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破敌,周瑜并未命大军疾行,反而慢条斯理的整顿兵马,万余步卒休整过后,又踏上了赶赴虎牢的征程。
周瑜旗开得胜,令军中将校皆振奋不已,之前周瑜出仕江东,虽声名显赫,可荆襄军中却只知其水战无双,无人知晓其陆战本领,而今日一战,周瑜料敌于先,仅用两万步卒便以弱胜强,且经此一役,许都与虎牢之间,再无阻滞。
司马懿引败军奔逃出十余里外,才止步停歇,收拢败军,与张辽相遇,司马懿一脸凝重,显然因之前被周瑜大败一场,心情沉重。
张辽见司马懿自责之色溢于言表,轻叹一声,对司马懿道:“仲达,胜败乃兵家常事……”
“懿非是忧心今日之败,而是担心我军营寨,被虎牢军马所破!”司马懿说罢,感慨万分道:“若庞统与那周瑜一道用兵,周瑜去往虎牢,迎击我部军马,而庞统袭我军寨,断大军后路,如此一来,腹背受敌,我等如何踏上归途?”
司马懿说罢,张辽勃然色变,显然也是想到了一旦周瑜,庞统二人默契行事,其麾下三万大军怕是难寻活路,想到此处,张辽懊悔道:“早知如此,当按兵不动才是!”
司马懿闻言亦微微点头,若按兵不动,的确可以以不变应万变,只是司马懿亦未想到周瑜率两万步卒长途跋涉,居然是以身为饵,周郎这般胆气,亦令司马懿心中凛然,口中喃喃道:“江东周郎么……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如今摆在司马懿与张辽面前的难题是要不要回营确认西凉军马是否杀出虎牢,奔袭大营,司马懿沉吟许久,对张辽道:“文远将军,我军如今可有一战之力?之前我军所设大营,乃许都去往虎牢之要道。若大营尚在,我等亦可凭借营寨,与敌周旋。”
张辽闻言,微微点头。
新设营寨虽说简陋,却也有一定的御敌能力,况且营寨之中尚余兵马五千,若收拢兵马。亦可重整旗鼓,阻周瑜去路,只是张辽心中却有担心,之前于战阵之上,周瑜的态度似乎已明确表示,虎牢的西凉兵马会截曹军后路。若归去之时,一旦发现大营已被铁骑踏破,连番交战,将士们怕是难以坚持。
见张辽有所顾忌,司马懿道:“不如先遣斥候探视,若大营被破,我等立刻转道陈留!”
事到如今。张辽也百般无奈,心道司马懿遣斥候探视,也算稳妥,当下便命斥候速行,去探大营是否被庞统军马攻破,又遣信使去往陈留,禀告丞相此番兵败之事……
曹军大军缓缓退避,不多时候。便有斥候来报,言遥望营寨方向,并未易帜。
张辽闻言,与司马懿对视一眼,二人面上皆有喜色,正待号令大军归返营寨,司马懿却心有犹豫。对张辽道:“当命士卒入寨一探,仅看旗号并不能说明营寨安然无恙……”
张辽心中一凛,当下便命斥候再探,只是此番斥候许久不归。令张辽心中,忧虑重重。
又等数刻,张辽心情愈发沉重,暗道莫非真如司马懿所言,营寨已被西凉军马踏破?想到此处,张辽侧目看了司马懿一眼,对司马懿道:“仲达,若营寨已破,你我当如何抉择。”
“归返陈留,将此间战事,告知丞相。”司马懿说罢,唏嘘不已道:“懿之前亦未想过,我大军竟败得如此之快。”
司马懿话音刚落,便闻大地震颤之声,心中大惊,忙对张辽道:“文远,骑兵!”
张辽猛然醒悟,抬眼望去,只见营寨方向,烟尘滚滚,无数骑兵蜂拥而来。
“列阵迎敌!”张辽说罢,身后曹军急忙重振旗鼓,于土山旁列开阵势,不多时候,张辽便见一白袍银甲武将,一马当先,冲上前来。
“张文远何在?可敢与马某一战!”
马超喝罢,张辽大惊,心中叫苦。
之前迎战黄忠,张辽耗力不少,如今又遇马超,这家伙之前可是能将许褚击伤阵前之人,其勇力毋庸置疑……
敌将搦战,张辽虽力不从心,亦想与之较量一番,临阵脱逃,非张辽本色,张辽正欲开口应下马超搦战,却听司马懿道:“西凉精锐,勇不可挡,文远勿要听其挑衅,我等当依托地利,与之周旋。”
张辽闻言,点了点头,忙命盾兵在前,防敌军铁骑驰骋践踏。
马超连连叫阵,却见对方无人应答,心中恼火,之前虎牢关下一役,马超被郭嘉设计所困,险些身死,如今再见曹军,马超岂会放过。
见曹军依托土山,阵势严整,马超心中却夷然不惧,银枪抬起,便命西凉军马,一齐冲杀。
马超一声大喝,西凉铁骑如狂风一般席卷而来,单单这股冲击之势,便令曹军心中惊惧,刹那之间,铁骑便至土山之下,与曹军战作一团。
曹军虽有所准备,却怎奈西凉军马悍勇过人,数百盾兵虽掀落不少铁骑士卒,却亦难挡其大举冲锋之势,马超一马当先,于曹军阵中撕开一道口子,随着西凉铁骑的蜂拥而至,曹军阵势的破绽亦越来越大。
张辽,司马懿二人于山头居中调度,却发现以帐下溃军,实在难挡西凉铁骑兵威,虽西凉军马同样损失不少,可二人却深知一旦马超所率军马冲上山来,这万余曹军阵势破开,届时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文远,事不可为,当杀出一条血路,将此间战事,告知丞相!”司马懿见西凉军马很快便要在这焦灼的战斗中占据优势,急忙喊道:“丞相大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