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凌统已飞马欺至甘宁身前,一枪刺来。
甘宁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连忙放弃朱恒,再战凌统,三五合一过,甘宁心中暗赞,此小将武艺,比之其父,仍有过之。
朱恒此时也顾不得肩上受创,本部军马被周遭火焰团团围住,又被这甘宁所率军马,劫杀一阵,五千兵马,突围出来的不过数百,且荆南军马以逸待劳,合围而至,再看向凌统后军之中,军马亦是不多,连忙喊道:“公绩,休要恋战,且率众突围。”
只是此时凌统已被甘宁缠住,无暇他顾,朱恒不顾肩上创痛,与那凌统合战甘宁,甘宁以一敌二,丝毫不惧,与二人间仍互有攻守。
凌统援军倒是解了朱恒燃眉之急,只是荆南士卒,见甘宁已伤了敌方大将,各个奋勇争先,凌统与朱恒久战不下,见荆南军势已渐占上风,心中更是焦急。
朱恒已血透战甲,凌统虚晃一枪,逼退甘宁,对朱恒喊道:“休穆速退!”
朱恒闻言,连忙调转马头,寻本部兵马方向而去,凌统见朱恒已退,亦无战心,紧随朱恒,向败军方向而去。
甘宁见二人退却,并不追赶,只命士卒抢夺旗帜,武器,口中呼喝道:“快些,勿要待那周瑜驰援!”
二将一路奔逃,数刻之后,便遇周瑜,周瑜见朱恒负伤,不禁惊道:“休穆中了荆南埋伏?”
朱恒闻言,翻身下马,跪伏于地道:“那甘宁早就于要道守御,还于林中,淋了火油,末将未至水寨,就见大火滔天!”
周瑜神情肃然。若朱恒所言不假,那此番奇袭荆南,当是已被那二庞窥破才是,想到此处,周瑜心中暗惊,如此看来,徐盛。丁奉军马。亦要面对莫大威胁。
只是前军方向,却并未听到喊杀之声,周瑜脑中急转,只是片刻。便命斥候飞马去探,敕令大军缓缓前行,兵逼长沙。
朱恒一脸颓然之色,起身之后,默然不语,先锋大败,影响军中士气,对此番周瑜用兵,颇为不利。想到此处。朱恒抽出佩剑,正欲自刎,却被那凌统死死攀住臂膀。
周瑜见二人异动,连忙回过神来,对朱恒喝道:“些许小败。便要自刎,成何体统?休穆若心中有愧,当于长沙建功,与那甘宁,报仇雪恨!”
“都督何不追袭甘宁?”凌统闻言,对周瑜道:“若是可将甘宁围困,亦可断那庞山民一臂。”
“遭遇埋伏,足以说明那荆南二庞已识破‘白衣渡江’之计,周某如今担心的是徐盛,丁奉二人处,或有变故。“周瑜说罢,朱恒,凌统二人,尽皆默然,见军中士气低落,周瑜却昂然笑道:“勿要被那甘宁所扰,只要此番拿下长沙,这荆南军马便如无根飘萍一般,无处可依!众将当抖擞精神,去追上徐盛,丁奉二人前军,将那长沙,重重围困!”
周瑜说罢,便命士卒加紧行军,不多时,大军已至长沙城外,徐盛丁奉二人,早已率前军列开阵势,于城下搦战,庞山民与庞统二人,立于城头,遥望城下。
周瑜于城下见庞山民身影,策马向前,于城下高声笑道:“山民,如今长沙已被我大军围困,汝可速开城门,降我江东,你乃仲谋妹婿,本就应于我江东为臣!”
见周瑜于城下耀武扬威,庞山民与庞统对视一眼,尽皆大笑,庞统于城头对城下喊道:“公瑾哪来这么多废话,若有本事,来攻我城池便是!莫非你当我这城内军马,皆是摆设不成?”
周瑜不以为忤,对庞山民道:“山民如若不降,可别怪周某心狠手辣,径引一路军马,袭你竹林住所!”
“公瑾大可自去便是,若不识破你‘白衣渡江’之计,某还惧你三分,如今你计皆被我所破,再无胜算!”庞山民说罢,笑道:“只是庞某原本还以为公瑾会挟众军而来,如今这数万军马,庞某还真未曾看在眼中,你与仲谋,貌合神离,连区区军马都不肯给你,不如早降我荆南……”
“死鸭子嘴硬!”周瑜说罢,大手一挥,身后众军皆出,将长沙城四面围住,庞统与庞山民二人见城下烟尘滚滚,二人皆笑。
周瑜见那庞山民似是胸有成竹,心中暗凛,只是如今长沙近在咫尺,当不应有何变故,想到此处,周瑜叫来凌统,俯于其耳边道:“公绩,你可引一千军马,去袭那竹林,如遇埋伏,勿要恋战,若可将庞山民家眷捉来,便是大功一件!”
凌统闻言,领一千军马而去,庞山民见城下军马动向,对庞统道:“莫非公瑾还以为庞某刚刚得知,其计已破?庞某岂会傻到连家眷都不顾及?”
“怕是其欲一把大火,烧了兄长竹林泄愤吧……”庞统说罢,庞山民神情微变,索性不看城下军马,径自望向渡口方向,不多时,渡口方向烽烟滚滚,庞山民见状大笑,对庞统道:“士元,汝计成也!”
庞统见远方火光冲天,亦是大笑,于城头高喊道:“公瑾!庞某倒要看看,你舰队被焚,事到如今,到底谁是无根飘萍!”
周瑜闻言,心中大惊,其余江东将校,亦面现惊恐之色,再看向泊船方向,已有浓烟冒起,徐盛见状忙道:“都督,还请予我数千军马,去一窥究竟!”
“勿要去了,已中那二庞算计!”周瑜轻叹,对左右道:“事已至此,当速速攻城,丁奉,徐盛听令!”
二将闻言,连忙上前称是,周瑜对二将道:“命你二人,砍伐树木,打造器械,翌日清晨,攻伐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