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军事历史>大凤雏>NO.285 尚香有孕

天色将暗,待庞山民回到营中之时,便见沿途士卒,正埋锅造饭,不少士卒已收拾行装,交头接耳的商议着待城内江东军马退避之后,入江夏之事了。

庞山民只微微一想,便知这般决策当是出自庞统口中,不过也好,省却了再面对诸将之后,各自为难,庞山民心知,庞统是欲将退兵之责,一力承担,只是庞山民并未打算依照庞统的想法行事。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身为一路诸侯,庞山民并不认为,自己连承担罪责的勇气都没。

再入帅帐,帐内只余庞统一人,庞山民见庞统后,苦涩一笑,对庞统道:“尚香呢?”

“小嫂嫂从长沙一路奔来,未曾停歇,且适才与兄长争执,犯了心病,庞某已命随行军医,为其诊治。”庞统说罢,咧嘴一笑道:“兄长无须为程普之事耿耿于怀,庞某能困他一次,也能困他一生,此人用兵严谨有余,机变不足,这万余军马,便是让其重归江东,又能如何?且如今已饿了他们半月,待其重归江东之时,城中士卒尽皆心悸,怕是再也不敢与我荆襄为敌了。”

“士元无须宽慰为兄了……”庞山民闻言叹道:“庞某又怎会不知,除恶必尽?今日之事,乃庞某因家事而误了国事,士卒心中有怨,庞某当一力担之。”

庞统闻言,摇头叹道:“之前庞统对尚香嫂嫂亦有怨恨,只是思索许久,庞某也知其心中为难,如今看来,之前与江东联姻一事,使我荆襄顾虑颇大,若日后嫂嫂再以死相胁。使兄长改变心意,怕是有损兄长掌军威严。”

“此事为兄亦知,所以欲待尚香醒来,与其说明其中利害,若其心向江东,不如归去……”庞山民说罢,神情黯然。庞统却连连摇头。道:“此乃兄长家事,统本不该多言,只是兄长对小嫂嫂颇为喜爱,若其归返江东。日后我大军下江东之际,兄长怕是又要投鼠忌器!”

“那士元以为,为兄该如何处理今日之事?”庞山民闻言,颇为无奈道:“庞某如今已知因尚香一人,对待江东行事颇为掣肘,尚香胁迫庞某一回,庞某已经受够,若一而再,再而三。庞某何以面对诸侯争霸之事?”

“出嫁随夫。尚香嫂嫂又不是不识大体之人,今日之事,多因那鲁子敬从中作梗,兄长离去之时,庞某已见尚香嫂嫂心中难安。以庞某观之,其心中已有决断,此乃兄长家事,兄长当先与尚香嫂嫂商议之后,再做决断!”庞统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想到孙尚香已于营中休养,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庞统道:“既然营中已无庞某之事,庞某先去看看尚香。”

庞统闻言笑道:“营中之事,皆有统来操持,兄长自去即可!”

离了帅帐,一路向孙尚香帐中而去,庞山民未及入帐,却见帐外随行军医,喜色连连,诸人交头接耳,待见了庞山民后,尽皆道贺。

庞山民不明所以,待那军医说过之后,庞山民心中便“咯噔”一声,忙往帐内而去,见孙尚香于榻上静卧,双眸微闭,面色苍白,庞山民上前握住孙尚香手,对随行军医道:“尚香状况如何?”

“夫人有孕,本当静养,却一路风尘仆仆而来,又因适才乱了心神,心中郁结,气急攻心,所以晕倒。”军医说罢,对庞山民道:“心病当需心药医,只是这症结何处,非在下可知。”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命军医退下领赏,守候于软榻之前,心中悲喜莫名。

都快当娘的人了,行事却如此莽撞,庞山民心中不禁庆幸之前并没有坐视孙尚香自刎于帅帐之中,若适才一意孤行,岂不要一尸两命?

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冷汗连连,不过内心深处却因要为人父母的喜悦,而窃喜不已,只是转念一想,庞山民心中又有为难,之前还打算让孙尚香归返江东,从此之后,相忘江湖,可是如今看来,又有变故。

孩子是说什么都要生出来的……只是以那孙权性情,怕是对区区幼子,亦要利用,庞山民心中暗道,决计不可让孙尚香再回江东受罪,至于诸侯争霸之事,如今也不可于尚香面前提及了。

见孙尚香形容憔悴,庞山民心中更疼,想到之前军医所言“心药”,庞山民颇为踌躇,这孙尚香的心病,庞山民倒是知之甚详,可是如何解决,却令他感到棘手不已。

虽说孙尚香与孙权二人,关系并不算好,可是兄妹毕竟是兄妹,孙尚香怕也不会坐视江东三世基业,于孙权手中消亡,如今天下大势,可灭江东者,唯庞山民一人,便是那曹操也因大军并无水师之事,对江东无可奈何。

此事以孙尚香聪慧,又怎会不知,庞山民也因家中娇妻,对江东行事,颇为忍让,可是如今这半年多来,已与江东交兵两次,两家诸侯毗邻之地,关系紧张,虽说两场大战,皆因江东而起,可江东逢战必败……且不论江东朝堂如何,江东士卒,对荆襄军马,定然郁愤。

若再有变故,这两家诸侯的大战,怕是要一触即发。

庞山民也知道孙尚香的无辜,生于孙家,或许在联姻的那一刻起,孙权就打过这般主意,欲以庞山民对孙尚香的感情,去制衡庞山民的行为,从而使庞山民对待江东之事,有所忍让,只是如今庞山民却不禁腹诽孙权行事,与其将这脑筋放在这般阴谋算计之上,倒不如安下心来,发展江东……

这诸侯相争,怎可寄望于别人退让?

“夫君……”

闻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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