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的鲜血滴下,染红了双眸,庞山民再无往日文质彬彬的那种士子从容,刺痛的感觉让庞山民的神情也变的有些狰狞,陆逊,文聘,张任等人无不大惊,纷纷不畏矢石,向庞山民身侧奔来。
庞山民见状大吼道:“各司其职!疆场之上,谁也不比谁高贵!”
庞山民说罢,目视陆逊,眼底尽是坚决,陆逊心中一凛,对左右道:“守城!投石来时,各自回避!”
见陆逊数语便令城头秩序,恢复不少,庞山民心中稍安,听着城下震天的喊杀之声,庞山民避于女墙之下,心中暗骂先前居然忘记,曹军之中竟有‘霹雳车’这等攻城利器,早知如此,依仗奇术,多备下一些守城器械,也比现下一味挨打,要好过许多。
城下曹军投石半刻之后,便停歇下来,庞山民见攻势稍弱,起身张望,密密麻麻的曹营军马如洪流一般,已冲至城墙近前,并不宽广的护城河根本就对汹涌而来的曹军,起不到多少阻碍作用。
庞山民不是未曾守御过城池,只是未曾想到过曹操统兵竟如此犀利,城下曹军声势,比之昔日江东尤胜不少,心中虽惶急,可庞山民面如沉水,一脸默然的看着城下纷勇而来曹军。
“上将军,当暂避城中!城头交由陆某即可。”陆逊焦急,庞山民却不为所动,对陆逊淡然一笑道:“庞某又不是未守过城池!”
庞山民话音未落,便见城头处已搭上数架云梯。钩锁,已有曹营先登死士,奋力登城,陆逊见庞山民心意已决,也不再劝,命一旅护卫护住庞山民后,忙令文聘。张任二人,于城头御守。
荆襄士卒见军中统率,无一退避。比之先前安定不少,射手退下之后,其余士卒纷纷往城前聚集。不少云梯被并力推落,城下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只是城下曹军,意志坚决,荆襄士卒的抵抗仅仅延缓了曹军登城的时间,不知不觉,已有数十曹营士卒,杀上城头,纷纷向庞山民及陆逊这二位军中统率,奔杀而来。
庞山民此时已抽出腰间佩剑。横于胸前,而护卫士卒早将庞山民团团围住,时刻警惕。
张任,文聘二人,见已有曹卒冲上。便各引一队士卒,如杀神一般,并力砍杀着登城曹卒,片刻之间,城头染血,荆襄士卒与曹军士卒。互不相让,战在一处。
汝南城头,硝烟弥漫,城下高台之上,曹操面上笑意,越来越浓。
如今一个时辰已过,汝南城头,已再无箭矢射下,显然城中箭手已被压制,依往常形势,若此时再猛攻一阵,早晚可让汝南城头守城军阵,出现破绽。
想到此处,曹操不禁对左右笑道:“这庞山民虽为能吏,却不擅守城!”
曹操说罢,诸将纷纷附和,高台之上,喜气洋洋,只是曹操侧目视及郭嘉之时,却发现郭嘉目光,依然死死的停留在城头方向。
“奉孝在思虑何事?”
曹操心中怪异,不禁出言相询,却见郭嘉神情不变,轻声叹道:“之前郭某便言,丞相切勿轻敌,若汝南如此便被攻破,这荆襄又凭何手段,掠数家诸侯土地?”
郭嘉说罢,曹操眉头大皱,夏侯惇一脸不屑,对郭嘉道:“奉孝此言差矣,我大军向来攻伐城池,望尘披靡,这荆襄军马,岂可与丞相百战之师相提并论?”
郭嘉闻言微微摇头,对诸人道:“诸位切勿忘记,这汝南城中军马几何!”
郭嘉一语落地,众人心中警凛,昔日陆逊与司马懿于汝南对抗之时,这汝南城中军马便三万有余,后庞山民又广迁荆襄百姓至此,且庞山民亲身守城,又岂会不带援军?
念及此处,曹操收起面上傲然之色,正思虑间,忽闻汝南方向,喊杀之声,猛然一滞,汝南城门,骤然大开,城头冲出军马无数,曹操蓦然惊醒,对郭嘉道:“奉孝是说,他庞山民还有后招。”
“郭某之前便言,山民心思,难以揣测。”
“陷阵无敌!”
郭嘉话音未落,汝南城头方向便传来一声整齐划一的震天虎吼,一语落下,高台诸人无不失色,曹操闻声不禁大惊,口中喃喃道:“高顺?陷阵营?”
昔日与吕布相争之时,吕布军中高顺统率的八百陷阵,可是让曹操吃过不少苦头,如今高顺已死,曹操许久未闻这令他心惧的虎豹之声了。
汝南城门乍一打开,吕绮玲一马当先,奔出成来,催动赤兔,犹如一道惊鸿划过城前噪杂的曹军之中,孙绍,祝融二人,一左一右,紧随吕绮玲冲杀出来,身后陷阵营各执长枪,出城门之后,便列开阵势,击杀曹军。
数刻之间,陷阵营便占住阵脚,千余步卒出城之后,并不急进,杀出一片空地之后,便列开阵势,枪兵在前,刀盾手在后,曹操数千攻城人马攻势一缓。
吕绮玲于阵前画戟一挥,浓浓杀气从身后陷阵营传出,营中士卒对于周遭的残肢断臂如闻所未闻,一众士卒面上,尽皆冷漠,就连高台之上的曹军将校,闻此杀气,也不禁心中一寒。
“曹操老儿,敢与本将一斗乎?”
吕绮玲一声娇呵,曹操于高台之上,听的清清楚楚,郭嘉闻吕绮玲之声,不禁苦笑,对曹操道:“此温侯之女!”
“吕布余孽?”曹操闻言,先是一惊,继而笑道:“倒是与他父亲,一般脾性。”
曹操还未及号令,许褚便上前一步,对曹操抱拳吼道:“请丞相下令,让俺去擒她!”
“仲康武艺,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