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徐二州烽火连天,荆襄却未受到分毫波及,除去陆逊于汝南调走士卒五千之外,无论是庞统,周瑜,抑或诸葛亮,皆未求庞山民再增一兵一卒。
虽与曹军战况焦灼,接连而来的战报也是有胜有败,然而庞山民对于这样的战局,已极为满意。
可将战事拖延至寒冬时分,曹操此番尽起河北军马便要无功而返,或许曹操还未考虑过此战若败,河北如何,然而庞山民却早已知晓,其大军若此战不胜,中原怕是想要再度用兵,也力有不逮了。
一场大战,除去依靠勇猛的武将,多智的谋臣之外,军需后勤必不可少,荆襄连年来通过造纸,印刷,纺织等术,赚取中原,江东财货,此消彼长,那两家诸侯于毫无知觉中,治下变得越发贫瘠。
若是和平时期倒也罢了,各家诸侯对于治下丰饶或贫瘠,并无太多体悟,然而战事一过,在消耗了大量积累的资源后,治下百姓便陷会入大规模的贫困,且一旦天公再不作美,遭逢大旱大涝,等待他们的便是饥民遍地……
当然,庞山民也不会盲目乐观,至少此番诸葛亮主动进犯徐州一事,还是令庞山民比较担心合肥与寿春的防卫,近来多有细作回报,江东孙权已蠢蠢欲动,欲亲征合肥,庞山民听闻这般消息之后,恼怒非常。
孙权此举,在庞山民看来极为可笑,如今天下局势已渐渐明朗,若说曹操还有一丝与荆襄相争的机会,而对江东来说,可偏安一隅,已是庞山民对这便宜大舅哥最大的仁慈,然而孙权如今仍天真的以为,荆襄还会对江东再做放任?
回想这些年来,孙权对荆襄所作趁火打劫之事不少。虽之前多有周瑜怂恿,然而孙权自始至终,从未善待荆襄,对此事庞山民不愿与孙权计较,毕竟二人虽是姻亲,却各为诸侯。
庞山民对江东同样好感皆无,其从未发兵。主动攻伐江东土地,也只是念在吴夫人与孙尚香面上,对孙权多作退让。
然而这等退让如果被孙权当作了懦弱,那便大错特错,实力上的差距导致如今的江东与荆襄毫无可比之处,江东连引以为豪的水军。也只能同荆襄水军打得难解难分,寻不到半点优势,莫非那孙权脑袋叫驴子踢了,还会认为江东陆战,可胜荆襄?
庞山民用过午饭,正思索江东之事,又有信使来报。言孙权已于建业点兵,庞山民闻言,冷笑一声,一脸从容道:“速去召二蒯前来。”
信使闻言,匆忙离去,待二蒯至时,庞山民已命人快马召徐晃,文聘。同来襄阳。
蒯良见庞山民连召数将,惊疑不定道:“主公召各郡郡守前来,所为何事?”
“孙权欲渡江一战,亲征合肥,庞某见不得江东以众欺寡。”庞山民闻言,一脸淡然道:“莫非他孙权觉得,荆襄唐侯便不会亲征了么?”
“主公欲亲征?”蒯良闻言大惊。对庞山民道:“便要征伐江东,寻一上将代劳即可,主公万金之躯,怎可以身涉险?”
“哪有子柔先生说得这般夸张?”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虽无勇力与敌将沙场相争。然而于书院修学多年,这谋略还是有那么一点,况且庞某为唐侯之前,天下人皆称庞某与士元为大小凤雏,小凤雏于虎牢,使曹操数万军马不得寸进,庞某这大凤雏,也当找找江东晦气,好叫那孙权知道,荆襄威严不容侵犯!”
见庞山民心意已决,蒯良叹道:“主公理会孙权作甚,若主公欲帮伯言解围,命徐公明出兵长沙便是!届时围魏救赵,那孙权又怎敢渡江?”
蒯越闻言,亦连连点头,对庞山民道:“主公与孙权亦是姻亲,同室操戈,终归被他人耻笑。”
“那也是江东滋事,庞某忍无可忍。”庞山民闻言,对二蒯道:“庞某知晓二位先生所言,皆为庞某设想,然而此番亲征,还请二位先生允庞某肆意一回,孙权向来以为我荆襄不与他江东一般见识,便当荆襄软弱可欺,若庞某不表明态度,绝了那孙权的妄念,实在对不起庞某与孙权这姻亲之情……”
说罢,庞山民神情转冷,二蒯见状,皆不敢再劝,蒯良心中暗骂孙权,这寻死也没有这般着急的,的确江东与荆襄之间,早晚必有一战,孙权想要趁火打劫,也在情理之中,然而他孙权也不想想,庞山民治下荆襄,东西二川,西凉这等广袤土地,焉是江东六郡可比?其治下任意一州的战力都可比江东。
孙权若稍微有点自知之明,便当好好发展其水军所长,倚仗地利,使得荆襄不敢轻易攻伐,然而孙权此番居然想要渡江一战,还要与荆襄陆上对敌,这等行径,蒯良觉得已经不是愚蠢能够形容的了。
果然离了周瑜,鲁肃,江东朝堂就变得极不对劲,只是蒯良心中却有所疑惑,就算孙权短视,江东朝堂之上,总当有睿智之人,莫非江东满朝文武,皆看不出孙权此番作为,乃是自寻死路么?
庞山民又与二蒯商议一阵,便广召荆南四郡精锐,并将朝中政务,托付二蒯操持。
不过数日,徐晃,文聘,沙摩柯率各部军马,皆至襄阳,甘宁亦作书一封,告知庞山民,若欲攻伐江东,怎少得了他这水军都督?
散朝之后,庞山民将一众将领,尽数留下,沙摩柯久未与庞山民相见,此番与庞山民重逢,欣喜不已,对庞山民道:“山民若伐江东,当让俺为这先锋!”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未及开口,却听文聘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