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统元年是非常神奇和荒唐的一年。
在大清帝国的摄政王载沣的统治之下,直隶总督变成了荫昌,两江总督是满州正白旗的端方,湖广总督是满洲正黄旗的瑞溦,两广总督是蒙古镶蓝旗的锡良,闽浙总督是满洲正白旗的松寿,云贵总督是汉正白旗出身的赵尔巽,四川总督是正白旗的赵尔丰,陕甘总督是长庚。
截沣自以为取得了对汉人的全面压制,收缴了汉人的军权,最后要对付的只剩下宋彪,也正在谋划如何对付宋彪,此时的他极其有自信,怎么看都是自己占垩据绝对优势,手握天下军权对付东北新军。
在这一年的尾声,《东北日报》刊登了东三省总督府财政厅的1夶年财政公报,三省全年财政总收入2蚓乙大清银圆,约合洒风渿万英镑。
这一消息直接吓破了大清帝国摄政王峨沣的狗胆。
事以至此,既有足够的军赞,又有足够的兵力,不管截沣是否准备好,宋彪反正是已经准备动手了,他最后要做的就是全军动员,静待关内大乱,如果关内不乱,他只好自己亲自动手让关内大乱。
因为女儿的出生和妻子舒萱的坐月子,从海州视察回来后,宋彪就再也没有去外地视察过,他这段时间甚至很少去总督府上班,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家里办公,既要享受初为人父的喜悦,又要着手进行推翻满清的各种后期工作。
应该说,现在距离他建立中华帝国只剩下最后半年的时间了。
他已经等待的够久了。
这天上午,张弼士领着长子张致钧到宋府拜见宋彪,恭贺宋彪喜得千金,为此,张弼士真的准备了一份一千两黄金的贺礼。
宋彪出门亲自迎接张弼士之时,看到这份厚礼也感到有些惊讶。
将张弼士父子接到自己的书房里,宋彪随意的请他们坐下来,让勤务兵斟茶,他则将张弼士送上来的鎏金质地的贺礼清单拿在手里扫视一番。
感觉张弼士真的是杆大方,宋彪笑了一声,和张弼士调侃道:“张董近来肯定是赚了不少钱啊,出手好阔绰。”
张弼士答谢道:“这都是多亏了中堂大人的关照啊。”
宋彪微微颔首,提醒道:“该卖的就要卖了,乘着高价不卖,难道要等低价?我在美国那边收到了一些很确凿的消息,据说美国国会将要通过一份紧急立法禁止进口橡胶,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橡胶进口国,占国际市场进口总量的一半,此法一立,国际橡胶价格立刻就会大幅暴跌呢。”
张弼士谨慎的答道:“承蒙中堂大人几番提醒,我这段时间就在逐步出售橡胶股,只是上海的橡胶股票价格也颇高,估计还要涨上一段时间呢!”
宋彪不假思索的冷嘲道:“那就让它们涨呗,和我们应该并无多少关系。”
张弼士呵呵笑道:,‘中堂大人所言甚是。”
他们两个人说到现在都是讲了一堆屁话,此番种种不仅早在他们预料之中,也是他们有意姑纵的结果。
张弼士的身份很复杂,他的儿子是南洋光复会的主要成员之一,他则是圣公会的成员,也是南洋华商领垩袖和首富,东三省纺织业的巨掣,中国葡萄酒行业的开创者,同时在宋彪的建议和帮助下创办了南洋银行。
有些事情交给张弼士秘密置办的效果会很不错。
宋彪和张弼士的合作中,有一些是真的不适合公开的,总之是在橡胶风波这件事上,张弼士就算是宋彪最重要的帮手之一,而宋彪要做的只是将可能会发生的事,悄悄布置到必定要发生的水平。
比如说上海金融危机、全国请愿大运动、大清帝国铁路国有化、全**路运动都会发生,当爱国主义成为无赖的最后理由,国家走向灭亡已经是不可避免,不管是清政府还是对那些乡伸而言,双方都是不懂得普世精神的文化流氓,用最无赖的手段治理这个国家,又用无赖的手段保护自己的权益。
只是差别在于宋彪不会继续作壁上观,他会亲自派人参与到其中,给立宪派和满皇派浇上煤油,让他们的斗争熊熊燃烧。
没有阴谋当不上皇帝,干不成真正的大事,这大致就是宋彪在过去几年中最重要的新认识。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宋彪和张弼士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特殊无赖,他们只是更为阴险的合谋了一件很歹毒的事,并且绝口不提,即便是对自己的子女也不会说出去。
张弼士还是想说一句,想了想,他一语双关的和宋彪说道:“中堂大人,该办的事总都办的差不多了,该是立新换旧之时了,我虽然只是一届商贾,对此也是颇多有期盼,万望能有所贡献。”
宋彪悄然的抬起眼帘多看了张弼士一眼,看着眼前的人,他想到了很多事,也就很简单的答道:“我都明白就是了。”
张弼士含笑而道:“那真是要恭喜中堂大人喜获千金公主。”
宋彪道:,‘是啊……谢谢你的好意。”
说完这话,他看了看在张弼士身边坐着的张致钧,这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曾经在荷兰留学,据说也只是一个真正的纨侉子弟而已。
这是很好的一个家庭,有着很庞大的财产,对于中国资本业界很有意义,所以宋彪很早就为张致钧介绍了一门亲事,将一位极有能力的年轻人介绍给张弼士的小女儿做丈夫,给张弼士做女婿。
张致钧倒是明白宋彪对他的态度一贯有些冷漠,而他虽然是名义上的南洋光复会的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