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赵云二人离长安后,行踪隐秘,便是荆襄细作有着通天手段,也难寻得二人消息,所以刘备已至青州,投周瑜麾下一事,庞山民并不知晓。
只是庞山民知道的却是关羽,张飞二人入荆襄数月以来,始终对刘备念念不忘,看着这两大世之虎将,日渐憔悴,常与酒为伴,庞山民心中同样难以释怀。
莫非与此二人的君臣之谊,当真是有缘无份?
若果真如此,逼迫二人恪守着为臣荆襄一年的承诺,又有何意义?
数日以来,庞山民一直在思索这一问题,心情也难免纠结不已,如今关,张二人虽不似初至荆襄时那般处处与他针锋相对,可二人的冷漠相待,更令庞山民心中难过。
好话坏话皆已说尽,二人依旧无动于衷,庞山民心灰意冷,索性也不再劝,只是若就这般将二人及刘备家眷放掉,庞山民又不肯甘心,在庞山民看来,若可得此二人真心投效,便是有一丝机会,也当努力下去。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庞山民对二人本领,深有体会,且二人忠义,行事光明磊落,这也让庞山民心中难以对他们产生怨恨。
近些时日,便是甘宁也屡屡来往于长沙府衙,劝说庞山民还是将关,张放走的好,见二人颓丧,甘宁也心生不忍。
若上将征战沙场,亡于马上,那是为将者的荣耀,可如关,张这般,于荆南蹉跎下去,最终籍籍无名。泯然众人,那便是对这般良将的侮辱了。甘宁甚至觉得,便是与二人为敌,痛痛快快的沙场较量一番,也比现在这样,放任二人自暴自弃下去的好。
庞山民闻言,默然无语,心有所思。
许久之后,庞山民长叹一声,命人召关。张二人往太守府一叙。
四人于府堂相见,关,张二人依然冷脸相对,一言不发。庞山民见状。苦笑一声道:“云长,翼德,这是何苦来哉?”
张飞闻言。冷哼一声,关羽却对庞山民道:“唐侯有何指教?”
“若庞某今日便允二位离荆襄,寻刘备,不知二位,以为如何?”庞山民说罢,长叹一声。对二人道:“便是庞某富甲天下,坐拥大汉半壁江山。却也不得事事如愿,二位既然无心投庞某麾下,庞某也不再相逼,若庞某与二位再这般僵持下去,便成了害人害己,与其逼迫二位,强留一年,导致最终大家都不痛快,还是只让庞某一人,心中难过的好!”
庞山民说罢,勉强一笑,甘宁闻言,亦唏嘘不已。
甘宁心中知晓,以庞山民爱财如命的性子,最后却难以求得二将忠诚,这心中失落,自然不小。
张飞,关羽二人闻言,尽皆愕然,半晌之后,张飞回过神来,对庞山民道:“此言当真?”
“骗你又对庞某有何好处?”庞山民闻言,白了张飞一眼,道:“只恨庞某福薄,不得二位相助,二位若欲离去,庞某这便予二位通关文书!”
“且慢!”关羽闻言,摆了摆手道:“唐侯之言,关某相信,只是我兄弟二人之前与唐侯相约以一年之期为誓,效命荆襄,这般誓言我二人亦不会背弃!”
庞山民闻言,颇为诧异的看了关羽一眼,继而笑道:“便当庞某违誓好了,这些时日,庞某并无用兵打算,二位若去,对庞某谋划天下之大计,也毫无影响!”
庞山民这番话说的甚是霸气,张飞闻言却颇为不忿道:“既然我二人对你大业并无影响,你又何必与我二人,纠缠日久?”
“得忠诚良将相辅,乃是身为人主者的夙愿。”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惜二位本领,却不得二位忠诚,心中纠结已近半载,不如索性给二位一个自由之身!这样即便是日后沙场相见,庞某在面对二位之时,亦可坦荡一战!”
张飞闻言,不禁动容。
入荆襄已近半年,庞山民礼遇有加,便是刘备家眷,亦不曾遭到丝毫为难,甚至庞山民还允许关羽,张飞二人子侄,入荆襄战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便是张飞这等浑人,也能感受到庞山民的一片真心。
只是张飞心中,却总避不过与刘备的兄弟之情,始终觉得荆襄虽繁花似锦,却不该是他的容身之处。
且若兄长尚在,大业未成,张飞也想要帮助刘备,重振雄风,可是张飞深知,这天下只要有庞山民在,刘备若敢冒头,必遭无情打击,荆襄声势,如日中天,张飞虽于疆场之上,不惧任何对手,却也知道这争霸天下,靠的不仅仅是沙场相争。
只要庞山民一日尚在,刘备便没有一丝机会,成就霸业,张飞也曾想过,日后与刘备相见,劝刘备勿要再与庞山民相争了,刘备虽有远大志向,可其本事比之庞山民还逊色不少,便是中原霸主曹操也无庞山民这般能耐,使治下百姓,这般富庶安康,若可化解二人宿怨,使刘备辅佐庞山民,便是不为一家诸侯,也可为一世名臣。
思索良久,张飞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唐侯,俺老张还想问你一事!”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张飞道:“翼德但说无妨,据庞某所知,三将军之前于庞某面前,并无这般扭扭捏捏!”
“为何于长安之时,你始终不允我家大哥,投身荆襄,莫非只为那吕布之仇么?”张飞说罢,庞山民哑然失笑,对张飞道:“温侯殒身对庞某而言,始终是个收拾你家大哥的借口,若温侯尚在,庞某也不得美人眷顾,不得玲儿这般聪明伶俐的丫头为女。”
张飞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