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山民推算一番,虽点石成金皆可获利,但以如今工坊的人力物力,最好还是专攻织机与水车这两种新生事物,度过隆冬便至春耕之时,对庞山民而言,若荆南百姓可人人多开辟几亩田地,比之世家获利,更为重要。
所以与闲暇之时,庞山民便带着家中二位娇妻,与黄月英一道,四处考察建造水车之地,且庞山民以为,这水车虽用于百姓汲水灌溉,却不应将制造水车的负担,摊在百姓头上,毕竟这百姓的田地,在名义上还是那位身居许都的天子之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王者既然管不到荆襄民生,便由他这个荆襄上将军代劳了吧。
而庞山民携娇妻四处视察田亩之事的消息,亦于荆襄不胫而走,百姓虽不知水车为何物,却知这荆襄上将军一点大官的架子都没,于长沙外的各家村落大转一圈,同乡中村老一同食宿,这亲民牌一出,倒是为庞山民赢得了不少名声。
庞山民得知这般“爱民如子”的名声传出之后,也有些哭笑不得,实际上他连麦粟稻米都分不清楚,请教乡老只欲增长学问,免得被旁人以为,堂堂七尺男儿,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倒也是意外之喜了。
欣喜的同时,庞山民也不禁暗叹,这汉末百姓的要求,果然简单的很,衣可蔽体,食可果腹,外加一间草庐,便是他们所有的需求,且百姓劳作不息,只为在上缴税负之后,囤些余粮,应对荒年,荆襄本就税负不重,此番体察民情。庞山民甚至都想将百姓的税务免去。
只是此事也只是想想而已,权力与义务是相对的,庞山民也不想让原本勤劳善良的百姓,在失去承担义务的同时,变的渐渐懒惰,庞山民心中有数,若来年春耕之时。应用水车。且于世家之间,推广织机之后,这荆襄百姓的生活,怕是要面临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了。
虽然达不到资本主义萌芽那般声势浩大。可毕竟科学技术的提升,创造了更多的剩余价值,百姓家中有了余财,且器械的应用致使更多的百姓有了闲暇的时光,如此一来,商业的兴起已成必然,然后由荆襄慢慢向西川覆盖,二州百姓安居乐业的日子,也为时不远了。
且这番变革亦可吸引于北地以及江东的人口。人口乃乱世征伐之基础。庞山民已下定决心,毁他家诸侯根基了,这是堂堂阳谋,至于曹操,孙权二人会不会头疼。则不在他的考量之内了。
于马车之上,貂蝉与孙尚香二人,见庞山民笑的越发诡异,二人皆有些无奈,自视察过长沙周边农地之后,这种诡异的笑容便时常浮现于庞山民的脸上。
“夫君为何失笑?”貂蝉已忍过数次未曾发问,可庞山民屡笑不改,貂蝉心中好奇,对庞山民道:“夫君已笑了一路,妾身也想知道,到底何事让夫君如此开心。”
庞山民轻咳一声,未予作答,孙尚香却按捺不住,对庞山民道:“快说来听!”
说罢,这雌虎还扬了扬白皙的拳头,倒是引得庞山民笑声更大。
“若尽数言之,太过繁琐,简单来说,便是想到来年荆州大治,心中安慰,所以才笑得开怀。”庞山民说罢,二女懵懂,黄月英却点头应道:“若水车皆发挥效用,只长沙一地,便可再开垦千亩良田,多收万石!”
黄月英说罢,孙尚香不明所以,貂蝉却是大惊,昔日于徐州辗转荆襄之时,貂蝉也过过饥寒交迫的日子,对于粮食,貂蝉心底看的还是很重的,万石粮草,还是仅长沙一郡,若水车普及荆南四郡,甚至整个荆襄,那要增产多少粮食?
貂蝉回过神来,于黄月英面前盈盈一拜,对黄月英道:“妹妹奇才,这水车活人无数,妾身代夫君谢过妹妹。”
黄月英闻言,俏脸微红,庞山民点了点头,赞许的看了黄月英一眼,道:“我家夫人说的正是,月英妹妹所造水车,活人无数,功在千秋,不知月英妹妹想要本上将军,赏赐何物?”
庞山民煞有介事的样子,引得车上三女,尽皆失笑,庞山民也不以为忤,反正如今与黄月英也熟稔了起来,车上三女皆知他这个上将军有名无实,整日与工匠同吃同住的上将军,古往今来,怕是只此一个了。
黄月英摇了摇头,对庞山民笑道:“只是闲暇思索之时,偶得之物,当不得上将军如此重视。”
庞山民闻言,不禁谑笑道:“估计是月英妹妹看不上庞某赏赐,反正不久之后,妹妹便要成为州牧夫人了,此番归荆襄之前,孔明于益州还催促庞某,于来年使孝直暂代州牧,回家娶妻呢……”
黄月英闻言,双颊通红,孙尚香却白了庞山民一眼,对庞山民道:“你又不是不知,月英妹子脸嫩,怎么说起话来,如此轻佻?”
“本来就是……”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非轻佻之言,乃是实话实说,不过也该让孔明回来,及早成亲了,不然其与成都,日有所思,夜不能寐,倒也耽误政务。”
庞山民说罢,孙尚香一阵无语,那黄月英更不知该如何应对,貂蝉笑骂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没个正形,也不知羞。”
庞山民闻言讪笑一声,貂蝉却展颜一笑,对庞山民道:“对了,月英妹妹大婚之际,夫君可曾想好,备何礼物?”
庞山民点了点头,道:“礼物早已备好,于孔明处乃是高官厚禄,而给月英妹子的,却另有惊喜。”
“是何惊喜?”孙尚香闻言急道:“说来让大家听听,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