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在即,庞统敕令于西凉各州郡调集粮草马匹,平静了许久的长安城,再次喧嚣了起来。
三日一过,西凉大军便于长安集结,浩浩荡荡的赶赴潼关,庞统所率六万军马,西凉铁骑占了三分之一,张飞领一万铁骑,为开路先锋,剩下各五千铁骑,则交由马超,马岱二人所掌。
钟繇于洛阳城中,早已听闻长安异动的消息,对于此番庞统大举来攻,钟繇的心情颇为复杂。
倒不是说钟繇怕了庞统,而是荆襄大军此番所挟的铁骑太多。
“铁骑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西凉铁骑的名号摆在那里,钟繇岂敢掉以轻心?况且钟繇经历过昔日董卓掌权的时代,西凉铁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成就了其赫赫凶名。
如今的丞相已经无法再承受失去土地的代价了,钟繇深知此番守御洛阳意味着什么,若洛阳再失,庞统大可长驱直入,中原腹地将面临着毁灭性的打击,来去如风的西凉铁骑就算不去攻城略地,可要破坏中原三年以来的休养生息,对其而言,轻而易举。
思索良久,钟繇的眉头越皱越紧,沉吟半晌,钟繇对堂下李典道:“曼成,此番庞统大举来攻,你可有应对的办法?”
李典闻言,思索片刻道:“唯有龟缩不出,好好利用这洛阳成坚……”
钟繇闻言深以为然,尽管洛阳大城屯兵数万,可钟繇并不看好出城迎敌的结果。那张飞,马超。赵云三人皆世之虎将,曹营之中鲜有人敌,若城前一战,两家斗将,其结局怕是惨不忍睹……
白白丢了守军士气的事,钟繇绝对是不作考虑的。
钟繇正苦思冥想,又有士卒飞马来报,言丞相援军已至。钟繇闻言,心中疑惑,之前邺城已有消息传来,乃是丞相遣郭嘉,夏侯兄弟诸人,奔赴许昌,严防宛城诸葛亮等人异动。钟繇知晓邺城家底几何,暗道莫非丞相还能变出精兵强将来不成?又或者是于河北新募军马?可新兵的作用极为有限,以丞相眼光,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吧。
不待钟繇回应,堂外已有一粗豪声音传来,钟繇循声望去。一黑脸壮汉与一英武将领,同行而至,乍一见到来人,钟繇便面现喜色,对来人道:“仲康。儁乂,居然是你们!”
“奉孝先生于邺城曾言。元常先生守备洛阳,虽固若金汤,只是这军中却难有抵挡那张飞马超等人的军中上将,若其前来挑衅,只怕是会弱了元常先生名声,特叫张某与仲康一道,前来援手,且沿途得丞相令,再运粮草五万石,足洛阳大军用数月之久。”张郃说罢,许褚紧跟其后道:“待那西凉军来了,先生大可令许某出城迎敌,待许某将其先锋宰了,将其头悬挂洛阳城门!”
二将前来,钟繇安心不少,暗道有此二人,倒也不用惊惧那西凉强将了,只是这西凉铁骑,终究难以应对,若能将其挡在城外还好,一旦铁骑入城,这洛阳城中的士卒,百姓怕是难有幸免。
想到此处,钟繇对二将道:“二位将军远道而来,当稍作休整,至于如何迎敌,还当给钟某一些时间,细细思量……”
二将闻言,皆点头称是,离了府衙,钟繇见二人离去,眉宇间的忧愁之色散去不少,与李典一道,商议洛阳城防安排的诸多事宜。
又过两日,洛阳城前烟尘弥漫,张飞所率万余西凉铁骑,已抵洛阳城前,于城头之下,张飞遥指城上守备将校,虎啸一声道:“可有人敢与张某,城前一斗?”
其声如震雷,城头之上不少士卒,皆露惊骇之色,许褚见状,不禁恼怒,几步走上城头,对城下张飞喝道:“休要张狂,待俺许仲康来会会你!”
许褚说罢,便欲下城,却被张郃死死攀住,张郃正色道:“勿要忘记,你我离邺城之时,丞相是怎么说的!元常先生未有号令,仲康怎可擅自做主?”
许褚闻言一脸不忿,对张郃道:“难道就由那黑鬼,耀武扬威不成?又或者儁乂以为,许某战不过他?”
“仲康勿要心急……”钟繇闻言,温言劝道:“我等自然不是怀疑仲康勇力,只是仲康当知,那张飞麾下乃西凉铁骑,城前虽已多造拒马,可时间仓促,难保毫无疏漏,一旦叫那铁骑觅得机会,入了城池,岂不糟糕?”
钟繇说罢,许褚面上愤愤之色稍平,不再吵闹,那张飞见许褚应下邀战却半晌未出,心中暗怒,冲城头喊道:“许仲康!你刚才是说话还是放屁?应下俺老张的话,你都给吃回去了?”
许褚闻言,于城头高声喝骂道:“要不是元常先生不允,许某早将你擒下了!你引军一路长驱而来,必然疲累,许某不愿占你这个便宜!”
张飞闻许褚喝声,不禁嗤笑道:“倒是说得好大话!若是好汉,便速速下来与俺老张一战,你有本事赢下俺老张,不算你占便宜!”
许褚闻言,又瞅了钟繇一眼,却见钟繇神情坚决,微微摇头,许褚心中有气,冷哼一声,便离城头而去,张郃见状,摇头苦笑,对钟繇道:“先生未允仲康请战,莫非真是城前拒马不足?”
钟繇闻言,轻叹一声道:“儁乂观城下西凉军马,气势如何?”
张郃再看城下,心中猛然惊觉,城下那一队队的西凉铁骑,整戈待马,气势汹汹。那张飞显然是打定主意,一鼓作气,猛攻洛阳……这西凉军马看似立足未稳,实则战意盎然,只片刻功夫,张郃便明白钟繇顾忌,拱手拜道:“先生所言极是,仲康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