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是谁,只要是认得她是宁王府之人的人,江红药的警惕之心顿起。
她悄然后退,与小僧保持了距离。
“你是谁?”
“夫人不用惊慌,我没有恶意……当年我和母亲乞讨为生,母亲病重,我无力筹集药费,逼不得已,就在佛云寺的山脚下,偷窃一些香客的钱财……”
江红药蓦然看向小僧的手腕处,若有所思的微微蹙眉,却没有言语。
看到江红药的目光,小僧挽起了衣袖,在他的右手腕处,一块骨头外凸,明显的畸形模样。
“夫人可还记得这只手?”
“你是那个……小孩子?!”江红药终于确定了小僧的身份。
当年,她到这里为儿子上香祈福,没想到在山脚下遇到一群香客围殴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当时那孩子浑身是血,右手耷拉着,断骨戳破了手腕的表皮,已经奄奄一息。
江红药不忍孩子受苦,以宁王府夫人的身份,喝退了那些香客,还将他带入佛云寺,让寺庙的僧人帮忙照顾救治他。
只是那个时候,事情过了也就过了,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多年以后,竟然在这里见到了那个孩子。
“当年若不是夫人出面救我一命,我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后来我的小命虽然保住了,可是这只手却算是残废了……师父说,残手是上天对我孽障的惩罚,所以留我在寺庙修行……”
小僧单手行了一个佛礼,毕恭毕敬:“小僧现在法号无忧……伤好以后没多久,我就听说了夫人的事情……当时巧在这里打扫牌位的老僧因病去世,我就主动请命前来这里打扫……为得是能够替夫人照顾……小少爷……”
江红药的鼻子瞬间一酸,泪水潸然而下,她双手合十,恭敬鞠躬。
“无忧小师父,谢谢你……”
“夫人是无忧的恩人,说谢谢的该是无忧才是……”无忧连忙躬身还礼:“虽然宁王府一直没有人来祭拜小少爷,可是每年的忌日,我都会准备新鲜的瓜果素食来供奉,每日三炷香更是不可少……所以在小少爷在这里的年月里,他并没有受亏……”
“你说什么?”江红药的眼神瞬间迸出一抹杀意:“宁王府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人来看看他?边易宁也没有来过一次?!”
无忧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怪异,连忙颌首:“夫人误会了,或许在小僧不在的时间里,宁王府……也曾有人来过……”
江红药知道无忧这是在给她宽心,在给边易宁脱罪。
若是边易宁真的有来看过他们的儿子,最起码也是要烧一炷香的,这样一来,无忧不可能不知道有人来祭拜过。
“无忧小师父,你不用替任何人说话开脱……这件事,我心中有数……”江红药敛去身上的杀意,不在佛门前放肆。
“对了,夫人,你方才是在找小少爷的牌位吧?”
“是啊……你说的配阴婚,到底是怎么回事?”