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如今的刘琦并不明白这个道理,诸葛亮与刘琦相处了二月有余,对于刘琦的脾性心知肚明,很显然,诸葛亮并不看好刘琦能够坚持下去。
看来谁身上的担子都不轻快。
庞山民不禁失笑,本来因为全权接手了安抚流民一事,心中不平,想来找诸葛亮,让他也跟着分担一些,如今看来,让孔明心烦的事情也有不少,单单一个大公子,就够让诸葛亮头疼的了。
与诸葛亮作别,庞山民便出城向竹林赶去,准备回竹舍收拾行装,于长沙城外住上一段时间,把流民一事办妥之后,再回竹林安心与貂蝉过那惬意日子,书院同窗都在为荆南日后的发展努力,身为他们的兄长,庞山民肩上的压力不小,自然不能在这般时候偷懒,以免日后被同窗们笑话。
就这样,半月时间,庞山民一直与流民们同吃同住,兴起之时也会和流民们一同担土伐木,垒石建屋,城外农庄一座座简易的木宅平地而起,按照这般进度,未及入冬,流民们便都能住上新房。
终于不用在过之前那般颠沛流离的日子了,流民们心中的焦虑也在渐渐的平复下来,城外农庄,一片祥和。
于庄外土坡,庞山民席地而坐,看着眼前新建好的小村,心头也不免一阵满足。
“成绩斐然啊……”庞山民笑叹道:“若早知如此,再来一倍的流民,这长沙也能容下,看来先前于汝南收拢流民之时,还是相对保守了些。”
如今安抚流民的事情跟庞山民先前所想,有些出入,庞山民一直是用现代人的思维去思考如何去安抚流民,却忘记了这个时代的民风淳朴,流民们遭逢大难,颠沛流离的日子过的久了,只要有人肯给他们小小的恩惠,他们便会感恩戴德,更何况庞山民用自家钱财,养活了这数千流民,就算是官府,也绝无可能如此慷慨。
因此流民们对于庞山民的信任,已经达到了盲从的地步,庞山民一声令下,都抢着做活,兼之超越这个时代的工作分配制度,使流民们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所以成绩斐然,也在清理之中。
“山民大叔……”
“山民哥哥!”
唧唧喳喳的童声让庞山民从思索中回过神儿来,庞山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站了起来,看着那群从土坡之下向他奔来的流民小童,笑了起来。
“慢些跑,莫要摔着了。”
庞山民很有孩子缘,如果说流民中的成年人,对庞山民的感觉是敬畏,那流民中的娃娃们,则都把庞山民看做了一个年纪较大的玩伴,原本庞山民就很难如这个时代的士人般,事事都板着脸,兴建新房时和流民中的这群娃子们也能玩到一起,乡里娃娃是很可爱的,这些天来养过身体之后,身上也有了力气,恢复了原本属于他们的活泼,庞山民也就渐渐习惯了这群小尾巴整日跟在他的身后,吵吵闹闹。
“山民大叔!我爹外出打猎的时候,抓了个人!”
“恩,爷爷说是蛮人!”
“那蛮人长的像大熊一般!”
小娃子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庞山民一听到蛮人,神情大变,长沙周边向来是极少见到蛮人踪迹的,如今蛮人已经出现在了城市附近,想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速速带我去看!”庞山民说罢,小娃子们便于前面带路,庞山民来到村中,便看到一伤痕累累的彪形大汉,被庄户困的结结实实,那村民一脸憨笑的来到庞山民的近前,对庞山民道:“山民先生,俺本来是想去打野猪的……结果在林子里却捉到了这么一个大家伙。”
“你武艺不错!”庞山民出言夸赞,那庄户却连连摇头,对庞山民道:“俺不会武艺,见到这家伙的时候,他已经饿晕过去了……”
原来如此。
庞山民摇头失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蛮人装束,腰缠虎皮制成的围裙,身上花花绿绿的刺青与刀剑划伤的印记交错着,破烂的兽皮靴子露出了血淋漓的脚趾,一看就是大战之后还经历过了长途跋涉,才辗转来到了长沙城外。
此人的身份可能不低。
难道是桂阳的蛮人溃军?庞山民第一个念头便想到了魏延和庞统的桂阳大捷,心中暗骂这两人做事,实在是太不利落,如今长沙军马多被二人带往了桂阳,就算是溃败了的蛮人,城中仅有的那点巡城军马,怕是也抵之不过。
还是叫醒此人问一问的好,也不知道这蛮人是说汉话,还是蛮人语言。
一盆冷水泼到蛮人面上,蛮人打了个激灵,缓缓睁开了眼睛,见身上被麻绳缚了个结结实实,蛮人一个劲的挣扎,口中还叽叽咕咕的嘶吼着庞山民听不懂的蛮话,庄里的百姓都是北地而来的流民,自然是听不懂蛮人在说些什么,就连庞家下人们,对于蛮人所言,也是一头雾水。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了庞山民的身上,庞山民只得摇头苦笑,蛮人说的又不是孔孟之言,就算是他也听不懂啊……
“会说汉话么?”庞山民对蛮人壮汉微微一笑,道:“见你装束,应于部落中地位不低,该是会些汉话才对。”
“汉人卑鄙!”
蛮人听了庞山民的言语,张口大叫道:“不敢与我等堂堂正正的沙场一决,算的什么好汉!”
……都饿成这样还这么有精神?庞山民摇头失笑,对蛮人壮汉道:“我不欲与你争辩,只是想问,你此来长沙,意欲何为?”
庞山民的话让蛮人愣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