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日,张飞,马超,赵云相继于洛阳城下纵横驰骋,搦战曹将,洛阳城大门紧闭,并无曹将与之接战,西凉大军于城外砍伐树木,打造器械,庞统似是打定心思,强破城池。
只是令钟繇不解的是,城下军阵之中的铁骑数量似乎比之前些时日,少了许多,或许庞统已遣铁骑,绕过洛阳,进犯周边郡县,不过在钟繇看来,洛阳又不是宛城,没有颖川书院的那些重臣家室掣肘,周遭郡县破了便破了,待撑过些时日,那西凉大军粮草不济,便是他钟繇建功之时。
几日来庞统一直在思索破城之策,每每想起诸葛亮不会吹灰之力便破了宛城,庞统心底总觉得矮了他孔明一筹,此番攻打洛阳,庞统也不得不暗赞曹操知人善任,钟繇此人心思缜密,若令其开疆拓土,怕是力有不逮,可坐守城池,却是绰绰有余。
接连三日,西凉铁骑绕过洛阳,袭扰周边郡县,钟繇却能沉得住气,倒让庞统有些心中恼怒了,强破城池难以彰显庞统本领,可是挑衅诱敌,尽皆无用,如今攻城器械皆已备齐,大军若再不攻城,士气定然渐渐衰竭……
莫非唯有强攻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么?
翌日天明,庞统点齐兵马,大军于洛阳城外集结,就连几日前骚扰周边郡县的西凉铁骑,也尽数归返,列阵军中,张飞策马驰骋,于城下高声喝道:“既然尔等不敢堂堂正正的厮杀一番。可别怪俺老张心狠手辣!”
城头许褚闻张飞之言,心中难免憋屈。之前多番请战,却悉数被钟繇驳回,若不是张郃拉着,许褚早就一人一马,出城与那张飞战上一番了,如今又何必由着那张飞耀武扬威?
张飞大手一挥,身后那架带着铁皮挡板的冲车隆隆而上,数十士卒推着巨大的冲车。缓缓向洛阳城门逼近而来,城头火箭如雨而下,可那巨大的冲车只是速度滞缓一些,却并不停顿。
“西凉军中的冲车,竟如此坚固?”钟繇于城头之上,看着那如龟壳般结实的冲车,眉头大皱。世人皆知荆襄书院之中,多能工巧匠,只是无人想到,这些工匠入了军营之中,会给战争带来这般巨大的变数。
想到此处,钟繇忙对左右道:“多派士卒。戍守城门!如今对方大军并不登城,想必是要冲破城门,以西凉铁骑之威,率先入城,城门一旦失守。战势对我等而言将极为被动!”
钟繇说罢,便有数名偏将。奔赴城下,指挥城内军马,向城门靠拢。
待那巨大的冲车行至城门之前,城下铁铸大门传来沉闷震荡之声的时候,许褚按捺不住心中焦虑,对钟繇道:“礌石火箭难伤那冲车分毫,不如让许某率一队兵马,出城一战,将那冲车付之一炬!”
钟繇闻言连连摇头,对许褚道:“仲康将军勿要心急,那庞统等的便是我城门破绽,如今城门处尚且稳固。”
“如今虽稳固,可难保不被敌军破坏城门!”许褚气愤道:“一旦城门失手,元常先生欲再作打算,怕也是来不急了!”
“仲康,勿要心急……”张郃闻言,一把扯住许褚肩膀,对许褚道:“丞相可未允你我临时机变之权,只让我二人听先生调遣,若先生不下将领,你我便当安心等待!”
张郃话音刚落,便见又有一小校,奔上城头,灰头土脸的对钟繇叫道:“元常先生,西凉军中那机关冲车极为厉害,城下铁门,怕是难以持久……”
钟繇闻言,大为心惊道:“你说什么?”
“两扇大门已有数道开裂之处,我等倒是能够挡住冲车力道,可是洛阳城门,年久失修,谁之前又能想到,铁铸的大门,也有碎裂的时候啊?”
小校面上尘土混着汗水,一脸凄惨,钟繇只瞅了小校一眼,便将目光投向城下西凉军中大阵,见数路军马已蠢蠢欲动,心头大惊,回过头来,对张郃,许褚二人道:“繇欲请二位将军出马,引一支劲旅,毁了那西凉冲车。“
“早就该这样了!”许褚闻言,摩拳擦掌,正欲转身离去,却听钟繇又道:“仲康,勿要恋战,破坏了那冲车当速速回城!”
“俺晓得轻重!”许褚说罢,与张郃一道下了城头,二将披挂上马,行至城前,便见城门处尘土漫漫,那冲车冲得两扇偌大铁门,摇摇欲坠。
“尔等速速开门,待许某毁了那怪车!”许褚说罢,门前数十士卒,纷纷扔掉手中巨木,倒退一旁,只片刻功夫,那巨大冲车,竟冲开两道大门,破门而出。
许褚舔了舔嘴唇,一脸兴奋,策马便向冲车而来,车中西凉士卒见状,纷纷退避,不敢挡那许褚。
就在此刻,西凉军中大阵一声炮响,大阵两侧的西凉铁骑,蜂拥往城前疾驰而来,城上钟繇见状不敢怠慢,忙令城头放箭,刹那之间,洛阳城下,箭如雨下。
只须臾之间,便有不少西凉将士中箭坠马,西凉将校虽身披重铠,可这高空坠下的箭矢力道颇大,撞在身上纵使未伤及性命,也往往被其巨力,带落马下。
洛阳城前一片混乱,张郃,许褚二人匆忙清理了冲车周遭的西凉士卒,便命曹军将士,速速将冲车拖入城中,正忙碌之时,对面铁骑大阵已有那马快之人,奔袭而来,二将忙引麾下士卒前去抵挡。
对面铁骑阵势之中那白袍武将,见城中已有敌将杀出,大喊一声道:“许褚何在?”
“马孟起,你许家爷爷在此!”许褚听闻那人声音,便知其乃之前城下搦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