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于朝堂之上的言论,着实让群臣惊愕了一回,诸人也未曾想到,区区荆襄竖子竟被大汉丞相当作了心中大敌,那庞山民如今弱冠之龄,便是年少聪慧,甘罗之才,又怎可与曹操相抗?
荆襄是于这两年间发展迅猛,可是朝臣皆不认为,此乃那庞山民功德,荆襄二蒯,皆为能吏,与其忌惮庞山民,倒不如把心思放在荆襄第一豪族上,更为妥当一些。
且如今荆襄,庞山民上将军位乃曹操赐予,随时皆可剥夺,若庞山民没了上将军位,其于荆襄名不正,言不顺,再无立世资本,如今领荆州牧者,依然是年迈的刘景升,群臣多在思量,或许可以说服刘表,节制庞山民,使荆州将相不合。
至于西川,堂上诸人倒未有想法,其一便是偏远之处,远离中原,其二便是刘璋已至荆襄,那法正,卧龙皆非碌碌之辈,对庞山民忠心耿耿,难以于二人处从中作梗。
群臣商议一番,多数人以为曹操对那庞山民有些小题大做了,与曹操同为枭雄,那庞山民还未有此等资格,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此等例子比比皆是,诸人多以为,曹操当予马腾迎头痛击,令西凉不敢再窥中原虎威。
唯荀彧,荀攸,刘晔等朝中重臣,并未否决曹操提议,待堂上稍稍安静,荀彧不慌不忙,行至堂中,对曹操道:“以彧观之,此番庞山民出兵汝南,与其以往行事,颇有不同,彧以为,此举当是他人怂恿庞山民如此行事,此出兵时机。极为巧妙,乃趁火打劫,若丞相大军往汝南镇守,虽可使庞山民无功而返,可北地,西凉二路之事,皆被耽误。”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对荀彧道:“所以操欲作书一封,相约那庞山民亲率大军,与操会猎汝南,届时操欲看看。其敢应否?马腾,韩遂,乃至袁氏兄弟,皆志大才疏之人,唯有这庞家子,操窥之不透!”
“丞相出兵,只为解心中之惑?”荀攸闻言不禁笑道:“丞相若是欲退汝南荆襄军马,遣在下与文若同去便是,丞相亲征。怕是那庞山民当不起吧!”
“荀氏双龙。自可退荆襄之兵,只是操以为,当一战全功,打的那荆襄痛彻心扉,再不敢窥我中原土地!”曹操说罢。傲然笑道:“那庞山民有吏治之才,两年来可使荆襄富庶如斯,的确不俗,曹某却想看看,此子于兵事一道,有无建树!”
曹操说罢,堂上群臣皆被曹操豪气所慑,不敢多言,曹操命侍者送上笔墨,写过战书,与荀彧道:“既然那庞山民想要趁火打劫,曹某当给他一个机会!”
数日之后,庞山民便得曹操手书,观纸上傲气盎然之言,庞山民也不禁为这大汉丞相的气度心折,曹操并未赘言,只言欲与庞山民汝南一战,虽互为敌手,庞山民却也不得不心中暗赞,这曹操气魄,好生了得。
将书信与诸葛亮等人看过,诸人面上,尽皆色变,便是诸葛亮也没想到,失了长安,这曹操却依然毫无动摇,欲守御汝南,曹操亲征,必尽遣许都精锐,届时曹营上将齐至,以现下荆襄战力,难以取胜。
诸葛亮见庞山民踌躇不已,亦苦笑道:“不想这曹操战意,竟如此决绝,倒是亮之前小觑了这丞相大人了。”
“此役不可不战。”张任闻诸葛亮之言,心思并未动摇,对庞山民劝道:“若上将军避战,岂不是说我荆襄大军怕了他曹操?沙场相争,首拼的便是士气!”
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
荆襄军中,士气不差,于长沙,江夏连败江东,虽说放过程普,却也讹了江东半年赋税,士卒皆得赏赐,如今营中郁气,尽皆散去,可是荆襄便是再强,也难与曹操手下百战之军相抗,自昔日陈留起兵之时,曹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便是袁绍这等有数豪强,亦败在曹操手上,便是庞山民这个穿越人士,对曹操这绝世枭雄,亦心有畏惧。
只是庞山民有些想不通,为何曹操居然不理长安之事,而欲与他相争汝南,莫非只因汝南毗邻许都,曹操欲保都城安宁?
思索许久,庞山民轻叹一声,对诸葛亮道:“孔明以为,此役庞某当如何面对?那曹操相约,庞某可否应下?”
诸葛亮沉默不言,许久之后,微微一笑,对庞山民道:“兄长当战,只是这如何会猎汝南,却不能尽如曹操所想这般,两军大战,我荆襄军力,未必就比曹操弱上多少,所以亮心中以为,兄长若战,当与曹操,约个期限!”
“定要约个期限,孔明以为,我荆襄何时当尽起大军?”庞山民说罢,诸葛亮却是笑道:“以半年为期最好……”
庞山民闻言,不禁愕然,堂上诸人,亦不明所以,诸葛亮见状,不禁笑道:“曹操请战,我等便战,岂不是随了丞相大人心意?我等又非曹操家臣,为何要如此听话?那曹操想要一战,便相约秋收之时,如今兄长奇术为荆襄增添农具无数,秋收对我荆襄,无甚影响,可那曹操于治下多是军屯,若秋收交战,曹操必然心有顾忌,届时欲避战者,怕是丞相大人了。”
诸葛亮说罢,庞山民与诸将哭笑不得,之前孔明用计,向来堂堂正正,如今却用此“卑鄙手段”,令曹操心有旁骛,的确是有些阴损。
诸葛亮似是没有看到诸人神情一般,侃侃而谈:“且有半年时间,我荆襄亦可于西川筹措军马,并遣汉升老将军与一众西川将校齐至,那曹操如此心急,定是想要一战挫我荆襄士气,日后我大军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