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荆南起兵以来,庞山民占荆襄,霸西川,夺汉中,占下广袤土地,却并未受太大挫折,诸多战阵,也皆由卧龙,凤雏,法正等人操持,便是之前御周郎攻长沙,虽损伤不少,可庞山民以为,将士用命,换荆襄长治久安,一应付出,尚可承受。
只是此番曹操攻伐汝南,仅二日时间,便折损万余荆襄儿郎,且上将张任,陨于城中,庞山民着实受了不小刺激,且胸中再不似往日平和,接连两日,片刻未眠,庞山民却毫无困意,一夜思索,庞山民心中百感交集。
若早知如此,庞山民又怎会同意庞统安排,亲守汝南?便是来驻守城池,也当尽遣荆襄,西川二州军马,与曹操决一死战,于西川说服张任颇为不易,且张任入荆襄后,兢兢业业,得军中士卒敬仰,庞山民深喜张任才华,还欲日后委以重任,可如此良将,陨于汝南,庞山民心中怨气,如何平复。
得知张任身殒的消息,孙绍,祝融泣不成声,张任救下二人性命,却将自己搭了进去,独挡夏侯兄弟,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失血而亡,孙绍,祝融大哭一场之后,便欲出城与夏侯兄弟死战,为张任报仇,却被庞山民一脸怒色的拦了下来。
“姑父!勿要再拦绍儿!”孙绍咬牙切齿,对庞山民吼道:“孙家家训,恩仇必报!”
“放肆!”庞山民面如沉水,对孙绍骂道:“报仇也要有那个本事!若非张将军相救。你与祝融,岂有命在?”
孙绍闻言,不知该如何反驳,祝融却道:“虽不能胜,却可与其以命换命!”
“以命换命?”庞山民闻言,怒喝一声道:“换命便可让张将军死而复生?”
庞山民说罢,孙绍。祝融半晌不能言语,庞山民见二人一脸郁愤之色,对二人道:“庞某又何尝不想为张将军报仇?曹操此番寇边。自然要与之清算仇隙,明日庞某欲亲自执刀,斩杀曹纯。祭奠张将军英魂!”
庞山民说罢,诸人皆默然不语,庞山民先前便欲引城中军马,与曹操一决雌雄,如今已被陆逊劝下,又欲操刀杀人,此番举动,大大有悖于庞山民往日和颜悦色,诸将心中凛然,皆知庞山民已怒不可遏。
陆逊见庞山民怒火中烧。也不多言,只希望翌日于城头之时,庞山民可给那曹纯一个痛快,两军交兵,死伤难免。若庞山民于城上羞辱曹将,怕是会引得城下曹军,暴怒不已。
汝南本就难守,若再激得曹军死战不退,对汝南大局,是祸非福。
攻城未果。曹操心态尚且安定,以曹操观之,接连两日,攻城不断,汝南城上士气,已不似先前那般决绝,假以时日,汝南可破,且与汝南军马征战城前,小胜一场,汝南数将,皆败退城中,归营之后,曹操命人轻点战损,欲犒赏群臣,却得知虎豹骑统帅曹纯,被敌将擒获。
曹纯乃曹操爱将,得知曹纯被擒之后,曹操忙召郭嘉,贾诩二人,与其商议遣使者入汝南,赎曹纯归来,以曹操观之,庞山民行事,极似商贾,若予其厚利,可保曹纯性命。
郭嘉闻曹操之言,不禁摇头苦笑道:“若救曹纯,不如早些破城,如今两军相争,就算山民再贪财好利,也不会应允丞相要求。”
“试试终归无妨。”曹操闻言,对郭嘉道:“曹纯统御虎豹骑日久,此番交战,虎豹骑折损不少,若其被庞山民害了性命,便是得了汝南,曹某心中,亦有遗憾。”
郭嘉闻言,微微点头,若虎豹骑欲重整旗鼓,赎回曹纯乃是良策,只是之前一战,汝南军马吃了小亏,庞山民心中难免不虞,若此时赎人,难以成功。
想到此处,郭嘉对曹操道:“丞相且观翌日天明,荆襄军马是何状况,再作计议,若此事可为,郭某便去与城前,劝山民放人如何?”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想起曹纯被捉,心中喜悦,也散去不少。
翌日天明,晨雾散去,曹操引一众将校,登高台之上,却见城头荆襄军马,尽皆白衣,曹操见状,心中一凛,对左右道:“昨日已斩杀荆襄上将?”
诸将闻言,皆道不知,不多时候,曹操便见一众荆襄文武,尽皆登城,曹纯被荆襄士卒缚得严严实实,带上城头,曹操心中一惊,忙对郭嘉道:“奉孝以为,那庞山民欲作何举动?”
郭嘉见状,轻声叹道:“山民欲杀人。”
曹操闻言,便对夏侯渊道:“妙才,且去城头,与那庞山民商议,若肯放人,我大军暂缓三日攻城,给他汝南一个喘息之机!”
夏侯渊得曹操敕令,忙拍马往城下而去,至汝南城下,夏侯渊对庞山民喝道:“刀下留人,丞相有命,若荆襄上将军肯释放此人,我大军缓三日攻城!”
“夏侯渊!”
庞山民见城下夏侯渊身影,双目冒火道:“回去告诉曹操,要攻便攻,拿下汝南,算他本事!”
“滚!”,“滚!”,“滚!”
庞山民话音刚落,城头士卒齐声呼喝,声势震天,便是对面高台之上,曹操听闻,面色也不禁一沉。
“荆襄军马,破釜沉舟了……”
郭嘉眼中掠过一抹阴霾,对曹操道:“丞相,曹将军无法救援,还是让夏侯将军,勿要徒费口舌了。”
曹操闻言,心中恼怒,对夏侯惇道:“元让,且去告诉那庞山民,若肯放人,曹某缓攻城池五日!”
夏侯惇拍马而出,至城下将曹操言语,尽数告知城头荆襄将校,却见庞山民仍不改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