舰长驱而来,必然疲惫,你我如今速速上前。截击一番如何?”
“敌情未明,不得轻动。”蔡瑁说罢,命斗舰连结成排,阵势严谨,颇有法度,不多时,数架轻舟飞速驶来。于斗舰下传讯道:“江东水军。已行至五里开外!”
蔡瑁闻言,遥遥望去,依稀可见到朦胧船影,心中暗道:这江东水军。倒是有些威势,只是如今荆襄水军已摆好阵势,若其贸然来犯,便可迎头痛击!
想到此处,蔡瑁面上,冷漠一笑,令身后传讯校尉通知众舰,严阵以待。
蔡瑁话音刚落,便见江东水军。数条轻舟。冲出阵列,直冲荆襄水军战阵而来,蔡瑁见状,朗声大笑,对左右道:“众人皆言。江东周郎智计百出,如今我看却不过尔尔,有我荆襄大舰之威,区区轻舟,岂可破我阵列?”
蔡瑁说罢,便令阵中轻舟前去截击,须臾之间,阵中数十条轻舟冲出阵列,行驶江上,与那江东轻舟,战在一处,大江之上,喊杀声四起,只是这战局,却令蔡瑁颇为不满。
江东轻舟,多备箭矢,在荆襄船只靠近之前,便是一阵乱射,且轻舟靠在一处,那船上江东士卒,或掷钩锁,或跃入江中,跳到荆襄轻舟之上,与之近战,同为南人,两军战力却是大不相同,不多时,便有数艘轻舟被江东水军掀翻江上,滔滔江水,亦被染红一片。
“休要让敌船靠近,凿我大船!”
蔡瑁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再这般打下去颇为不妥,号令左右两军,率斗舰驰援,凡战舰行驶江中,便无需担心船底被凿,且以斗舰之威,撞击轻舟,亦可叫那船上之人,溺于江中,死于非命。
正如蔡瑁所料,斗舰一出,江东轻舟尽皆败逃,见水上江东将士,疲于奔命,蔡瑁大笑,对左右道:“谣传周郎水战,神乎其神,以我观之,不过尔尔!”
蔡瑁说罢,诸人皆笑,左右两军追的更急,眼看就要乘胜追击,入江东舰阵,蔡瑁眉头忽皱,对身旁将校道:“速速喊话,令斗舰回归本阵!”
“德珪,何不乘胜追击?”张允闻言,心中疑惑,于舰上甲板,对蔡瑁呼喊。
张允话音刚落,便见江东水军,斗舰齐出,直奔荆襄中军而来,且将左右两军,分割开来,不少江东斗舰,与荆襄斗舰靠在一处,杀作一团,且那些逃遁轻舟,见荆襄斗舰被逼停船,亦纷纷调转船头,杀了回来。
蔡瑁见状,面上一黑,见那为首大船上,“周”字大旗,对左右道:“众人随我杀将过去,活捉周瑜!”
张允闻言,忙令船下将士摇橹,一船当先,其余斗舰,紧随其后,逼近战事胶着的江东水阵,只是那周郎斗舰,缓缓退入阵中,其余江东舰船,却纷纷从左右冲杀出来。
两军相交只一刹那,便喊杀之声震天,蔡瑁张允二人斗舰已入了江东水阵,数十艘大舰贴在一处,两家水军,竟如那步军一般,战在一处!
江上皆是往来箭矢,皆是士卒呼喝,皆是刀兵相撞之声……
蔡瑁张允二人杀了半晌,却找不到那周郎斗舰去向。
二人正疑惑间,便见先前左右两军斗舰,不少已开始倾斜,蔡瑁见状心惊不已,如今不少斗舰挤在一处,于大江上,进退不得,而先前逃遁的那些江东轻舟,却到了建功之时,船上将校纷纷跃入寒冷水中,凿穿船底,使荆州斗舰,陷在江中……
直至数艘斗舰覆没江上,蔡瑁才猛然发觉,被江东水军割裂之船阵,如今已受创不小……
“不想中那孺子奸计!速退,速退!”
蔡瑁连忙发号施令,身后不少斗舰纷纷退避,好在那江东水军,并不追袭,只是将先前被围大舰,尽数击毁,又有数艘斗舰,于蔡瑁的视线之中,倾覆冰冷江水之中,蔡瑁见船上荆襄水军,被那江东水军围杀,血染江面,不由得心惊胆颤,喊声更急:“速退回夏口水寨,速退!”
一番交锋,荆襄水军如今已见识了江东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