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山民点石成金的本领显然勾起了二蒯极大的兴趣,自二蒯与庞山民相识以来,看着庞山民从小小的一介书生,变成名震天下的一路诸侯,自然是了解其中过程的,如今庞山民尽得二州之地,除其有识人之明外,其点石成金的本领,也为庞山民成就诸侯霸业,提供了巨大的帮助。
造纸,印刷,制糖皆一本万利,紧紧获得制糖一术,蒯家的资财比之一年前,便大涨五成。
且二蒯看的明白,权财之道,有权自然有财,有财亦可掌权,若庞山民真的将点石成金与世家分享,二蒯自然也有把握,劝服世家,予一众寒门步入朝堂的机会。
而蒯家与庞家交好,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家世再进一步,也大有希望。
庞山民见二蒯急切,心中便有了把握,对二蒯道:“此事半月之后,庞某自会予二位蒯公,一个交待。”
说罢,庞山民起身欲行,蒯越却离席相阻道:“山民总该于蒯某家中,用过饭食。”
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还当去拜会景升,季玉。”
蒯越闻言,点了点头,见庞山民离家之后,二蒯又商议一阵,尽皆苦笑。
二人皆知,庞山民已对世家独大一事,心存不满了,只是其此番让步颇大,倒是让二蒯亦无可奈何,且庞山民已开诚布公,予蒯家及一众荆襄世家许以厚利,这总比北地曹操遏制世家的方式,要柔和许多了……
“兼儒墨、合名法……”蒯越思索许久,对蒯良道:“蒯某本以为庞山民推崇法家,不想如今看来,竟似杂家,此子今日所为。越亦有些看不透了。”
蒯良闻言,不禁失笑道:“山民心软,对世家尽皆厚待,倒也不怕其背信弃义,如今蒯某心中好奇,倒想看看,半月之期。山民能拿出多少生财之道。可使你我去说荆襄世家。”
离了蒯府,又去刘表府上拜会,庞山民却发现刘璋亦在刘表府上,且与刘表相谈甚欢。
刘璋见庞山民至。微微色变,庞山民毫不在意,对刘璋笑道:“季玉畏庞某乎?”
刘璋摇了摇头,刘表闻言却皱眉道:“山民此来何事?”
“路过襄阳,拜会二位。”庞山民说罢,轻叹一声道:“景升公莫非心思朝堂之事?如今大公子亦在朝中,朝堂琐事,景升公当尽知。”
刘表闻言轻叹一声,命下人送上饭食。对庞山民道:“非是刘某愿再涉朝堂。而是最近见季玉至此,心有所感,所以亦无心学问,山民,可否解老夫胸中之惑?”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庞山民说罢,刘表面上好看一些,对庞山民道:“山民欲置刘氏宗族何地?”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看来刘璋来到襄阳,倒是让刘表心中警惕了起来,如今除皇室之外,刘氏宗族尽在襄阳,刘表亦担心庞山民会背弃誓言,将刘氏宗族一网打尽,只是如今,荆襄政务皆与刘表无关,刘表想要从朝堂之上旁敲侧击,亦得不到确切消息,其间刘表亦找过二蒯,询问庞山民心意,只是二蒯亦不知庞山民之后是何打算。
如今当面质询,刘表颇为无奈,只是事到如今,刘表别无办法。
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刘表道:“景升公不信庞某?”
刘表闻言默然,刘璋却战战兢兢,庞山民见状目视刘璋道:“季玉于襄阳,可否习惯?”
刘璋闻言忙道:“一切安好,不劳上将军挂念。”
“季玉何必如此?”庞山民见刘璋见了他之后便畏之虎,不禁苦笑,对刘璋道:“庞某亦表奏朝堂,当予季玉九卿之位,季玉官职,亦高过庞某,庞某又怎敢相害?”
刘璋闻言,许久无语,刘表却轻笑一声,道:“山民掌权柄,刘氏宗族如何安心?”
“景升公之言谬也。”庞山民闻言叹道:“非是庞某专权独断,而是如今庞某需要这权柄之利,制衡他家诸侯,景升公当知,庞某非贪恋权柄之人,且庞某为政之后,荆襄比之从前,繁荣许多……”
见刘表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再说下去,庞山民又道:“至于刘氏宗族,庞某言及多次,不会相害,若季玉不喜荆襄生活,亦可自回西川,庞某当予季玉,王侯一般的待遇。”
刘璋闻言大惊失色,急对庞山民道:“襄阳很好,刘某不欲归返西川。”
刘表见庞山民双目清澈,知其非是戏言,点了点头,道:“山民欲遣刘氏,只参与宗庙祭祀之事?”
“若宗族之中,有贤良之人,亦可为官。”庞山民摇头笑道:“适才于蒯府之中,庞某便言及世家之事,皇族虽贵不可言,却也只是这天下之中,最大世家,于荆襄之中,若要官居高位,首选贤能,而非家世。”
庞山民说罢,刘表,刘璋二人尽皆愕然,许久之后,刘表疑惑道:“山民对刘氏宗族,心中毫无忌惮?”
庞山民摇头笑道:“为何要忌惮,若景升公欲重掌权柄,山民亦可给景升公机会,只是景升公当知,如今荆襄还有多少世家贤臣,肯附庸刘氏?”
刘表闻言,颇为黯然,庞山民笑道:“民心趋利,世家也是如此,若二位如今可于荆襄起事,庞某认栽。”
“山民勿要相疑,刘某怎敢有这般想法?”刘璋见庞山民似是意有所指,心中惊惧,刘表见状,白了刘璋一眼,道:“勿要给宗室丢人现眼,我与山民向来如此交谈。”
“啊?”刘璋闻言,嘴巴张的老大,半晌无言,庞山民见状笑道:“开诚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