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统这刺杀一事,搅的众人皆没了饮宴的兴致,孙尚香于后方车中,得知凌统此番举动,更是心中大怒,掀帘下车,跃上快马,一路奔至长沙水寨。
鲁肃,顾雍二人见孙尚香至,皆面露惭色,孙尚香行至凌统近前,对凌统道:“此番回到江东,必让兄长治你罪过!”
凌统闻言,默然不语,庞山民却是劝道:“此事暂且作罢,兴霸亦未受损伤,凌将军此举,虽是莽撞了些,我等却应理解才是,毕竟父仇大于天。”
“弟妹勿要多说,此事甘某做主。”甘宁闻言亦道:“其行可恨,其情可悯,且此是你与山民大喜日子,勿要再生事端,只是如今这酒,甘某却没心思喝了,这便送诸位上船,如何?”
黄盖见甘宁坦荡,心中暗赞,对甘宁道:“既如此,全凭甘将军安排。”
待寨中士卒将礼物装上大船,江东一行与庞山民一同登船,那凌统于船头甲板,复杂的看着船下甘宁,许久之后,对甘宁道:“今日你饶我性命,日后沙场相遇,吾亦放你一回!”
“届时别被甘某再次捉住,便算你有些长进!”甘宁说罢,大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有些性格!”
大船扬帆,甘宁率水军相送,庞山民与鲁肃二人,想起适才寨中之事,嗟叹不已,皱眉苦思半晌,鲁肃对庞山民道:“山民,如今凌将军已死,这公绩之事,还赖山民于尚香小姐处,多作劝解。”
庞山民闻言亦叹,对鲁肃道:“自当如此,只是庞某所求之事。亦须子敬相帮,仲谋将军对刘景升之忿,亦是这杀父之仇,如今黄祖授首,江东也当将这仇隙,放下才是……”
鲁肃闻言,轻叹一声。许久之后对庞山民道:“鲁某自会于仲谋处多多建言。”
沿江南下。不消半日,便抵柴桑,距孙权所在吴郡,还有一日之程。只是听闻鲁肃说起,如今周瑜正赋闲在家,庞山民便于这渡口下船,欲与周瑜一叙。
二人下船,踏上柴桑地面,鲁肃对庞山民此举,极为不解,对庞山民道:“先前山民对公瑾讳忌莫深,今日却主动寻他。此举倒是让鲁某奇怪的紧。”
“我荆襄若要与江东交好。终归是要过公瑾这关。”庞山民说罢,笑道:“且先前各为其主,如今庞某却是与江东联姻,如此关系,这公瑾总不至于对庞某避之不见吧。”
“休要背后戏谑公瑾……”鲁肃闻言。不禁笑道:“鲁某观之,唯有你庞山民睚眦必报,会时常做出这闭门谢客的行径!”
二人边走边聊,不多时便至大都督府,鲁肃本是周瑜府上常客,往来府中,早已不需通报,待二人入得厅堂,庞山民便闻堂中琴声,如高山流水,优美动听,不禁脱口赞道:“江东常言‘曲有误,周郎顾’,此言诚然不虚。”
庞山民话音刚落,琴声便是一断,那周瑜于堂中见鲁肃与庞山民联袂而至,先是一愕,继而笑道:“怪不得周某今日一早,便心绪不宁,原来是这府上,有恶客登门……”
“公瑾是说山民为这恶客,还是说鲁某是这恶客?”鲁肃闻言笑道:“你二人初见之时,便针锋相对,如今再见,还是这般,倒是叫鲁某好生为难。”
鲁肃说罢,堂上三人皆笑,庞山民遥遥望见,周瑜案上琴旁,还摆着一本书册,甚是眼熟,对周瑜笑道:“公瑾亦喜欢看这坊间故事不成?”
周瑜看了一眼琴旁书册,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你当我不知,此书乃你荆南所为?”
“便是知道,又能如何?”庞山民闻言笑道:“江东周郎,本就fēng_liú倜傥,若游戏花丛,必无往不利……”
“你二人能不能消停一些,鲁某如今已是头痛不已。”鲁肃又闻到二人这话语之中,针锋相对之意,连忙劝道:“公瑾雅量,这庞山民远来是客,为全我江东礼数,还是招待一下的好。”
“看在子敬面上,今日不与你争辩。”周瑜说罢,起身一礼,对庞山民道:“还请上座。”
“庞某亦看在尚香面上,今日饶你一回。”
庞山民说罢,二人又是大笑,鲁肃摇头叹道:“你二人啊,还好如今各为其主,若是同殿为臣,那岂不糟糕透顶!”
三人落座之后,那鲁肃见二人皆闭口不言,便打开话茬,说起了此番两家结亲之事,原本那孙尚香未见庞山民之前,还心有犹豫,只是于庭院之外,听过越女故事之后,才心有所感,同意了此番联姻之事……
庞山民之前并不知道,之前还有如此周折,没想到一篇《越女剑》,居然使得他和孙尚香定了姻缘,如今回想起来,倒也有趣的紧,那周瑜闻言,心中亦是好奇不已,待听过鲁肃复述了一遍故事之后,周瑜饶有兴趣的看了庞山民一眼,笑道:“周某算是知道,这坊间故事,是出自何人手笔了!”
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对周瑜道:“若不是公瑾假蛮人之手,乱我荆南,庞某亦不会出此下策!”
周瑜闻言,点头笑道:“此事山民大可放心,如今你乃仲谋妹婿,周某不欲与你为难,只是周某记得,先前山民曾言,欲学那范蠡,富甲天下?”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那周瑜又道:“若山民于我江东,亦可富甲天下,且如今你与仲谋,已有姻亲,若你二人合力,图霸天下,亦有可能,得成大业!”
“若庞某说,这忠臣不事二主,公瑾可信?”庞山民说罢,周瑜却是笑道:“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