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柯不懂收敛声息,这一句话喊的刘琦面红耳赤,诸葛亮和黄忠二人也面面相觑,没想到刚才刘琦神神秘秘的找庞山民说道的,居然是这件事情。
摊上这么一个主子,也够让人头疼的了,庞山民见诸葛亮与黄忠二人摇头苦笑,不禁暗乐,蛮女多情不假,但是这事儿若是真的传到了刘表耳中,刘琦这不肖子的名声估计又要再进一步了,堂堂州牧长子,居然还惦记着山间蛮女,这话传了出去,恐怕将成为这一年里荆襄最大的笑话。
庞山民不欲刘琦难堪,拱了拱手便翻身上马,沙摩柯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忌讳,见刘琦神情精彩,小蛮王也赶紧向刘琦辞行,心中暗道:汉人果然斯文,就连取个媳妇,似乎也不能声张……
车水马龙,出了城门,一路向着桂阳而去,庞山民见沙摩柯傻乎乎的瞎乐呵,心中也是暗叹。
说到底,沙摩柯还不知道文化侵略的厉害之处,此番庞山民所携物资,除去几车粮米之外,多是汉人精美的生活用具,绫罗绸缎,精美酒器应有尽有,庞山民有理由相信,仅凭这一车车的货物,想要瓦解五溪蛮人的意志,已是不难。
蛮人离开山中,便不再是蛮人了……
就像是桂阳城外的那场战役,数千蛮人被魏延和庞统二人杀的大败,没有山川之险的庇护,蛮人想要与汉人的军队抗衡,再无赢面。
就算蛮人之中有智者明白这个道理,怕是也抵不住山外生活的诱惑,汉人提供土地,提供房屋,提供粮米,需要的并不是蛮人俯首称臣,而是将蛮人彻底汉化,一劳永逸的解决边患问题,而这一切的一切,如今已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蛮人避无可避,无论如何都要接招,尽管最后的结果对蛮汉双方都好,但千百年后,世上怕是再也没有五溪蛮这个种族了。
道上行了三日,车队便来到了桂阳城前,半月前的大战为这座边镇带来的创伤似乎早已消弭,城头往来百姓商贾,络绎不绝,还可看到少量蛮人打扮的商旅,于城门进进出出。
于城中接到斥候书信,庞统魏延早已于城门前等待,魏延遥遥望见沙摩柯,催马而来,沙摩柯心中惊惧,这枣红脸汉字便是之前将他杀的大败而归的汉人将军,沙摩柯已被打的怕了,正要催马而逃,却被庞山民出言叫住。
“你若逃,他必追。”庞山民哭笑不得的看着神情大变的沙摩柯,道:“之前于长沙城外已误会一次,你这莽汉,就不能动动脑子!”
“哟!这不是之前的蛮族将军嘛,幸会,幸会。”
魏延策马来到二人近前,似笑非笑的拱了拱手,对沙摩柯道:“你这厮倒是命好,上回上你逃掉,却是遇见了山民,依着山民那柔和性子,自然看不得你蛮人受苦。”
见沙摩柯满目羞惭,庞山民没好气的白了魏延一眼,道:“文长休要耀武扬威,小蛮王与我,如今已是朋友。”
“我知道,知道。”魏延漫不经心,话音刚落,庞统也迎了上来,与马上躬身一礼,道:“见过兄长,见过小蛮王。”
“士元别来无恙。”庞山民看着庞统的那张丑脸,心中却是欣喜异常,这凤雏区区小计,便于桂阳大败蛮军,若是没有庞统前面这一大胜,怕是也没有机缘于长沙城外遇见沙摩柯了。
“文长将军,先前之事休要再提,你与这小蛮王,也应相逢一笑泯恩仇才对,蛮人与汉人之间,打来打去,谁最后也没讨到好处,我等若是想要这边地长治久安,还需与小蛮王一同努力。”
庞统说罢,沙摩柯面色微微好转,魏延亦是点了点头,对沙摩柯道:“先前你我各为其主,便作罢了,之前士元已与我说过,之后若再有汉人欺压蛮人,便拿我是问,若是蛮人欺压汉人……”
“就交给我来收拾!”沙摩柯说罢,魏延点了点头,对沙摩柯伸出手道:“你我可击掌为誓!”
两只大手落在一处,二人届时大笑,庞统笑着对庞山民道:“还请兄长与小蛮王速速进城,广元已于城中,备下酒宴。”
“山民,也有段时日没见了,你得跟我讲讲,去许昌时候的路上见闻,听说你还于汝南收拢数千流民,没想到你不声不响的,居然做了好些事情。”魏延说罢,庞山民微微一笑,道:“我也想听听桂阳战事,我问过沙摩柯多次,这厮就是不肯告知于我。”
“打输了,有什么好说的。”沙摩柯讪笑道:“不过我倒觉得,虽然是输了,最后却没赔本,你这次带的这些物资,足抵我族中损失。”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切勿轻贱人命!蛮人死了,我等心中亦是恻然。”庞山民叹了口气,一阵唏嘘,庞统和魏延亦点了点头,沙摩柯愣了半晌,道:“你说的有理,族中虽多了粮食器皿,却也损失了不少儿郎。”
几人进了城中,于道上已见过不少蛮人,沙摩柯心中疑惑,对庞统道:“之前你们不是不许蛮人进城么?”
“如今允了,且桂阳太守已召见过蛮人长者,商议法令,如今蛮人于桂阳城中,亦有我巡城将校,保障安危。”庞统说罢,魏延紧跟着点了点头,道:“蛮人所猎兽皮,如今价格颇高,就算你蛮人不擅耕种,于桂阳也能活的不错。”
“果真如此?”沙摩柯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人用蛮语高喊,沙摩柯回过头去,却见那人打扮,正是五溪蛮的蛮人服饰。
沙摩柯见到族人,心中大喜,对来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